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上回说道。李文忠平定金华叛乱,带领胡德济等奔处州杀来。
此时处州城中,李佑之自杀死耿再成占领处州后,整天惶惶不可终日。他深知凭他一己之力,是绝难抵挡住朱元璋的大兵。因此,为今之计只有和金华蒋英联合起来,一起来抵御吴兵。
可是怎奈,自从上次得知蒋英杀死胡大海,占据金华消息后,就再也没有,金华方向的任何信息了。
却说,李佑之在府中踱步,心中苦闷,烦躁不安,便叫下人道“来啊,传副将文三过来。”
不一刻,文三来到近前躬身道“主公,唤手下何事?”
“文三,从我等举事杀李佑之以来,已过去数日,可金华蒋英这几日音信全断,我意其中定有缘由,你可否前去一趟金华探明情况?”佑之道
“遵命!”
单说,文三领命后,跨上战马,出城,直奔金华方向而去。走了不过两个时辰,忽见前面,尘土飞扬,战马嘶鸣声不断。文三赶忙拉住马匹,抬眼望去。但见,远处一路人马,朝自己的方向奔来。文三定睛一看,竟是吴军人马。人马上方飘一面大旗,上书朱字。文三此一惊非小。赶紧翻身拨马回奔处州。来到佑之处禀报道“不好,大哥,朱元璋人马杀过来了,离城不远,你赶紧想办法吧!”
“怎地?”李佑之闻听此言,好悬没从椅子上掉下来。“这是真的吗?这,,,这可如何是好!”佑之忙再问文三道“是谁的人马?”
“应该是严州李文忠得。”
“哎呀!那我等怎能敌得过?”
“大哥要么我们快逃吧。晚了城若被围住,想走也来不及了。”
“恩!速带上金银。马上走!”
“家眷怎么办?”
“分给他们金银,让他们各自逃命。”
“遵命!”
李佑之没等家眷走散。自己带着副将文三已奔出了城北门,往北一路猛奔,要投张士诚。
二人奔出城门没有十里地,忽地一路人马将去路拦住。为首一员大将身披重孝,手提大刀,喝道“李佑之往哪里去?”此员大将非是旁人,正是胡德济。原李文忠经金华一战,方才知苗兵叛贼之狡猾。所以,在前来处州路上,命胡德济带一路骑兵,绕小路直扑处州北门,堵住李佑之北窜之路。
此刻,李佑之勒住战马,定睛一看认识此人。乃是胡大海之子,胡德济。当下心中一沉,心道“完了,莫不是要葬身于此,”但转念一想,既然横竖是个死。索性杀他个鱼死网破,兴许有一线生机。随即,阴笑道“原来是胡德济将军,不知你为何这番打扮来与我见面,莫不是家中死了人不成?”
胡德济闻言,怒道“逆贼,你与蒋英背信弃义,杀我父,害我耿叔。天理难容,还不下马受死。”
李佑之大笑道“偶,是胡大海死了。这不奇怪,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长寿之人,想也是天命如此。至于耿再成,就凭他的能耐怎能安抚处州百姓,我不过是替处州百姓,行了天道罢了。”
德济听佑之如此轻慢之言,当下暴怒。随即提刀催马,大叫道“李佑之拿命来。”李佑之一看胡德济朝自己杀来,不敢怠慢,催马唤左右道“兄弟们,随我杀死胡德济。”
文三闻言,忙催马朝德济杀来。德济看李佑之手下朝自己奔来,甩手一个开颅斩,直劈文三脑壳,文三躲闪不及被劈成两半。其余众人一看,德济如此勇武。当下退却了。李佑之一看这情形,便后悔刚才轻言挑逗胡德济,可事已至此,那来后悔药,就是硬顶也要冲。当即舞起长槊来战胡德济。二人战有十个回合,李佑之头已冒汗,双手虎口皆震裂,实在抵不住胡德济。当下,退出战围,扔掉兵器。拱手道“德济将军饶命啊。下人真不知将军英武,刚才轻言了您老人家。望能宽恕下人一命。日后我定,,,”
还没等李佑之说完,胡德济当即一个马起飞燕,从战马上跃起,一个力劈华山,朝李佑之劈来“你在这吧,”一刀将李佑之砍于马下。
却说,胡德济将李佑之人头砍下来到处州城中,此时,文忠也率大军赶到。德济在城外将人头献与李文忠,文忠安慰德济数语。二人进入处州城中。文忠照例安抚百姓,后又将战报送往应天。
元章得到战报后,当下欣慰了不少,心想叛乱已平,仇人被斩,胡大海与耿再成也能含笑九泉了。当下传下旨意,命李文忠为浙江中书省左丞,总制浙江各地市军政。命胡德济继承父志镇守金华。
旨意刚刚传出。下人禀报道,“禀国公,刘军师求见”
“快宣,请进来!”
