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韩遥惊恐的看着韩迢,嘴唇微微颤抖,脸色唰的白了下来。
韩迢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吩咐西花将鱼端到自己面前来。
刘荷又怒了,拍桌而起,“你还真是没礼貌啊,不愧是乡下来的,爱吃的菜就得放在自己手边吗?自私自利!还有啊,你姐姐她肠胃不好,闻不了鱼味儿,你就应该心疼你姐姐,把这道菜撤下去,而不是搂在自己身边吃。”
她长得不错,可惜嘴角长了颗黑痣,破坏了很好的面相,好口舌之争,也终究败于口舌之上。
“你家住海边吗?”韩迢夹了一筷子鱼,放进嘴巴里慢慢品味。
“不是啊。”刘荷被她问愣了,照实回答:“我祖祖辈辈都在京都过活,不像你,一身的臭味儿,不愧是养过猪的人。”
她的话惹得周围的贵女们全都露出鄙夷的笑容,锦帕捂嘴轻笑出声。
韩迢用舌头顶了顶两腮,拍案而起,对着身侧的悯郡主行了个礼,“郡主娘娘,我接下来的举动可能会污了您的眼,这宴您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您去花园里玩一玩。”
“放肆,郡主也是你岂可以命令的!”一旁的嬷嬷怒怼出声,却被悯郡主挥手制止,“无妨,我也有些乏了,你推我去花园转转吧,听说相府有一丛湘妃竹,我想去看看。”
韩迢冲她感激一笑,对着谢嬷嬷吩咐道:“嬷嬷,你带郡主娘娘去松院看一眼湘妃竹。”
“喏。”
“现在郡主娘娘走了,我可以好好给你们改一改这看不起人的臭毛病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既然你们父母不教,那我就好好教教你们。”
说完抓了一把面前的鱼,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刘荷冲了过去,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将鱼往她嘴里塞了。
刘荷手脚并用挣扎着,可惜就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力气,是敌不过常年混迹山野的韩迢的,“救...唔唔...救命...”
韩迢无动于衷,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光了盘子里所有的鱼,心里的气也散了大半,将刘荷扔到一边扣嗓子眼去了。
“我看看下一个是谁呢,刚刚谁笑的最开怀呢?”韩迢的目光扫在其他贵女身上。
贵女吓得像鹌鹑一样锁着脑袋,腿早就软了,想跑也跑不掉,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将面前的一盘炒合菜护在身前,“我自己吃,我自己吃。”
说完抓着菜往嘴里塞,也顾不得烫不烫手了,其他贵女们也都抢了起来,一人一盘菜,吃的那叫一个香啊,从没有过的香。
韩迢感到心旷神怡,连空气都变得甜了不少,抬手在韩遥的锦绣衣裙上擦了擦手,“不好意思啊大家,众所周知,我从小生活在乡下,确实不如你们有教养,这次算是轻的,下次说不好冲到你们家里,趁着夜色将你们杀死在你们最熟悉的地方。”
众贵女吓得浑身一颤,有胆小的甚至小声哭了起来。
实在无聊,韩迢懒得再待下去了,提裙大步走了出去,韩遥紧随其后,小跑两步追上她,拉着她的袖子躲进了假山里。
韩遥也不说话,一直围着她转圈,转的她头晕,“有话就说,转的我头晕。”
“妹妹。”韩遥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抓着她的手,“我们讲和吧,我马上就要出嫁了,以后也不会再回家里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讲和好不好?”
“为什么?我觉得有你的陷害,我的生活变得十分充实,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有意思。”韩迢吊儿郎当的靠在假山壁上,根本不接她的茬。
韩遥满脸通红,想骂又不敢骂出口,咬了咬牙,索性跪在地上,“算我求你了,之前万般陷害皆是我的不是,求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不要和我斗了好不好?孩子是无辜的!”
她哭的可怜,我见犹怜,可惜韩迢不是男人,也不是善人。
“你的孩子不关我的事,你是恶人,出生在你的肚子里,他也不会无辜。”韩迢大步朝假山外走去,“不过...我不伤稚童,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在过招。”
韩遥兴奋的扬起脸,抹掉脸颊上的泪痕,“谢谢你,谢谢你。”
韩迢的身影消失在假山丛,韩进走了进来,扶起跪在地上的韩遥,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大手停在她的小腹上,慈爱的摸着,“几个月了?”
“一个多月了。”韩遥没有骨头般的靠在她的怀里,“进哥哥,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委屈你了,还要嫁给别人,别让他碰你,等我成为韩府的家主以后,光明正大的娶你过门,还会为你请封诰命,做我的诰命夫人,好不好?”韩进满眼温情。
韩遥沉溺在他的柔情里。
“你真的要和她讲和吗?她不是你,如此善良,她那样的人,不会信守承诺的。”
听了韩进的话,韩遥更加柔若无骨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反问道:“那怎么办啊,进哥哥?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他不行,他还这么小,哪里经受的住韩迢的摧残啊,你说韩迢医术那么好,会不会偷偷给我下毒,让我生不下他,亦或者生下来他就是个傻的!”
韩遥的害怕牵动着韩进,这也是他的孩子,而且还是长子,他又怎么可能不怕呢。
不过他可是男人,不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柔弱来,将韩遥抱的更紧了,“只有死人才能安分守己。”
假山外,韩迢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没忍住叫出了声,里面的人立刻出来查看。
花园空旷,避无可避。
韩迢立刻脱了赵元吉外衣钻了进去,勾着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做出亲密的姿态。
“五皇子殿下,您风流也该选个地儿,韩府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还有未出阁的女眷在呢!”说罢,捂着韩遥的眼睛走了。
韩迢松开他,道了句多谢。
“喂,这就走了,我的清白怎么办?”赵元吉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
韩迢被他烦的头大,站定身子,直视他的眼睛,“殿下想要我以身相许吗,我这样性子的做你的皇子妃,你吃的消吗?”
“确、确实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