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确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优秀样本,三天前,我在你身上尝试了苦修的另一种成分,这一次你的反应比预想要大,”春原说的轻描淡写,他拿出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沈骁的信息,“高烧不断,心跳过速,关节肿胀,全身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淤血…”
这些话让沈骁一阵眩晕,忍不住干呕一声。
“冷静。”春原轻轻揭开沈骁肩膀上的纱布,指着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说,“幸运的是,在扛过最初的副反应后,你的身体出现了质的飞跃,愈合能力明显提高,这是能力者才会拥有的特质,下一次,我们可以…等等,十一,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春原…先生,”沈骁不顾春原的劝阻,强行用胳膊支起身体,“您当初让我留下,不是为了春来吗?”
“无论我的初衷是什么,”春原说,“我是希望你活下去的。”
“作为样本吗?”沈骁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打碎重组一样,每个字都说的格外艰难。
“当初我并没有强迫你,我给了你选择,是你自己决定留下。”春原收起笑容,用金色双眸打量着沈骁,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目光内看不到一丝亲切,只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压迫感,“十一,是什么让你认为,你一个普通人的小子,可以平白无故的住在执政官的家里?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吗?”
沈骁愣住,一个字都反驳不出。
“今天我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考虑到后续实验的风险,我觉得有必要再让你选择一次,”春原说,“选择一,继续由春家保护,享受与春来同等配置的衣食住行和教育资源,前提是配合我的实验,并且不能把实验的事情告诉春来;选择二,拒绝实验,回到儿童庇护所,自求多福。”
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是春来回来了。
“如果实验顺利,你很有可能获得更加强壮的身体,甚至觉醒能力,希望你好好考虑。”春原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换上笑脸,“十一,过段时间春来要去参加能力者试炼…”
话未说完,门被春来推开,她怀里抱着枕头被子,又惊又喜的说,“妈妈真同意我去参加试炼了!”
“嗯,这次是真的。”春原笑着,连语气都变得轻快,“小猫头鹰怎么把铺盖都抱来了?是要挪窝吗?”
被子和枕头挡住春来大半个身体,她努力向外探头才勉强露出两只眼睛,“今天晚上我守着哥哥,你放心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春原朝着春来招招手,小女孩把被褥朝上颠了颠,晃晃悠悠的走到父亲面前。
春原接过被褥放在膝盖上,“十一这屋只有一张床,你往哪儿睡?”
“当然是打地铺呀,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才拿了这么多被子来。”春来昂着脑袋,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驳回。”春原弹了一下春来的脑门,“地上这么凉,感冒怎么办?”
“那…我把两个椅子拼起来?”
“不怕摔下来把脑袋摔坏了?”
“…我哪儿有那么笨!诶哥哥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啊!”
沈骁在一旁看着父女俩有说有笑,如果是几天前,他一定会见缝插针的调侃春来两句,但今天他却没有这个心思,甚至有点想哭。
“好了不要闹,你白天陪着十一就好,晚上还是乖乖回去睡觉。”春原说。
春来脑袋摇个不停,她垫着脚,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春原的肩膀,学着大人的语气说:“春原先生,您已经在这儿守了整整三个晚上了,今晚就让靠谱的春来代替您照顾十一吧!”
“既然小猫头鹰如此自告奋勇,作为基地执政官,总不能枉费你一片热情,勉为其难的允许了。”春原用和以前一样的温柔眼光看向沈骁,“十一,等你伤恢复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和春来一起去试炼看看?”
“哥哥也可以去?那太好了,我可以…”春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忙把欢呼雀跃藏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试炼上都是能力者,哥哥可能不愿去吧…”
“不着急,时间还早,你可以好好考虑。”春原话里有话,“考虑好了,再来回复我。”
沈骁不敢在春来面前提起实验,只能默默点头。
春原“嗯”了一声,临出门前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对了春来,我记得你之前说要问我灯蝶蛹的事情,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春来自责的看了眼沈骁,“就是我俩在同一个地方抓的蝶蛹,明明温度差不了多少,十一哥哥那个却特别蓝,我觉得奇怪,想去问问你,然后…”
“确定是同一个地方?”春原追问道。
“嗯,就在咱家院子那棵树那里。”春来说,“我是在地上捡的,哥哥是从树上找到的。”
春原思索片刻,“蝶蛹你放哪儿了?”
“在我窗台上,现在还蓝着呢,”春来疑惑的瞧着父亲,“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春原说,“你好好陪十一。”
“保证完成任务!”春来站的笔直,抬手做了个遵命的动作,目送着春原离开房间后,她缓缓放下手,背对着沈骁坐在他床边,低头抿了抿嘴,半天才试探的问道,“我爸他…和你说什么了?”
