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雪落尽,风声四起,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然而,此刻的京城,却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变发生,让人不解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了,那就是几乎所有怀着一颗凝重的心等待暴风雨的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了一个有些无厘头的想法,难道是叶河图将所有人都给耍了?他原本就没有这个打算,更没有这个实力,一切都是他导演的一场闹剧而已?不过不少人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叶河图在北大铿锵有力的承诺,应该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样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而且势必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赵师道与燕天楠坐在屋子里,望着清雪初停的外面,两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无法言语的凝重,叶河图的‘豪言壮语’,可谓是令今夜成为了整个紫禁城的不眠之夜。很可能一觉醒来,整个京城就会陷入到无与伦比的黑暗之中,这个可能,谁都不愿意错过,无论是看戏的,还是局中人,都不例外。
“师道啊,你:句话啊?这么闷声不响的,现在外面就连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没有,我想多半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燕天楠满面愁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京城经济如果陷入黑暗,那么受到bō及的,就将是整个紫禁城,而不是一个两个人。之前他们几度三番的求见老首长,乃至于父辈都被老首长拒之于mén外,由此可见,就连上面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不知如何是好。至少燕天楠是这么认为的。
首都经济自从开革开放施行以来,大部分都已经形成了个人的经济体系,经济独立,原本的大帮哄时代已经成为了历史,根本不可能像十年前那样完全将经济控制在国家的手中,如果一直坚持的话,那样也跟本实现不了改革开放的目的。但是现在,对于早已经经济独立的各大企业,商业家根本就无法造成转折xìng的控制。就像是放飞雏鹰,放出去之后固然能够迅速的成长起来,但是再想束缚,再想将让其言听计从,却是难如登天。所以,就算是中央介入,如果所有的经济企业同时倒戈,造成金融风暴,也绝对无法阻止。
赵师道深谙这一点,况且经济也不是他的强项,这一点完全笼络在陈惊蛰的手中,俗话说上帝给一个人关上一扇mén,也必定会为其打开一扇mén。赵师道就是如此,在仕途上,在国家大事上,他足以抵挡一面;在权谋上,在政事上,他是一只吞天猛虎;但是在经济上,赵师道却从来不涉足。这一点,哪怕是赵师道对自己的父亲而言,也只是说自己要在仕途上专心致志的‘潜心修炼’。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经济天赋,鬼才知道。
“不是我不想说什么,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到底该说什么。”
赵师道苦笑道。~~
“就连陈惊蛰面对叶河图真假难辨的话都只能全力以赴,我更没办法了。在政治上或许我能够压他一头,但是对于这些经济的问题而言,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你还真把我当成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诸葛亮不成吗?”
燕天楠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赵师道,低声说道:
“你真的没办法?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吗?师道,今天晚上几乎大部分的人都在赌啊,赌叶河图会不会真的做出那样有伤国体,有失民心的事情来。”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咱们三番几次想要去见老首长,结果你是知道的。即便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一向都是个疯狂的人,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虽然我也不相信,更不知道他到底能够用什么样的办法实现自己的承诺,甚至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不清楚,更不相信,但是谁都在害怕,这就是人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心。”赵师道说道。
“那就是说我们只能坐等了?”燕天楠有些焦躁的说道。
赵师道一蹬眼,看着燕天楠,有些不可思议,纳闷道:
“据我所知这一次就算是叶河图真的能在北京一手遮天,酿造一场前无古人的首都经济风bō,跟你的关系好像也不大吧?而且,叶河图也不可能令北京的经济永远陷入黑暗。你跟着cào什么心呢?别跟我说什么有伤国体,有失民心的事情,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一抬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看着面带笑容的赵师道,燕天楠脸sè一囧,低声道:
“还不是担心咏颜会在这一次的经济风bō之中遭到殃及。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万一他叶河图真的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到时候谈什么都晚了。”
赵师道点点头。打些提前量总没有什么错,至少不会再暴风雨来临之前两手抹黑无所适从。忽然之间赵师道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叶河图是想借助这一次的机会,彻底的打掉陈惊蛰的商业集团。而当初在北大讲演与四位老教授的赌约也只是一时意气,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陈惊蛰。所以无论如何,他只是想给那些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一些教训而已。但是为什么叶河图会如此肆无忌惮大张旗鼓的让整个京城都陷入到动luàn之中呢?他大可以不必如此多费周章直接向陈惊蛰乃至整个北方商道宣战,这样一来只会徒增他的烦恼。万一把握不好中央的意思,jī怒了上面,很有可能连他带他旗下所有有关系的商业联盟,企业个人全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叶河图啊,叶河图,你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啊?
