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云与上官彩蝶来到凌云宫后山,后山荒芜,枯草伴随垂柳斜影,一片片落叶纷纷飘下,尽显一地凄凉。
上官青云抬起头,天空隐隐透着铅灰色,落日的霞光太长,诡异的色调,牵动心中莫名的思绪。
上官青云、上官彩蝶二人来到后山庙宇,心中似乎在起一丝莫名的痛,遗憾,然而却留在了回忆时的刹那......
上官青云、上官彩蝶二人看着庙宇院门紧闭,心情亦然沉重了些许,上官彩蝶心中急切,缓缓推开院门,只见屋内一人静坐诵经,一尊观世音菩萨塑像栩栩如生。
浩浩红莲安足下,弯弯秋月锁眉头。
瓶中甘露常遍洒,手里杨枝不计秋。
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度人舟!
柳如嫣一心诵经,并未察觉到有人缓缓的推开了庙门,上官彩蝶看着柳如嫣的背影,双眼微红,眼泪已经落下,轻声喊了一句:“母亲。”
柳如嫣心中一惊,睁开眼睛,望着眼前那尊羽羽如生的观世音菩萨,心绪起伏不定,脸上神情苍白惊愕,停留片刻,道:“这是幻觉,我怎么会听到蝶儿的声音,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我太过思念碟儿的缘故。”
上官彩蝶眼中饱含泪水,亲切且小声又道:“母亲,这不是幻觉,真是的蝶儿,碟儿与哥哥回来看你了,你回头看看碟儿,母亲....”
柳如嫣猛然一怔,手中禅珠落地,猛然回头,望着生活上官彩蝶上官青云二人,柳如嫣脸上尽显惊愕,道:“你是蝶儿?”
上官彩蝶脸色已经不满泪痕,抱住柳如嫣,道:“母亲.....”此时的上官青云双眸中泪水滴落,跪在柳如嫣面前,道:“母亲,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柳如嫣秀眉微皱,隐有痛苦之色,道:“云儿,蝶儿,真的是你们吗?我的云儿,我的蝶儿。”
上官青云,道:“我是云儿啊,母亲,难道你不认识云儿了吗?”只听,上官彩蝶哽咽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上官青云哭泣着接了下阙,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上官彩蝶,道:“这首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便是母亲亲自幼教我与哥哥的,您都忘记了吗?母亲。”
柳如嫣身子忽然一震,眼中一片迷茫,心中隐隐牵绪着久远久远前的回忆,曾几何时,在次听到这首词,尽然是自己尘封的久远前的记忆。
柳如嫣将上官彩蝶、上官青云二人揽入自己的怀中,哽咽道:“云儿,碟儿,对不起,是为娘没有把你们认清,对不起,如今在见到你们,为娘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多亏上天庇佑,菩萨保佑,让为娘还能在见到你们。”
上官青云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两眼凝视着前方,眼,微红涩涩,泪,点点流襟,真正痛苦的痛,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
上官青云微微擦拭眼角的眼泪,心中忽然想起了父亲,便问道:“母亲,为何不见父亲,父亲他人在哪里。”
突然,柳如嫣沉默了。
秋风萧瑟,落叶飘飘,一阵秋风吹过,吹的庙门咚咚的响。
柳如嫣心中一痛,久久未语。
上官青云脸色黯然,黑色深邃的双眼中已感一丝察觉,道:“怎么了母亲,父亲是有事出了远门吗?若是这样,你也不用这么久都不回答我啊,我知道父亲事物繁忙,父亲他......”
柳如嫣心中痛楚加重,仍是犹豫了一下,伸手出抚摸着上官青云的脸颊,此时的柳如嫣在难压抑住内心中那悲苦的伤,默然落泪。
上官彩蝶语气悲伤,哽咽道:“哥哥,父亲...父亲他已经逝世了,在你被送往九幽的看病的时候,父亲他就已经......”