沈骁心里堵得慌,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没什么,只是安慰了我几句。”
“那就好那就好,”春来舒了口气,还捋了捋胸口,“咱俩这次把我妈惹毛了,我爸又特别听我妈话,我还担心她讨厌你,要让我爸把你送回儿童庇护所呢。”
“你知道晨曦夫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沈骁脑子有点乱,几乎是脱口而出,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赶忙解释道,“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没事,全世界都知道我妈暴脾气,”春来抬头望向天花板,悬空的两条腿不停晃悠着,“从我有记忆开始吧,我妈就不太搭理我,但她那会儿还是会笑的,也帮我梳过头发,偶尔心情好了,还抱着我出去玩呢,后来…”
春来晃悠的腿慢慢停下。
“后来,慢慢的,我妈就不会笑了,她开始变的很暴躁,人瘦了很多,睡眠也不好,还不让我碰她,有一次,我在上毒理学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她很生气,用板子打我手心,打完她又开始掉眼泪,不停的说‘怎么还没有觉醒’,也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问她自己,当时我就想,一定是因为我太弱了,才让她讨厌我的。”
春来边说边抹了一把眼睛,然后转头对沈骁笑了笑,“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了我妈的小秘密——每次她白天凶了我,晚上就一定会偷偷来到我门外,确定我睡着以后才会推门进来,然后什么也不做,静静坐在床边看我,等天快亮了再离开,如果她讨厌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天不也是吗,嘴上说着让我不再去找她,可如果我明天真敢翘了她的课,她肯定会满大街追着我揍。”
沈骁想起陈曦对春原说的那句“放心,我不会再见她”,几次想告诉春来,但最后还是把话噎了回去。
说不定,晨曦夫人真的只是说着玩玩呢?毕竟是亲生女儿,哪有隔着一面墙却不见面的道理。
让沈骁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曦的房门,真的再没有向春来打开过。
又是一个周三下午,春来又一次被陈曦拒之门外,她像霜打的茄子,闷闷不乐的抱着作业去找春原。
沈骁趴在窗台上,把这一切看在眼底,他有些同情春来,但想了想自己一个实验样本,有什么资格同情春家的千金呢?
几天前,他去找春原,说明了自己的决定——拒绝实验,等陪同春来参加完能力者试炼后,就离开春家,前往儿童庇护所。
春原意外的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便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
儿童庇护所或许条件艰苦,那些能力者也可能随时找他的麻烦,但再怎样也比成为实验样本强——陈曦都无法抵抗药物的副作用,更别说他一个无名小卒了,他可不想变成晨曦夫人那样。
沈骁算了算,距离能力者试炼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春来自己要走的消息,正在发愁时,就看到陈曦站在她卧房的窗户旁,笑着朝他招手。
她...在笑?
沈骁还以为自己看花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晨曦夫人竟然真的在对自己笑!
陈曦长得很漂亮,笑起来更是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沈骁看着她金色的双眸,突然觉得思绪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大脑在那一刻停止了运转,脚步不自觉的走了起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陈曦面前。
沈骁第一次来到陈曦的卧室,屋内的布置让他吓了一跳。
巨大的试验台占据了半个房间,上面摆着各种沈骁不认识的器材和药剂,书本与纸张散落四处,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与图示看得人发憷。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整个房间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实验室,唯一应该出现在“卧室”的东西,只有墙角那张单人床。
陈曦坐在窗边,窗帘拉了一半,她闭眼靠着椅背,整张脸都藏在窗帘后面的阴影下,显得很疲惫。
“听说,你要走,为什么?”陈曦冷冰冰的问道。
她没有睁眼,脸上也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仿佛刚才的笑容是沈骁的幻觉。
“我不想成为实验样本。”沈骁回答。
屋内传来一声叹息。
陈曦睁开眼,望向沈骁,再次问道,“说实话。”
思绪不受控的感觉再次袭来,那双金色的眸子像是有某种魔力,让沈骁无法抗拒,只能乖乖服从,“我信任春原先生,但他骗了我。”
陈曦她打量沈骁片刻,“能力者绞死了你的父母,你,对能力者恨之入骨吧。”
“是,我恨他们。”沈骁大脑不受控,机械的回答。
“这样的回答才像样,”陈曦食指轻敲着椅子扶手,“对于你父亲,你了解多少?”
“他是鞋匠,喜欢抽烟,他杀了人。”
陈曦点点头,像是很满意沈骁的回答,“在你父母出事前,有没有人去过你家?”
“有。”
陈曦微微直起身,“是谁?你认识吗?”
“都是常在我家订鞋子的客人,订单记录上会有名字。”
“...算了,估计你父亲也不会给你说这些。”陈曦移开目光,看向窗台上的花瓶,里面插着今天刚送来的鲜花,与屋内其他的陈设格格不入。
让人臣服的力量瞬间消失,沈骁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他不是第一次见识陈曦的能力,那种可怕的力量令人胆寒,身体里仿佛住进另一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侵入者操控自己,毫无反抗能力。
沈骁心脏快要堵到嗓子眼,他低着头,不敢看陈曦。
“抬起头来,”陈曦好看的眉眼蹙了蹙,“看着我的眼睛。”
沈骁指尖颤抖,脖子僵硬无比,半天才艰难的抬起头。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陈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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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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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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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