廖掌门这次却摇了摇头:“我的确是想要查一下,可那里戒备森严,我根本就进不去。”
听到他这样说,有人就撇了撇嘴。
廖掌门是大宗师初期的境界,在大宗师里面算是垫底的存在了。
他这个小宗派里,他是掌门,可想而知,他的水平在宗派里已是最高的了。
影响力不如旁人,武功也不如旁人,名声也不如旁人响亮,也难怪这些人看不起廖掌门,对他的态度是这样冷淡。
他仿佛没感觉到这些,说完之后,就对伏念说:“伏念先生,若是武功更高的人,许是能进去。”
这意思很明确了,他的武功只是大宗师初期,所以不敢进去。
其他人至少也是个大宗师中期水平,比他各方面都强,若是想在那里查探出什么秘密来,未必就不成。
伏念却觉得这个情报是不是来得有些过于轻松了?
但又一想,廖掌门能得到这个情报,的确是因为种种巧合,这种事能出现,岂不是说明上天并不是庇佑着暴秦,而是更偏向于他们?
谁被天道眷顾,谁就更具备着大义的名分。
诸子百家的这些宗派过去是不承认暴秦有着正统名分的,若是承认了,岂不是代表着那些被灭了的国家是早就该被灭的?那些被杀了的各国皇室、贵族,是本该去死的?
与各国皇室、贵族之前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是万万不能接受这种结果的,所以他们只能不断地去否定暴秦得天下的正统性。
之前赵义横空出世,太受上天眷顾了,连墨家机关城那样的庞然大物,都被轻松荡平,哪怕很多人明着不说,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墨家机关城的被荡平,等于是暴秦扇了诸子百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所有不愿意臣服暴秦的人,都被这一记耳光给抽得很疼。
他们过去喊出来的那些话,仿佛一下子就成了一个笑话。
若再让暴秦用这本书籍上的秘密得到更大的优势,他们就真的要被压得不得不低头了。
但在那之前,他们是不可能认了的。
“我去一趟,还有谁要去一探?”伏念问道。
道家人宗的几个长老对视一眼,有一人站了出来:“伏念先生,我陪你去。”
另外几个宗派,也有大宗师中期的武者站出来,表示要跟着一起去。
最后一统计,共是六个大宗师一起去,都是比廖掌门实力强、轻功高超的人。
择日不如撞日,当天色昏沉下去了,这几人就换上了黑色衣裳,直接出门。
按照廖掌门给出的地址,他们很快就到了,但让这六个人感到失望的是,他们的确是顺利潜入了进去,可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早就已是空无一人了。
“这里应该已是空了一日以上。”伏念检查了一下,说道。
“除了我们再无旁人,这里也没留下过多的痕迹,莫说是草根树皮了,连根草都没看到,他们收拾能收拾得这么干净?咱们别是被廖掌门给哄骗了吧?”一个大宗师脸色难看地说道。
道家人宗的那位长老是个难得沉得住气的,闻了闻,道:“他没有骗我们,这里的气告诉我,这个地方在一日之前,的确堆积了不少草根、树皮之物,地面虽是清扫干净了,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味道。”
对“气”的认知,这位道家人宗的长老,在六个人里是第一位的。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立刻就信了。
他们又将宅子仔细搜寻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就知道,他们这次跑来,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不知是发现有人注意到了这里,还是碰巧迁走了。”有人嘀咕道。
伏念拧着眉,这种本来怀抱希望,却很快就失去了所有希望的感觉,太糟糕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对其他人说道:“走吧。”
等回了小圣贤庄的落脚点,其他在这里等着人,就等回来了他们带回的不太令人高兴的消息。
“诸位也莫要消沉,明日一早,我就让人给公子扶苏递拜帖。”伏念开口说道。
堂堂小圣贤庄的大当家,竟然沦落到主动给人递拜帖,这让非儒家的人听了都忍不住一叹。
如果不是暴秦掌握了可怕的技术,会给诸子百家带来极大的影响,小圣贤庄的大当家根本不必做这样的事。
可惜,这世上往往是没有“如果”二字的。
转过天,伏念果然让弟子去送了他的亲笔拜帖。
带着拜帖去了公子扶苏府邸门口的儒家弟子,走上台阶,啪啪啪敲门。
片刻之后,就有人打开门,向他看去。
这名儒家弟子不卑不亢地将来意说了,递上了拜帖。
本以为小圣贤庄大当家的拜帖,会让这个门房惊讶,谁知对方接了拜帖之后,客气是客气,脸上却是一丝惊讶也无,仿佛对出现这样的事感觉很正常。
来送拜帖的儒家弟子就问了:“这两日,可是有许多人欲见扶苏公子?”
门房惊讶道:“你如何知道?”
“是,的确是有不少人要将我们公子,都是一些宗派的长老、掌门……”
见面前的儒家弟子脸色忽然有些不好看了,这个门房知道儒家不是普通小宗派,他可不敢得罪,忙又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便是他们先递了拜帖,我们公子应该也会先见伏念大师的!”
这样的话,并没有让儒家弟子心情好多少。
他得了个准信后,就回了住处。
才回来,就对着伏念急急说道:“大师公,有许多人要见公子扶苏!”
哦?
真的假的?
其他人一听,对视一眼,忍不住想着,这个公子扶苏,什么时候还成了香饽饽了?难道那些想见公子扶苏的人,与他们也是想到了一处去?
哎呀,若真是如此,事情倒是有些麻烦了。
这么多人欲见公子扶苏,只会打草惊蛇,让赵义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他们再去,还有可能得到想得到的情报吗?
伏念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拜帖都已是送了过去,不去自是显得怕了赵义,他开口道:“那边可说了什么时候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