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澈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了周倩倩被丁真昂和付志诚推推搡搡的赶了进来,周倩倩差点就要摔到了,好在还可以稳住身形,丁真昂准备关门前还吐了口痰,看着周倩倩和江桓澈露出了嫌弃的眼神:“真他妈的晦气。”然后重重的关上了保安室的大门。
“……”
他们二人对视了几秒,在周倩倩的眼中江桓澈看到了恐惧,她在恐惧未来的一切和她即将变成怪物吧。周倩倩先移开了目光,她眼神闪躲的看了看四周,好在她还可以移动,只不过双手被束缚了,她缓缓走到椅子旁,然后坐到椅子上,然后低着头,闭上了眼睛,小小的屋子剩下了寂静,江桓澈因为是躺着的,所以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几分钟后,周倩倩抬起了头,将身体转向江桓澈那边,她抿了抿唇,然后像以前一样,语气中带着逃避懦弱:“谢谢你为我说话,不过很抱歉,我还是无法让自己……”
江桓澈面无表情,可是语气是依旧的温柔,就像末日世界中的救世主一般,他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周倩倩逃避的眼神,他轻声道:“不用为了这些谢我,我只是为了曾经的自己,还有,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活不到明天的。”
明天,会什么时候到来呢?太漫长了太煎熬了。
“你曾经……你的父母家暴你吗?”周倩倩小心翼翼的开口,带着点探究的意味,但是又害怕戳到他的痛楚,带着小心翼翼和退缩。
江桓澈摇摇头,他表面心平气和的说着自己的故事,他的父母是个商人,自创了一个公司,他们的工作总是很忙,常常到处出差谈项目,所以要在各地跑,所以他和江裴行总是转学,后来江裴行上了高中,索性就住进了宿舍,而江桓澈还依旧跟着父母奔波,这段日子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染着灰尘跟着他的父母在这世间奔波着,在初二那年,他来到了一间地狱,他的专属地狱。
滴答滴答滴答——
时钟的转动声充满了压迫感,江桓澈在老师的示意下,在众人的目光下,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教室,他看了眼底下的学生,然后微微鞠躬又瞄了眼老师,而老师只是微笑着,他抿抿唇,试着把自己的声音提高一点音量:“大家好,我是江桓澈,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底下鸦雀无声,面面相觑,静默了几秒,才迎来了零星的鼓掌声,多么的敷衍。江桓澈微微抬头,与后面几排的男生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对视,他受到刺激般赶紧移开了目光,在老师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内向和刚来到新环境的懵懂,使后排的混混成功注意到了他,上课时,后面的几个人议论的声音不断传到他的耳朵中,他尽量让自己将这些声音给忽视掉,可他们反复扔纸条给他,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犹犹豫豫地随便捡起了一张,然后小心打开,上面写着:放学来厕所,送你个礼物。
他回过头,看到了其中一个人靠着椅背,朝他挑了挑眉,他转过头,将目光重新移到了课本上。
江桓澈当时根本没有拒绝别人的勇气,在放学后,背着书包瑟瑟缩缩地来到了男厕,厕所里的其他同学都被遣散了,只剩下那一群人,那群议论他的人,那群恶魔,为首的那个人他走了过来,搂住了江桓澈的脖子,开始自我介绍:“新同学你好啊,你叫那个……江桓澈对吧?我叫沈景岚,可以叫我岚哥,给我叫一声?”
江桓澈被他的热情搞的不知所措,他绷紧了自己的身体,以为他是友好的,可看到旁边其他人那嘲讽的目光,瞬间卑微地低下了头,他软弱弱的随沈景岚的性格而去,声音很小声:“岚哥……”
沈景岚听到满意的态度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将他松开,用力的拍了拍江桓澈稚嫩的脸,他挑起他的下巴,歪嘴一笑,拍了拍手:“真乖,好,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送你个大礼,但是前提是,你给我狗叫一声,怎么样?我这份大礼可是别人都没有的哦,你是独一无二的,毕竟想要唯一就得付出代价,对吧?”
“对啊!!”其他人附和着。
江桓澈内心十分的抗拒,可是懦弱使他不得不妥协,拒绝的话在他的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像是有人堵住了他的嘴一样。
“狗叫一个,叫啊哈哈哈!”周边的人都看着热闹,就连厕所门口也引来了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围观,江桓澈始终低着头,最后内心中有无数次的挣扎,在这么多人的起哄中,他闭上了眼睛,试图这样掩耳盗铃叫了声:“汪……”
“哈哈哈哈!”周围都是刺耳的笑声,在江桓澈耳中就像是要将他杀死一般。
沈景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慢步上前摸了摸他的头:“这就对了嘛,你这小脸长的这么帅,就该这么听话,来,我说到做到,送你份大礼哈,绝对独一无二。”他看向了旁边的一个人,那个人从隔间里搬出了一桶水,可是那桶水却飘出了尿的恶臭味,沈景岚笑着,然后拉起江桓澈:“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江桓澈满脸恐惧,他想逃离,这是身体却被沈景岚给制住了,他笑着,笑的虚伪,他将自己的手抓住了江桓澈的脖子,将他往那桶水里按。
江桓澈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深渊,他挣扎,可是他的脸却沉溺在这充满屈辱的地方。
沈景岚将他提出来:“给你洗把脸,接下来,送你另外一份礼。”
沈景岚说完,后退了几步,就站在那里看好戏,其他人从口袋里拿出臭鸡蛋,往他头上砸,江桓澈丝毫不敢反抗,只能抱紧自己。这一段过程他是恍惚的,等到他们离去之后,他才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洗手台旁开始冲洗,可是洗不干净,他很脏,这是他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