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的夜晚,月色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色使人感到阵阵凉意。
凌寒一人在断天涯山脚徘徊,徘徊若久,随后无奈叹息,从怀中掏出在雪妖凤姬那里得到的寒灵玉,但见此玉寒意逼人,更是蕴藏无穷至寒之气。
凌寒催动体内极寒真气,将极寒真气灌入寒灵玉之中,顿时,寒灵玉腾空飞起,滞在半空,寒灵玉更是散发出无比至寒之气,强大的至寒之气更是令凌寒惊颤。
凌寒一怔,微感寒灵玉意外之变,强纳寒灵玉至寒之气,提周身极冻之气,运‘霜恨六寒绝’,凌寒欲借助寒灵玉突破自身瓶颈,倏然一刻,强大至寒之气入体,凌寒神色苍白,怔怔片刻,全身由内而外被冰覆盖,为之冻结。
随着时间流逝覆盖在全身的寒冰越来越厚,许久后随着一声破冰之声,天山圣剑玄冰兮寒破冰呼啸,寒冰凝制间,一击破天荒,顿时,雷霆惊变,随后凌寒寒步伐一沉,吐了一口朱红,体内寒疾复发,强忍寒疾带来的痛,那种痛令人深深畏惧。
一丝不好的预感飘到了凌寒的心中,与此同时,但见上官青云背手缓缓而来,道:“似乎你的寒伤与那雪妖凤姬的如同一辙啊。”
凌寒此刻的脸色至极难看,似惊恐,似踌躇,更似无情,眼神中更添几分杀意,上官青云却是将凌寒脸色上的变幻尽看在眼里,冷冷一笑,道:“你莫过紧张,我不过是晚上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对了与此比起来,我相信有一件事你更会紧张。”
凌家目光冷澈紧紧盯着上官青云,沉然不语。
上官青云脸色倏变,声音变得异常的冷,道:“祖龙元魂,一个被命运安排的人,根而言,你们凌家就是因此而存在的,不如让我帮你们凌家解除这道诅咒。”
霎时,风寒意冷,杀意充斥。
上官青云冷然轻笑,笑声中夹杂着些许淡然奈何之意,两人错身而过,互相感受着各自身上散发的杀意,随后,上官青云转身离开。
司徒问天站在断天涯山巅之顶,雪寒临身,仍是不知所动。
“你在想念瑾萱吗?”
司徒问天精神稍复,脸色神情轻动,睁开眼睛,道:“不是.......”
剑月笙来到司徒问天身旁,看着司徒问天,道:“与你在一起久了,感觉你说的谎话真是差到了极点,你骗过了别人,能骗的到我嘛?
司徒问天窒了一下,许久未见到瑾萱,心中似空了许多,人与妖尚有坚定的爱情,更何况两个彼此知悉的人。
剑月笙深吐一口气,道:“好了,好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能回答,你对今日的事是怎么看待的。”
司徒问天脸上微变,心中忽感一阵痛心,道:“或许我真的做错了...”
剑月笙苦笑,道:“骗的了别人,你上瞒不过我的眼睛,你之所以这般做,并不全然是为了林楚翔一个与你无关紧要的人而动了杀心,是因为你也看的出凤姬已在是油尽灯枯,更看的出向秋已经有了绝死之心,凤姬死,向秋绝无可能独活,你不过是顺势而为,不过可惜的是凤姬想让向秋活下去,可怜的一对恋人啊。”
司徒问天苦笑一声,道:“是与不是,重要吗?”
剑月笙无奈摇头,道:“我这般说可是为了能令你解脱啊,不希望你活在愧疚之中。”
司徒问天一怔,淡然,道:“一切生死不入我之眼中,因果循环,谁也不能脱离这种因果,他们二人也算共患难了。”
剑月笙无奈叹息,道:“是,是,是...你说的在理,真不知道他们这群人是怎么样想的,里面的两个小和尚嘴里老是挂着佛法有云...我真是受够了...”
说道此处,只见,北月辰明来到,微微一笑,道:“站这么高不怕染了风寒吗?”
剑月笙一怔,道:“你这么来了?”
北月辰明,道:“月笙,能否让我与司徒问天单独谈谈?”
剑月笙顿了一下,道:“好,反正我也不想听他唠叨了,你们谈。”待剑月笙走后,气氛一时凝固,片刻后,司徒问天缓缓道:“是为了向秋与凤姬之死而来的吗?”
北月辰明沉默片刻,道:“不是。”
司徒问天深深的注视着北月辰明,疑问道:“那是为何?”
北月辰明微微叹息一声,道:“与你一谈,人间覆灭之题。”
司徒问天眉头紧皱,低声道:“这种问题,你应是找错人了,禅明、清缘两位我想应该与你能分忧。”
北月辰明看了一眼司徒问天,道:“想听一个故事吗?”
司徒问天淡淡回道:“不想。”说罢,欲要转身离去,只听北月辰明,道:“关于溯枭你有兴趣知道吗?”
意外的名字使得司徒问天忽然停住脚步,司徒问天转身看向北月辰明,道:“你想说些什么?”
