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时下最兴的珠钗拿来。”
“去照这个样式把衣服赶制出来。”
“对,就是那个,还有你手旁那个,一会统统送去清泉宫……”
少女长出头发的第一天,媲美狂风过境在皇宫各个司库扫掠,甭管看上了什么珍贵布匹,还是价值万金的簪子步摇,这个身份即是将军,又是傲尘王高徒,还兼具千尊万贵的未来古塞之王的少女,下达的命令还真没人敢反驳!
哪怕有些宫装是要送给备受绝帝*爱的贵妃,中途被花娆截胡,掌事太监也不敢忤逆一句,实在是官大压死人!
这位小祖宗,在未来古塞之王身份没揭晓之前,官位只是小小医侍官的时候,就敢把太医院的大人们折腾的哭天喊地,现在身份昭告天下,小祖宗要的东西,谁敢不给?
一批批衣衫首饰海水般送进了清泉宫,珍贵程度足以叫天下间的女人眼红发疯!
此时,沐浴更衣完毕的清绝男子听到外面吵嚷,不由从花娆的寝殿走出来,这位具有祸国殃民级别的俊美王爷,丝毫不管他从自己女徒弟寝殿中走出来,会照成怎样的流言蜚语,只是微微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一箱箱子搬抬,跟抄家似的,况且有些东西根本上不得台面,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胡乱糊弄主子!
管事太监:“……”
王爷,这些怎么能是糟东西?分明是您的眼眶太高啊!
“王爷,这些都是娆主子吩咐让送来的。”话说,好多东西都是花娆抢了贵妃的,甚至有的只有皇后才有资格拥有,若这些东西还上不得台面,那究竟什么才叫好东西呢?
“都丢出去!”
扫了眼布匹珠钗,清绝男子一脸嫌弃,冷冷的声调直接当垃圾般处理掉了。
众人:“……”
稍许,少女蹦蹦哒哒回来,一见众人又抬着东西离开,不由怒道:“怎么?你们这些奴才是想凌驾主子了?连孤的话都敢不听!”
众人闻言个个苦瓜脸,他们哪敢不听主子的话?分明是你们师徒意见不统一,让我们这些奴才难做……
听说是孤逸让丢出去的,花娆小脸一黑,这个师傅到底是闹哪样?
怒气冲冲进了庭院,清绝男子见顽徒一脸不高兴,淡淡说道:“那些俗物配不上你。”
一个急刹车,打算上演暴力美学的花娆连忙收回小拳头,又因为冲力太大,平衡没掌握好就要跌倒,只见清绝男子长臂一揽,扣住了少女纤细的小蛮腰,手掌轻一施力……
雪白轻纱飞扬,少女宛若翩翩起舞,顺着这股轻柔的力道旋飞一圈,小脑袋有点晕晕的,眨着笑米米的美眸,借势靠在了美人师傅胸怀,娇俏一笑:“谢谢师傅。”
“还是这么毛躁。”
“师傅这是嫌弃娆儿了?”
甜笑少女故作委屈,幽怨的小表情惹的男子笑意不止,“为师嫌了,娆儿可会改么?”
“当然不会。”
“……”
孤逸挑了挑眉,睨着傲娇又可人的顽徒,心里不止一次叹气,花娆这么无法无天,某种程度的确是他惯出来的,不过哪怕是小丫头如此跟自己抬杠,孤逸依旧觉得他就是喜欢看顽徒每天笑盈盈的模样。所以惯孩子什么的,咱还得继续。
此时,孤绝听到各宫娘娘,以及各司库掌事前来回禀跟哭诉,得知花娆抢自己妃嫔的东西不算,最后抢回来了,还被自己的儿子嫌弃,这混账儿子究竟是要闹哪样?
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么干会增加老子的家庭纠纷么?
“皇上……王爷他……”太监总管进来回禀,一见里面满是美人妃子,不由收住下面的话,连忙给其他主子请安,脸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孤绝眸中一闪玩味,当今世上能让他的心腹总管露出这样表情,除了他儿子就没人有这本事,当即他屏退了哭诉的妻妾,问了问太监总管:“逸儿又做了什么?”
“皇上,国库前十的宝物都被王爷拿走了,就连您当年送给玉妃的流光霓裳也拿走了,还有你为王爷日后登基封后准备的九彩东珠赤凤冠也被王爷送人了……”
闻言孤绝也只是嘴角微微抽了抽,心想老子的儿子总算开窍了,知道送媳妇礼物了,可是连老子给你媳妇准备的压箱底都送了,等你大婚时你还能找到更出色的聘礼吗?
