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钰对赵辰殊的这个决定,不置可否。
杨之本就不是他们的人,他之所以愿意为他们所用,只是因为他们控制住了杨之最在乎的妻子罢了,可这种人,到底与他们不是一条心的。
回去的路上,赵霖钰莫名的有些不安,犹豫许久以后,才开口道:“你到之江的消息,还有别人知道吗?”
赵辰殊微微挑眉:“除了你,我现在见过的人,也就只有杨之了!”
赵霖钰沉默良久,然后冷不丁的开口道:“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那位杨夫人本就不是什么安生的人,如今到了之江,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你还是仔细一些的好!”
“你放心吧!”赵辰殊嗤笑一声,“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浪来?再说了,她根本就离不开糖丸,这样的人,不可能掏出本王的手掌心!我看你啊,就是太操心了!”
“若真是如此,那秋家的那位大小姐,又是为什么呢?”赵霖钰看向赵辰殊,淡淡的说道。
赵辰殊的眸光微暗:“从一开始,本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只是秋天远那个家伙太过无用,本王把秋家送到他手里,他也护不住!”
“那么多人,你非要选一个废物,你能怪得了谁?”赵霖钰嗤笑,“秋家怕是行不通了,你这次既然来了,便换一个吧!”
赵辰殊的眸子沉了沉:“你从汴京来之前,可曾打听过,他们是为何来的之江?”
“打听过,但是没有任何消息!”赵霖钰目光微冷,“季鹤轩官复原职的消息,都是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的,至于他们这一次,到底为什么来之江,真的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赵辰殊低垂下眼:“既然如此,这一次,他们就都别走了!”
马车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走着,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离去。
人影躲开巡逻的官兵和守在之江城各个角落的暗探,摸索到了赌坊的后院。
他抬手轻轻的敲了敲后院的大门,三长一短的敲击声在空空荡荡的巷子里回响。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门内的人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很久,然后微微侧身:“进来吧!”
进了后院,黑衣人扯下维帽,露出了一张精小的脸。
语嫣看着面前的老妇人,低声问答:“你家小姐呢?”
“前头正在闹事,你且等一会儿!”老妇人引着语嫣往里走。
语嫣跟着老妇人往里走,偶尔会有婢女经过,不过能留在赌场的,哪个不是厉害的角色,大家都闷着头干自己的事情,对突然出现的语嫣,没有半点的好奇心。
有人在赌场闹事,也不少见,娇娘见识的多了,处理起来也就很快,她随手打发了这个赌鬼,正准备坐下来休息,后院的婢女就走上前来:“小姐,有人找!”
娇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一旁的小厮:“今日有人来送酒?”
小厮皱眉,随后说道:“送酒的倒是没有,不过,有人在赌场吃酒,刚开了酒坛子,就被我们的人拿走了!”
“去拿过来!”娇娘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
小厮赶忙将酒坛子拿了过来:“小姐,这个酒坛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娇娘没说话,只是接过酒坛子仔细看了看,然后拿着酒坛子进了后院,离开前,她还嘱咐道:“若是有人闹事,直接赶出去!”
“是!”小厮赶紧应下。
娇娘一边往里走,一边摸索着酒坛子,最后在酒坛子的内壁摸索到了一张粘在上面的羊皮卷子。
婢女看着那张羊皮卷子,满脸愕然:“今日怎么是这样送过来的消息?”
“必然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娇娘一边说着,一边加紧了脚步,“今日来的是谁?”
“好像是姜小姐身边的语嫣!”婢女低声说道。
说话间,娇娘已经推开了门,语嫣原本是背对着她站着的,听到声音才转过身来:“今日可有消息送过来?”
娇娘看着一身黑的语嫣,有些愣是,好半晌以后,才将手里的羊皮卷子交给她:“今日这酒坛子是一个酒鬼送过来的,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语嫣接过羊皮卷子:“我也不清楚,我们瞧见了暗号,便赶紧过来取!”
娇娘点了点头,随后低声说道:“码头上出现了一艘商船,那艘商船似乎有些不一般,你记得嘱咐小姐,让她小心一些!”
“好!”语嫣重新戴上维帽,越过娇娘就往外走,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小姐让我转告你,之江接下来怕是不太平了,凡事,你都要小心谨慎些,不要让人抓住了由头!”
“好!”娇娘跟着语嫣出来,看着她从后门离开,一直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一直等到语嫣离开以后,一旁的婢女才忍不住问道:“小姐,你今日为何这般紧张?”
“语嫣是姜小姐身边最要紧的婢女,若是她来取,那这个消息,必然很要紧!”娇娘低声说道,“这些日子,前庭后院,都要给我看紧了,千万不要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摸进来了,知道吗?”
婢女赶紧应下:“奴婢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语嫣一路查探,果不其然,正如同姜怀月所说的那样,之江城在一夜之间突然多出了很多暗哨,而这些人,似乎与原来的那一批,并不是一波的。
好不容易回到秋府的语嫣,一开门,迎头撞上了刚刚准备出门的红袖,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对视一眼,错身离去。
靠坐在软榻上的姜怀月抬头看了一眼语嫣,随后说道:“可是有消息?”
“这是娇娘给我的!”语嫣将羊皮卷子递给了姜怀月,“我经过太守府的时候,发现有一辆马车从太守府的后门出来,只是那辆马车有很多护卫,我担心被发现,就没能跟上去!”
姜怀月解羊皮卷子的手一顿,随后说道:“不碍事,那马车里,大概是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