北月辰明慢慢地道:“现在可以听我讲故事了吗?”
司徒问天默然,面容微微失色。
北月辰明淡淡道:“千年前,魔尊溯枭与武帝云轩大战,魔尊溯枭落败,受魔尊溯枭之托,为护魔界周全,武帝云轩选择自我牺牲一封魔界,但与此而来的麻烦也来了。”
司徒问天眼中精芒一闪而过,道:“邪神皇狱。”
北月辰明微微吃了一惊,皱眉道:“你是如何知晓?”
司徒问天嘴角动了动,脸上忽然凝重身色,道:“因为我早就知晓我体内的变数,乃是魔尊转世,昔日魔尊溯枭,而当日你曾提及过。”
北月辰明又是一怔,道:“好吧,对于邪神皇狱你有何感想?”
司徒问天脸色有些阴沉,凝重的神色望着北月辰明,怔怔片刻,忽冷一笑,道:“他不过是以神之名活在封印下的魂灵罢了,仅此而已。”
北月辰明皱了皱眉,道:“你切莫低估了他,能经历千年而不死,恐怕已经脱离六界,届时邪神降临,人间恐沦为地狱,我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共同抗之。”
司徒问天眼一冷,神情默动,道:“你是想让我为这天下人挡下这毁灭之灾吗?”
北月辰明一怔,道:“普天之下谁能置身事外,我越来越看透你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司徒问天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天下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北月辰明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道:“那么魔界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司徒问天缓缓抬头,目光移向别处,道:“你的问题真是令人疑惑,你在担心什么?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生,我不会去理会,待所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带着萱儿离开。”
北月辰明轻轻一叹,道:“诶,你何时变得无情了。”
司徒问天沉默片刻,道:“我不是什么神,更不是什么佛,我只想普通的过完一生,我自幼是孤儿,上天不曾眷恋过我,不曾怜悯过我,问天不如问自己,不愧于心,你不是要讲故事吗?”
北月辰明,道:“罢了,罢了,被你搞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下次若有机会在给你讲吧,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们相遇的情形吗?”
司徒问天点了点头,道:“记得,记忆犹新。”
北月辰明,道:“你曾经说过,我与馨儿由你来保护。”
司徒问天看了一眼北月辰明,道:“我说过吗?”
北月辰明,道:“莫非你想赖账?”
司徒问天顿了一下,道:“莫不是你想以此要挟我与你联手对抗邪神?”
北月辰明微微一笑,道:“怎么?你想开了?”
司徒问天,道:“去,去,去,你想去死我不拦你,干嘛非要拉着我,我还没有活够,还年轻。”
北月辰明突然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道:“问天,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人,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希望你要实现你曾经对我们的承诺。”
司徒问天一怔,心中莫敢不秒,道:“何事?”
北月辰明,道:“现如今暗潮汹涌,我要突破自身境界,馨儿就交给你了,你要替我保护好她。”
司徒问天愣了一下,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应该看的出馨儿对你的情感,要保护好馨儿也应该由你来。”
北月辰明忽叹,道:“我何尝不明白馨儿的意思,可是...掌门对我寄望以及师尊对我的寄望,我又怎么能辜负,何以大义,何以大情,孰轻孰重我心中自有大量。”
司徒问天又是一愣,道:“你怎么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他们对你的寄望与馨儿对你的感情并不冲突,何以让你变得如此?”
北月辰明,道:“我自入了天钰门,除魔卫道乃是我之本分,匡扶正义更是我之责任,我之夙愿是为了不让邪魔猖狂,更是为了国泰民安,我曾亲口许诺要保护好馨儿,可能我要食言了。”
司徒问天神情一动,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北月辰明默然了许久,道:“成为...剑神,意味着我要失去对馨儿的情,如此方有机会与邪神一战。”
司徒问天一怔,道:“这就是你所选择的吗?”
北月辰明点了点头,道:“是。”
司徒问天,道:“若是一开始我便与你选择的一样,你还会这般选择吗?”
北月辰明神情忽变,道:“会,若是你一开始选择对抗邪神,我会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冒险,馨儿尚需要你托付。”
司徒问天冷冷一笑,道:“馨儿知道吗?”
“并未告知馨儿,你要暂时替我保密。”倏然,婧馨儿突然来到二人跟前,道:“问天哥哥,情哥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什么要保密啊?”
司徒问天,道:“馨儿,你来了。”
北月辰明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你睡了?”
婧馨儿眼睛眨了眨,脸上笑容忽起,道:“本想出来透透气,却看到你们在此,便来看看,对了问天哥哥,今天瑾萱来找你了,听说你不在,便离开了。”
司徒问天此刻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凝重之色渐起,平淡的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司徒问天随即离去。
婧馨儿本想喊住司徒问天,却被北月辰明拦下,道:“别打扰他了,他需要一个安静一下。”
婧馨儿嘟起嘴,双手托着腮帮子,眯着双眼,道:“为何在北域看不到星星?”
北月辰明缓缓站起身,道:“因为天上的雾很浓,遮挡了我们的视线,馨儿,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婧馨儿轻轻哦了一声,心中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