不一会,刘基进入殿中,躬身施礼道“恭喜,国公平定金华,处州叛乱”
“这不都在你意料当中嘛?”元章笑道
“文忠将军骁勇绝伦,平定二地叛乱,自然唾手可得。但浙东人屡遭战祸,人心丧乱。主薄仆,下轻上。再者,浙东多谋士,优以衢州为最,若不加安抚,早晚必会再生祸乱”
元章闻言,默然点头,道“军师所言甚是。对此境况,军师是否有良策”
刘基道“属下不才,早年曾在浙江元帅府当差,在衢州地方稍有名气。昨日接到家中书信,方知家母刚刚故去,心中悲哀。今日前来,望国公能准我回乡丁忧。如此,属下也可趁此回乡之机,将国公之雄才大略,说于家乡百姓,使人们得以教化”
元章闻伯温要离去,心中不忍。但闻其言,句句在理,怎能不允。当下走下书案,来到刘基近前,手握伯温双手道“早去早回”刘基点头。
单说,刘基骑上毛驴由道童服侍一路无话来到衢州。衢州守将夏毅亲自出城迎接。
夏毅将刘基请到府中,设宴款待。
席间,夏毅道“早几日就得到,应天军报,说军师要回乡丁忧。下官为军师家母故去,心中哀伤。今日的得见军师,下官更是悲喜交加。望军师节哀”
“有劳将军费心!”刘基道。转问“不知衢州近些时日,境况如何?”
“自金华,处州叛乱后,衢州各地也是骚动非常。幸甚,二地叛乱不久就被平定。也是善莫大焉,现衢州还算安定。不过,西有盗贼方国珍,境内尚有不臣之势力。衢州也是釜中将开之水,看似平静,实则凶险非常。”
“呵呵呵,恩,夏将军能有此见识也是难得。不过无需过于忧虑。我曾在元朝为官多年,在衢州多少有些人气,以我的名义出份告示,告知衢州乡亲,吴国公的仁德雄略,让四下归附。至于方国珍处,我自有对策”刘基道。夏毅闻言,大喜过望随即双手举杯,道谢刘基。
再说方国珍,自其出世以来,先为海盗,各地为之受难,元朝兵屡次被其打败。后刘基任元朝浙东元帅府都事,数次献出奇招,使国珍败北。而后不久,国珍归顺元朝。刘基闻言,便道“方氏必反。”国珍惧刘基,便用重金贿赂朝廷大臣,问责刘基,刘基见元朝如此昏暗,心灰意冷。所以归隐山林,研习黄老。不久国珍果然,反叛元朝继续为盗。但国珍始终忌惮伯温。
这次听闻,刘基从朱元璋处回到衢州丁忧。特遣义子方超前来探望刘基。虽说是探望刘基,实则是想派人说服刘基一同举事。
此时刘基,正在青田家中,方超一行人一路打听来到刘基家门前,但见,门前两排碧绿柳,园中翠竹连成荫,真是上比瑶池仙子景,数得人间逍遥处。
方超站在门外唤人道“刘基先生在家吗?在下方超求见”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人都带孝巾。方超定眼望去,看这人一身孝服,观其年纪,不过十几。便问道“敢问小兄弟,刘基先生在家吗?”
“家父正在家中,不知你是何人?”
“偶,原来是刘涟公子,在下乃是方国珍元帅义子方超,奉我家元帅之命前来拜会刘先生”
“偶!那你随我进来吧!”
方超见刘涟相邀,赶忙施礼道谢,随刘涟穿过别院,进入屋中。但见,刘基身披重孝跪在母亲灵位前。
方超忙对刘母灵位下拜扣头。刘基站起躬身还礼。
问方超道“不知,方将军,来我这里作甚?”
方超赶忙起身躬身施礼道“我家方国珍元帅知道,先生家母故去,心中悲伤,又闻先生回乡丁忧,的派我前来探望。”
随后一摆手。一行小厮,将大小十箱物品送入屋中。
“这是我家元帅的心意,望先生收下”
刘基笑道“呵呵,你家元帅也真是客气了,尽然收下礼品,我就要为你家元帅尽份力”
方超闻听此言,当真是大喜过望,不想刘基能这么爽快的答应为方国珍效力。“当真,先生不知我们何事启程前去我家元帅处。也好让他高兴一下”
“非也,我说尽一份力乃是,要给你家元帅献上一策”
“偶,是这样!”方超略有失望,问道“但不知是何良策?”
“我为你家元帅前途担忧啊!”
“此话怎讲?”方超疑问道
“想你家元帅,也是为生计,出寇海上,而后数降朝廷,已而又数叛。朝廷对他也是恨之深也。日后依附元朝已是无望。方天下大乱,红巾军举义旗,各地豪强争相盘踞。天下必要改换新颜,你家元帅,应早做打算”
“难道我义父做不得这天下”方超问道。
刘基闻言,转而大笑“你跟随你义父多年,你与我知之,谁甚?”方超无言。
“国珍落草莽无非生计,寇海上无非为金银,掠夺沿海,何哀百姓民生。似此等志向,何谈图谋天下”方超汗颜。
“而今天下,唯有吴国公朱元璋乃一代雄杰,我料天下必属吴国公。你家主公若是,为今后计应当早做安排,免得到时兵临城下为时晚矣!”
方超闻言,心中道,这老道,句句并非不在情理之中,待我回去禀明我义父,看他作何打算!便道“好,先生,我一定把话带到”二人又寒暄几句。方超辞别刘基,回奔来见方国珍。
见国珍后,方超将刘基所言如实告知国珍,国珍沉吟良久。方超道“刘伯温所言有几分道理,现在朱元璋兵力确实在不断变强。不防我们暂且先与他通好,看将来时局如何变化再做计较。不知义父意下如何?”
国珍点头,道“好!你备上千两黄金,前去应天一趟就道我仰慕朱元璋已久,愿每年上供白银三万两,待他取得天下,我亲自率土归顺。”国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