上官青云听了上官彩蝶的话,犹如霹雳一般,击打着内心中最后一丝期望,道:“不可能,你们在骗我,都在骗我,父亲怎么会,怎么会......呵呵呵,都在骗我,父亲不会有事的。”心中对父亲还活着期许,在这一刻终于破碎。
柳如嫣脸色苍白,轻轻的将上官青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道:“云儿,接受事实吧,一切都过去了。”
上官青云难压心中怒意,瞬间,上官青云忽感全身冰凉,片刻之后,悲伤道:“父亲的坟冢在哪里,我想去拜祭一下。”
柳如嫣轻声,道:“云儿。”
上官青云黯然一笑,似悲似哀,似有苦涩滋味,道:“我没事?母亲切莫担忧我,儿子不孝,我只是想拜祭一下父亲。”
柳如嫣轻叹一声,道:“你父亲的坟冢在后山丘祠。”
上官青云随即起身,面色淡然,立刻道:“母亲,我与妹妹一起,先去拜祭一下父亲。稍后再与母亲长谈。”
上官青云与上官彩蝶离开庙祠之后,柳如嫣深深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变,道:“云儿,蝶儿。”
上官青云、上官彩蝶二人来到丘祠,已是黄昏落幕,夜色幽幽,夜色轻纱笼罩下的丘祠,更显孤寂,秋风微凉,星光朦胧。
上官青云、上官彩蝶两人跪在上官释墓前,在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感情,痛哭起来,紧握的拳头已经益处血来,道:“父亲,儿子不孝。”
上官彩蝶看着上官青云,脸色也异常的苍白,道:“父亲,我与哥哥来看你了。”
上官青云低声痛苦,心中憎恨之意高涨,心莫名痛楚,那痛非比常人,怒喊道:“天魔宗,我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天,悲泣;人,悲鸣。
夜色之中,阴霾笼罩,星光暗淡无光,雷声顿时霹雳,电闪雷鸣,如丝的细雨,从空中而降,似天在悲泣。
上官青云心悲至极,身上忽感冰凉,凄冷无比,这个风雨交加的的晚上,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不断的在内心中煎熬,不断悲伤。
忽然雷声炸耳,白色闪电划过漆黑苍穹,雨竟越下越大,顷刻之间,周遭一片迷蒙,他低着头,一动不动,脸颊上已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
柳如嫣举着伞,出现在上官青云与上官彩蝶二人身后,心中无比痛心更是无比凄凉,在这个暴雨狂风的夜,碎了心,泪,更止不住地往下流。
柳如嫣为上官青云、上官彩蝶撑二人起雨伞,自己身处在暴雨之中,不到顷刻,浑身上下已经全然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那冰冷碎心,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听到上官释噩耗那般碎心冰冷。
上官彩蝶哭泣,道:“母亲。”
夜色凄凉,苍天无情,雨亦然无情。
一只冰凉的手掌,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落在上官青云的肩膀上,轻轻地道:“云儿,一切都过去了,你的父亲泉下有知你还活着,一定会很欣慰。”
上官青云心头恍惚,魂牵梦绕,一切的梦幻,随即嘴角扬起了一丝苦笑,道:“父亲不在了,过去的永远只是时间,母亲,孩儿能够活下来,就是为了父亲还活着的一丝期许,至于恨,也微不足道,可惜这一丝期许也不留给我,如今的云儿能做些什么?恨吗?只是恨吗?呵呵呵~~~无论怎么样,父亲都不会活过来,恨吧,那就恨吧。”
柳如嫣一怔,道:“云儿,你与蝶儿只要平安无事,这便是为娘心中最大的祈祷了。”
上官青云轻笑一声,道:“母亲所谓的祈祷只是我与妹妹吗?至于父亲,母亲又放置何处?难道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报仇,若真是这样,母亲可真是无情。”
柳如嫣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在无血色,轻轻悲叹低声道:“若你真是这样想为娘,为娘便是无情,你可知道为娘十年来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嘛?如今的凌云宫已难有昔日辉煌,你可知晓你对于凌云宫的价值,若是你在有个三长两短,为娘如何有脸面去见你的父亲,以及上官家族列祖列宗。”
上官青云立即沉声道:“母亲又可曾知道孩儿这十年来又是怎么过的?孤独、绝望与希望之间仅仅隔着一层薄纸,母亲...云儿可以忍受一切,如今活着不为一切,只为复仇。”
柳如嫣一时陷入沉默,心中一阵长痛,道:“云儿,为娘只是不想让你至于危险之中,对于娘亲来说,你与碟儿就是为娘的全部,为娘不忍心见你有个三长两短。”
夜幕下,雨势渐小,风依旧刺骨
上官青云一怔,道:“母亲,孩儿誓报此仇,天魔宗我一定会让其付出代价,已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此刻,上官青云心中复仇之火已经彻底落在了心底。
柳如嫣重重一叹,将伞交给上官彩蝶,上官彩蝶低声道:“母亲,切莫生哥哥的气。”随后,柳如嫣缓步离去,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心脏,那种钻心的痛,无非言说,更无非宣泄,只能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