“无碍。”反正未来祥瑞还是要传给孤逸,现在他越俎代庖便越俎代庖吧,又没有给外人,想来这些不是送给安曼云,就是花娆那个小丫头。
可……孤绝话音落地,只见总管太监哭丧着脸又道:“主子,真的无碍么?那九彩东珠赤凤冠,娆主子嫌凤冠太过扎眼华丽,就命人把凤冠拆了,将上面九色珠翠叫人缝制在鞋上了。”
孤绝:“……”
儿子,这媳妇你还没吃到嘴里也没进门就这么*,日后娶进门你养的起吗?
某儿子表示,一点压力都没有!
包罗万象的藏宝国库内,清绝男子*溺望着花娆东挑西拣,清冷的声线流溢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挑够了么?或是还想要什么,国库里没有,为师叫甄风留给你寻来。”
“够啦!”
“那穿给为师看看。”
“好滴!”
一个时辰过去,孤逸站在温泉偏殿门外,听见顽徒说了一声:“好了,师傅你可以进来了,千万不要被伦家吓一跳哟!”
低笑一声,推开门扉,雾蒙蒙,香阵阵,萦绕氤氲里窈窕少女置身其中,黛眉如画,眸似弯月,狐裘小袄,头簪绒花,端的是风情万种。
她体态婀娜,款款生姿,缓步优雅,曼妙的身段随着走动摇曳说不出的风情,腰间系着的狐毛流苏荡荡,更衬出少女纤秀轻盈,如瀑的秀发俏皮随风摆动,罩在外层的流光霓裳隐隐发光,眼前的少女宛若仙子。
眉眼间灵动闪烁,又似一只淘气的天真狐妖,头上簪的狐毛绒花,似狐耳周正,蹦蹦跳跳来到清绝男子面前,摊开双手,提起裙摆一角,转了一圈,眨了眨左眼笑问:“师傅,娆儿好看吗?”
“嗯。”
“……”
花娆动作一僵,讷讷的问道:“完了?”
“嗯。”
花娆:“……”
真就一个“嗯”字?你真的不打算再说点什么吗?好歹我也是一个美人,虽然没到及笄之年,可也继承了便宜爹妈的优点,我费了半天的功夫打扮,你就一个“嗯”字打发我?
孤逸俊容漾着淡淡的囧色,看着可人的顽徒渐渐黑了脸,搜刮了一下形容女子的词,匮乏的吐出了两个字:“好看。”
“……”花娆嘴角抽搐,“能多说几个字吗?”
“真好看。”
小美人脑门滑下三道黑线,“换个形容词成么?”
“绝色。”
“能语句长一点形容吗?”
“娆儿,绝色,我的。”
“……”
花娆默默无语两眼泪,拍了拍孤逸的肩膀,“师傅,秃顶,不好看,娆儿不要。”
孤逸:“……”
顺着天牢方向走,在孤逸言简意赅的形容下倍受打击的花娆来到了拓拔残的牢房,这回直接越过狱卒开锁,直接从头上取下簪子,随便两下打开牢门。
此时,拓拔残还在看书,听见熟悉脚步声,抬起头寒星眸子触及娇媚动人少女时闪过一缕惊艳,他知道对他充满莫名恨意的花娆是个美人,但是远远没想到有头发与无头发之间,这份美如此诱人。
青丝不再时,固然吸引人,但绝没有此刻浑身流溢的美态让人心驰神往。
她皱着琼鼻,嘟起小嘴,似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欣赏,眉眼瞬间焕发出别样的风情,她俏生生弯下身,“拓拔残,我美吗?”
“嗯?”拓拔残似笑非笑的挑眉,冷视眸波潋滟,娇容嗔媚的少女低声道:“少年王天生丽质难自弃,绝对称的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句话。”
听言花娆感概,就连拓拔残这般不拘言笑的人,都能找到一长串赞美词,怎么轮到孤逸就那么让人揪心啊?你多说几个字能死吗?哪怕敷衍,也是尊重女孩子好不好?
某被冤枉的师傅表示很无辜,夸赞女孩子那都是纨绔子弟的长项,他一个终日与佛祖经文为伍的人,能找出那么几个字都实属不易,实际上他更想说,娆儿你还是没有头发的时候,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