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景天父子景皓的师傅便自行离去,好在这一路冰宗大殿由景皓全程来引,但途经耳闻议论却是避无可避。
“瞧!~那就是景皓那家伙的弟弟。”
“貌似模样还不错嘛!…”
“切!爷三一个德xìng,都是欠虐。”
“可不是,明知宗门有意刁难还贱的要来,这不是找虐是什么,自不量力。”
“………”
这些存在平rì都是针对景皓,本无在意视为一笑,可如今景皓这心里却是有些难过,甚至愤怒。
走自己的路任他人去说,倘若有一天拳头足够大了,那便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这些话景默说的极为冷静,神情更是异常冷漠,甚至有着一种淡然。而正是这种极静与冷漠,才让景皓而感到震惊。这…还是自己三年未见如今不过十三的兄弟吗?
此等心境景皓自问有所不如,或许自己能够做到淡然,却未想过报以还之,而那激荡过后归于平静似是未有耳, 闻,就更是他无法释怀的了。
宽敞明亮的大殿之中,威严凛凛,四周装饰更是尽显华丽,就连那座椅,皆属极品材料,可见冰宗之奢华。
“听闻景家小子天赋过人,意志超凡,可称罕见之奇才。如我冰宗能有你这等弟子,岂不荣幸。”这话里话外貌似满是赞赏,实则语气挖苦有显肆无忌惮。
说话之人冰宗大长老,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一副道貌岸然,气势更是咄咄逼人。在其身旁灰袍老者,正是景皓的师傅邱无过。
“前辈过奖。”景默态度诚恳无骄无躁甚是恭敬。这个时候如此尴尬局面,选择沉默或许是最佳选择,但景默却没有那般去做。
先前大长老语气中那种毫无遮掩的讽刺意味,是人都可听出。而景默却是惘若听闻长辈赞赏,全然不知其意。
众长老皆愣之。
简简单单四字,语气态度无可挑剔,更重要的是那种平静。若要大长老真心赞赏,倒也无什意外。此刻,在众人眼中,少年不是脑残,那便是心境着实过人。毕竟,一旁景天面上早已有些挂不住了。
大长老冷笑过后,转脸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说道:“既然如此,此番考验自是要远胜以往,用意培养杰出弟子,希望你小子不要辜负了我冰宗一干人等的良苦用心。”
这话貌似让人说不出什么,可大长老接下来的一翻言辞,却是让人着实不敢恭维。
“千层石台五时辰,峰之巅上一百莲,寒之极处三昼夜,如有意外皆自负。”这话说的眼不眨,心不跳,甚是理所应当。
众长老再度愣之。
哇~~靠!这老货忒有过失素质涵养了吧,您老干脆让人家父子直接回家得了,一点悬念不留还用词文雅犹如作诗。不过一无名景家,又一毛头小子,您老如此也不嫌害臊。
刁难景默,本是大多长老的意思,可他们亦未曾想过如此苛刻。毕竟,阻挠景默如愿冰宗,达到目的便可。而本打算沉默观望的邱无过三长老,更是怒由心中来。
“大长老此般苛刻,未免有失风度,更置冰宗声望于不顾了吧!”言辞犀利,更有着针对味道,一向不喜多事的邱无过,真个是有些失控了。
“放肆,三重考验本就冰宗规矩,何来此言!”有过激动,但大长老成jīng人物,转眼便气定神和,貌似和蔼缓缓的说道:“老夫这也是用心良苦,小子‘天纵奇才’岂能用常理视之。”
众长老汗颜。
三重考验确实冰宗规矩,只是无有确切规定令人无从反驳。邱无过本yù指责那些未经考验之类,但如此一来所针对的怕是不仅大长老一人了。他邱无过纵然贵为宗门长老,却自知能耐底线,面对无奈,他最终也只好叹息沉默了。
冰宗有史以来,千层台最短七时辰,峰之巅最多四十八莲。至于那寒之极,最高也就勉强一昼夜,而那也是特殊原因而不得已为之才产生的结果。
那些参与刁难景默冰宗长老,本商定三重考验有史最高便足矣,大长老如此变故却显小题大做了些。但这些老货绝没有同情可怜景默的意思,只怨这考验已无任何看头,有些扫兴而已。毕竟,那般条件下的考验,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而令邱无过之所以失控动怒的是,如有意外皆自负。
原本还对景默报以信心的景皓,顿时傻了眼,这分明是拿人当猴耍。盛怒之下,景皓甚至有了一种就此离开冰宗的冲动。
“长老美意,晚辈定将铭记在心。若要经不住那三重考验,便只能说明晚辈无能,怪不得他人。”景默字字铿锵有力,没有丝毫退意,亦未有丝毫惧意。
景默虽还不详知那三重考验究竟是如何,但从邱无过反应亦能有所明悟。不过,对实力的极度渴望,以及那永不磨灭的坚定信念,迫使景默无有丝毫惧意。加之大长老言辞讽刺,众多鄙视目光,就更无法让景默丝毫退意。
“好一个气魄,当真不凡,果然是后生可畏!”大长老此番言语,不免有着真心赞赏之意。
“二弟,除了冰宗我们定还有别的办法,这次还是…”景皓心急火燎,有意劝说景默放弃考验。
“大丈夫有所不为,亦有所必为!”景默冷冷的看向景皓,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泰然处之的意念更是令人无从反驳。
景皓彻底沉默了,这个二弟居然比自己还要倔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祷二弟能够在考验中顺利知难而退。若要这其中真的发生了意外,那今生今世,冰宗将无一人可活,这是景皓在心中立下的血誓。
景天想说什么,但景默的态度却让他无法开口。也许是在邱无过那里得知,三重考验纵然败多却无xìng命之忧,他才能拥有这份心安吧。况且,就算那些老货刁难过度,亦不至害景默xìng命。
不知何时,大殿某角落,冰冷的目光难得闪烁出些许复杂。‘难怪会有着熟悉,原来这少年就是那景皓的弟弟’白衣少女淡淡一笑,怎想到短短十余rì,竟与这少年三度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