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宗,虚无缥缈。
深幽绝尘空气飘香,整个竹林笼罩着一层雾气,那稀疏雾气为整个竹林彰显了神秘之感,轻风吹拂,聆听沙沙竹语,伴随一滴一滴的碎琴声,缓慢,悠扬,却带着一丝悲凉,梦竹苑内,琴声阵阵悠扬,深沉,夹杂着令人悲伤清脆琴音。
直到夕阳收起了最后一缕余晖,那悲凉的琴声才终止,寒风轻轻拂过叶无极的面颊,忽感阵阵凉意,仿佛身处在那段凄凉的过往。
无所依偎、无所牵绊......一颗心在悲伤的琴音中飘荡,不知自己的心落在了何处,或者是自己何时遗弃了那份沉寂,伴随着岁月的漂泊,重复千遍的梦,怎么能敌现实中的那一撇冷漠。
倏然,开门声打破这份沉寂,叶无极抬头望去,只见焰羽的目光迎了上去,焰羽看着站在梦竹苑外的叶无极,冷声道:“听够了吗?若是听够的话还不快离开。”
叶无极神色一怔,淡然一笑,轻声道:“羽儿,我.......”话音未落,冷声再次传来,道:“离开,我一个人只想静静。”
叶无极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的痛,道:“大哥的死,你已全部知晓,还望你能从痛苦之中走出来,放弃吧,也放过自己。”
焰羽身子微微一颤,忽然间思如萦绕心头,竟仿佛回到了两人相识那一天,在柳林湖畔,阴雨忽起的那天,雪柳无人莫名的对自己说的那翻话。
那一幕,竟是这般深刻在心里。
天萧萧,地萧萧。
繁华落尽,此意难忘。
染不尽相思惆怅,断不掉情意如烟。
红尘中,那抹岁月凋零。
徘徊中,那抹岁月过往。
终不过回首一梦。
每当想起雪柳无人,那种相思的折磨,实在令自己痛苦不堪,焰羽悲伤,道:“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我守候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你又可知滋味如何,如今他却离我而去。”
叶无极一怔,脸上尽添苦楚,轻声一叹道:“羽儿......我..又何尝...不”随后又欲言而止,话语未尽,叶无极在添苦楚,一股冰凉的深意传遍全身,仿佛在心中一点一点凝聚那透骨的冰凉。
焰羽轻轻擦拭了眼角,轻声道:“二哥,你回去吧,我累了。我想一个人人静静,我始终难以忘却他,他就是我一生中挥之不去的记忆,那曾经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令人难以忘却。”
叶无极闻言一怔,神情黯然,道:“许久未曾听过你喊我二哥,如今在听,却是另一番滋味,你终该清醒一点,大哥他......既然你有些累了,便先回房休息吧。”
焰羽沉默片刻,眼中流露出复杂神色,轻声道:“二哥......我......”叶无极上前一步,伸出手抚摸着焰羽的脸颊,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再说了,我什么都知道。”
焰羽与叶无极对望一眼,心知彼此的心,叹息一声,焰羽便转身离开,离开之后,叶无极轻声叹息,道:“那种滋味,我又何尝没有经历过。羽儿,你又可知我现在的滋味如何。”
叶无极刚转身准备离开梦竹苑,随后停下脚步,沉声道:“你们还要躲在哪里听多久。”瑾萱、小倩二人对望一眼,怔了一下,又同时从角落里向叶无极背影看去,片刻之后,未曾有人理会,叶无极淡然一笑,道:“真的不出来吗?是想让我把你们二人揪出来吗?在背后偷听可是很不礼貌哦。”
只见瑾萱、小倩二人缓缓从梦竹苑角落里走了出来,瑾萱对着叶无极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模样甚是可爱,轻生道:“叶大叔,你怎么有空来到梦竹苑。”
叶无极背对着瑾萱,道:“你个鬼灵精,明知故问。”
瑾萱嘟起嘴巴,道:“哦,我知道了,叶大叔肯定喜欢我家姑姑,不然最近怎么会一直老来梦竹苑。”瑾萱话语方落,小倩赶紧拉了一下瑾萱,急忙道:“还望副宗主见谅,萱儿她不懂事。”
叶无极淡淡一笑,道:“无碍,童言无忌,羽儿最近心情不好,你们切莫去打扰她,我尚有事,先行离开,对了,你个鬼灵精,有时间我在来看你。”
瑾萱嘴角嘟起,道:“你肯定是来看姑姑,那里是来看我哦,哼。”叶无极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风,吹动片片竹海,在叶无极心底深处,那莫名的悲伤,仍感一丝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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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为探心中疑惑,孤身一人来至星夜宫,眼前,只见星夜宫地界金光闪烁,一层结界阻挡云罗的去路。