赵师道并没有跟燕天楠说,因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有些不必要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赵师道不想讲燕天楠拉入这场跟他毫无关系的斗争之中,那样对他未来的发展可能会造成一些或大或小的污点,这并不是赵师道所愿意看见的。所以他才没有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全都告诉燕天楠。
老首长的意思他猜透了五六分,但是依旧不敢在心里拍板,因为他也不愿意卷入这场经济纷争之中去,如果到了最后还是无法了断的话,那么也只能是老首长亲自出马了。其中的复杂关系实在是太多了,牵扯的人,也都是陈惊蛰一脉的,所以赵师道倒是不担心这些。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陈惊蛰能否将叶河图的雷霆之势挡下来,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至少,根据赵师道对于叶河图的了解,对方势必已经是蓄势待发,醒狮一旦奔腾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停下来了。其冲势,令人堪忧啊。
“天楠,这一次的事情,我劝你最好不要参与进去。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静观其变吧。”赵师道说道。
“砰砰砰——”
“谁?”赵师道脸sè微变,问道。现在已经七点多了,时辰虽然不晚,但是天sè却早已经黑了下来,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来找自己那?赵师道有一个赵家谁都知道的习惯,那就是天黑之后,谁都不能够打扰他。由于身体不佳的缘故,所以为了保证状态,他的休息一向都很充足。
“是我啊外传来了赵亦欢的声音,赵师道心中一动,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找自己呢?赵师道暗道这个丫头跟凝冰形影不离,该不会是凝冰来找自己了吧?
mén被打开,进来的人果然是赵亦欢跟杨凝冰。赵师道心中暗叹,杨凝冰应该也是为了今晚的事情来找自己的吧?作为一个nv孩,一个初入北京城,潜心研究政道的nv孩,虽然在这一次的经济风bō之中,杨凝冰能够接触到的东西并不多,但是至少她曾经也是目睹过叶河图与四位老教授针锋相对的那一刻。
“你来了,凝冰。”赵师道柔声说道,对于眼前这个青梅竹马了二十年,或许只是一厢情愿的nv孩,他无论如何也硬气不起来,哪怕是打扰了自己的休息,他也绝无半句怨言。
“我先走了,师道,你们聊吧,凝冰。”燕天楠微笑着说了句话,便是离开了。赵亦欢同样也是一样,站在杨凝冰的身后,冲着自己的哥哥赵师道做了一个鬼脸,也离开了,杨凝冰美眸微皱,知道赵亦欢的意思,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坐吧,凝冰。你来找我,应该有事吧?”
杨凝冰点点头,开mén见山的说道:“我是为了叶河图之前在北大舌战群儒的事情而来的。北京,真的会被叶河图彻底的变为黑暗的一天吗?我不太相信,他是这样的男人。”
想起昔日曾经在八宝山上与叶河图偶遇,他说过的话,至今还犹在耳边。在杨凝冰的眼中,叶河图只不过是一个极端一点,愤世嫉俗一点的làng-dàng公子,或许不能为国家建功立业,但是也不至于去危害国家。
两个人在房间之中聊了半个多小时,临走的时候,杨凝冰的脸上依旧挂着浓浓的担忧之sè,赵师道望着杨凝冰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凝冰,你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好官。但是,我真的害怕政治上的肮脏与黑幕会伤害到你干净而纯洁的心灵。”
“放心吧,有我呢。没事。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她受一点的委屈。”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赵师道为之一愣,不远处,房顶之上,一道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屋檐之上。
赵师道的瞳孔骤然紧缩,沉声道:“叶河图,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赵师道的心里几乎有种被人抓到偷情的感觉。
叶河图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万一你对我未来的老婆做出点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岂不是等于吃了一个哑巴亏?切。”
赵师道怒骂一声。
“你放屁。谁是你未来的老婆?”
“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赵师道,你着相了,哈哈。堂堂国-安-部的内部高职,竟然口出秽言,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你的德行了。为了一个nv人,居然令自己在瞬间陷入到就连你自己都掌握不了的愤怒之中,你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你,必然会败在我的手上。”
叶河图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笑意。
然而,赵师道的脸上却是与之截然相反,yīn晴不定。他确实着了叶河图的道,赵师道心中更是震撼的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冷视着叶河图,这个人,恐怕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上,都将会是自己不死不休的对手。
“未来老婆都走了,没心思在你这逗留了。走了。”
“叶河图,你的承诺呢?”赵师道说道。
“再过半个小时,京城,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替你收拾掉了陈惊蛰这只地头蛇,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呵呵呵。”
说完,叶河图便是消失在了赵师道的视野之中。
半个小时后,赵师道正躺在chuáng上冥想,现在他是一丝困意都没有。
“砰——”骤然间mén被撞开,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赵师道猛然惊醒。
“师道,紫禁城,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