云罗眉头一皱,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眼前的结界,道:“此结界是?天灵鎏金塔。”云罗眼一冷,随即手中龙沁杖一运玄能,杖威动千里。
“玉麟小子,还不快出来迎接本仙子,是想让老身将你的法宝打碎吗?”话甫方落,片刻间,唯见一人御剑而来。
“仙子,你不在碧路宫好生休养,只身一人来此星夜宫所为何事?”此时,玉麟无上道袍飘逸,缓缓落至云罗身前,尽显人间第一人之风采。
云罗淡笑,道:“闲来无事,来此与你叙旧。”
玉麟无上看着眼前的云罗,摇头道:“哎呀呀,仙子你怎么会有如此闲心,莫不是寻我开心,时隔多年,但见你容颜依旧未改啊。”
云罗淡笑一声,道:“哈,玉麟小子,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老身来此是为了当年星夜宫被灭之迷。”
玉麟无上皱了皱眉,道:“十年之前星夜宫被灭,尚未找到何人所为,如今云罗亲自来此,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云罗忽叹道:“诶,凌云宫宫主上官释在昨天遇害了,如今变故在起,不难让老身想起星夜宫被灭以及上官释被害二者之间的关系。”
玉麟无上脸色微变,惊愕道:“什么?上官释遇害了?凶手可有找到?听仙子所言,二者或有牵连?”
云罗淡淡道:“事发突然,仅有上官释之子上官青云重伤昏迷,其余尚无任何线索查询,亦然不知残害上官释的凶手是谁?究竟有何目的?”
玉麟无上沉默片刻,道:“事态竟会演变至此,不知仙子对上官释遇害可有什么看法?亦或者说仙子已经有了调查的方向?”
云罗沉默了一下,道:“玉麟小子,老身问你,你在此守护段家剑冢已有十年了,可察觉此地有什么异样吗?”
玉麟无上摇摇头,道:“一切无常,只是....”
云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看着玉麟无上,道:“玉麟小子只是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老身。”
玉麟无上,道:“只是我察觉四方六蒂封印中的星魂之力正在逐渐衰竭,邪神破封只是时间问题。”
云罗顿了一下,道:“看来需设法来补充星魂之力,否则邪神破封而出,人间将沦丧,六界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玉麟无上一叹,道:“我之意,需从四方六蒂封印下手,我已将此事回传给了迹渊,端看迹渊如何处置。”
云罗,道:“此事便先劳烦迹渊了,只是,诸多怪事,多般蹊跷,星夜宫一夜之间被灭宫,那凶手目标为何?不为封印,不为目的,只为灭宫,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如今上官释被害,背后的凶手究竟在密谋什么?”
玉麟无上,道:“星夜宫被灭并非毫无目的可言,或许有人在背后密谋着更大的阴谋,从人间的势力如今之态来看,唯有天魔宗方能有此实力,但此事早已经在十年前已有了定论。”
云罗顿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此点也是疑点重重,定论不代表证据,天魔宗的嫌疑并未洗清,然而上官释被害,恐怕与天魔宗脱不了干系,玉麟小子,葬魂谷一役,你可还曾记得上官释义弟雪柳无人。”
玉麟无上,道:“自然记得,若非他,恐怕焰圣天的灭世计划早已经成为现实,是他在后一刻能够选择大义,背后偷袭了焰圣天,致使焰圣天的计划功亏一篑。”
云罗眼中精芒一闪,道:“那就是了,那一役之后雪柳无人仿佛销声匿迹一般,不见任何踪迹,焰圣天更是躲在天魔宗,再也不问世事,如今看来,星夜宫被灭、上官释被害,是有人想扫清障碍,一一击破,重启焰圣天灭世计划。”
玉麟无上,道:“若真如此,人间危危可及诶,但尚无足够的证明来印证仙子的看法,只怕,重启焰圣天灭世计划是假,暗中在另行计划,因为重启焰圣天灭世计划不需要在等十年再将上官释杀害。”
云罗脸色微变,眼中精芒一闪,道:“不论真假,只为真相,一切待老身一探天魔宗后在从长计议。”
玉麟无上一怔,道:“仙子要前往天魔宗?天魔宗凶恶非常,可需我一同而行?”
云罗淡然一笑道:“不用,你且有职责在身,好好留守此地吧,老身一人前往即可,玉麟小子,老身走了。”待云罗化作赤芒离去之后,玉麟无上眼一冷,道:“风雨欲来,暗潮汹涌,究竟谁能傲立于风雨暗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