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四合院里现在是一地鸡毛,但是生活还得继续。
也有继续不下去的人。
不久就到了《情满四合院》剧情中的一个节点:
1962年8月4号下午,贾东旭在车间里出了事故,被外加工的一个大零件给砸到了下半身,直接当场就嗝屁了。
这里为什么不说是“工伤事故”?
王润才自然有他的一套道理:
贾东旭酒后作业。
这种推论,当然是他被叫到现场看过以后得出的结论。
以他敏锐的嗅觉,他在现场浓重的血腥味中嗅出了一丝酒气。
堪比狗鼻子!
当然,在现场他什么也没说。
得罪了领导,领导当然会给他使绊子:
厂领导一致认为,应该由四合院里的人配合保卫处,去四合院里通知死者家属。
四合院里在轧钢厂的的人,易中海、傻柱在公安局等待处理呢,许大茂在住院,刘海忠最近比较倒霉,这次比较聪明,出了这种事儿,人家早就躲得没人影了。
只有王润才在办公室里傻乎乎地画图,不抓你的差抓谁?
抓就抓吧,反正最近自己喝娄晓娥这种甜奶茶喝得怪腻的,想换个口味。
偶尔喝点绿茶也不错的,现在开始泡,慢慢闷上才够浓够味儿。
饮用时肯定是提神醒脑、浑身通泰。
废话这么多!
到了四合院,贾张氏仍然是在那儿纳鞋底,大肚子绿茶婊正在那儿看孩子。
陈处长别看在厂里很牛逼,但是对付老百姓,还真没什么底气。
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王润才则是直接去看中午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饭桌。
看到桌上的酒盅就有了底气。
陈处长啰嗦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贾东旭死亡的事情说了出来。
贾张氏听了,发了半天的呆。
然后扔下手里的活计,嗷的一声就朝陈处长冲了过去。
王润才连忙一把扯开陈处长,一个大嘴巴就朝贾张氏扇了过去。
用了四成的力。
贾张氏像发了疯的老虎,毫不迟疑,一个猛转身,嗷的一声又朝他扑了过来。
又一个大嘴巴抽到另一边。
这次,他用了五成的力。
抽完大嘴巴子,王润才指指饭桌,一声怒喝:
“贾张氏,这事儿可是怪你啊,是你让贾师傅喝了酒去上班的吧?
你儿子,就是你自己害死的!”
说完拉起目瞪口呆的陈处长就出了门,回头一句:
“快去收尸啊,否则扔乱葬岗子那儿去!”
整个过程,新寡的大肚子女人,都坐在床沿上,一语不发,眼泪如珠帘一般滚落。
王润才对此毫不在意。
这时候泡茶喝不合适。
回轧钢厂的路上,陈处长一直沉默不语。
王润才也不在意,边骑车还边哼起了小曲儿:
又做了一次恶人,有些小得意。
进了轧钢厂的大门,陈处长才缓过神来:
“王兄弟,你是怎么知道贾东旭是喝了酒去上班的啊?”
王润才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我又不瞎,饭桌上可是还放着酒盅呢,他们家可就他一个男人。”
陈处长一拍大腿:
“对啊,是他自己的原因啊。”
王润才仍然是一脸的鄙视:
“是他自己的原因又能如何?
你们等着受处分吧,你们保卫处啊,让喝了酒的人进厂工作,就是失职。
现在人死了,你们最起码背个处分,说不定今年的补贴全没了。
整天牛里牛气的,没想到干事儿这么不靠谱。
陈处长,以后你可别叫我兄弟。
和你这种人称兄道弟,我嫌丢人!”
说完,头也不回,又去画图了。
搞这些破烂事儿,哪儿有回办公室里,在电脑屏幕上看七猫小说有趣?
刚看到“小寡妇和精壮小伙钻进了玉米地”,又被打搅了,真他妈晦气!
呸!
都是些什么破烂事儿。
还让不让人快乐一下了?
……
没了贾东旭师傅易中海的助力,贾东旭死亡事故,并没有在轧钢厂掀起多大波澜:
酒后上岗,自己负责。
轧钢厂的领导还是心善,虽然是他自己的责任,看在他们家两代人都死在轧钢厂的份儿上,仍然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给了他们家二百块钱的死亡补助。
还从他们一大家子人需要活下去的角度出发,给他们家留了一个工作指标。
公家够仁慈的了吧?
得罪了领导,就是没好事儿。
给贾家送死亡补助的任务,在保卫处陈处长的极力推荐下,又安排给了王润才。
这特么绝对是:我还不想喝茶,你就给我涮好茶壶摆那儿的节奏。
从陈处长那儿拿来厂里的处理决定,又从财务科领了死亡补助金,王润才骑上车就来到四合院。
进了贾家的门,家里面仍然是在那儿哭哭啼啼。
贾张氏一见王润才进门,还是一个德行,直接又要扑过来撕扯。
王润才也不跟她客气,直接从后边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一张小凳子上。
贾张氏像被按住壳子的乌龟,四肢乱蹬,挣扎不止。
王润才一句话就让她安定下来:
“贾张氏,你让你儿子贾东旭喝了酒去上班的事儿,我可是亲眼所见。
本来这事儿和我无关,我是被抓差给你们宣布厂里的处理结果的。”
大肚子女人也弱弱地劝了一句:
“妈,没人家什么事儿,你先听听人家说什么。”
贾张氏虽然不再挣扎,但是心里还没服气:
“你说,处理不合理,我们就会去厂里闹。”
王润才又把她的头往下按了按:
“你可以去闹,但是我们厂领导说了,贾东旭酒后作业,弄坏了厂里的机器设备,还要你们家赔偿呢。”
贾张氏跟上一句:
“我们赔偿个屁!”
“我们领导还说了,你让贾东旭喝了酒去上班,导致他死亡,属于间接杀人,得负法律责任。”
大肚子女人一听这话,竟然跑过来拉住王润才的胳膊:
“别啊,看在咱们是一个院儿里的邻居份上,你替我们给领导多说句好话。
你看我们家这种情况,老的老,小的小,还能经得起折腾吗?”
贾张氏刚想抬起头来骂,又被王润才按了下去:
“你这个老太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多说一句,这事儿我还就不管了,你们去厂里,爱找谁找谁。”
这下大肚子女人另一只手也拉着胳膊了:
“大兄弟,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家里人什么都不懂,求求你给我们出出主意。”
被按得脸朝地面的贾张氏也说了一句:
“我知道错了,后悔,你多说句好话,不能让他们抓我进局子,那可是我亲儿子。”
王润才这才把手松开,大马金刀地坐到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贾张氏,你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听我跟你们说。”
贾张氏抹了一把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
“你说的,我们听着。”
王润才的口气平和下来:
“贾张氏,这位嫂子,你俩听听我给你们分析分析。
要说贾师傅出这个事儿,我们也感觉很可惜。
但是这件事儿的根源,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贾师傅在中午在家里喝酒,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贾张氏你在家里没阻止,在单位他师傅也没阻止过。
所以,你们都有责任,贾张氏,嫂子,你认为我说的对吧?”
两个女人流着泪同时点了点头。
王润才继续说:
“事情既然出了,也没法挽回,你们家还得往前看。
这次呢,厂领导还算很仁慈的,不但给了你们家一条活路,还给了一些死亡补助。”
贾张氏一听有补助,马上就不哭了:
“钱呢?快拿给我们。”
又被一把按了下去: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到底急着去抢什么?”
大肚子女人也埋怨一句:
“妈,你就不能听人家把话说完。”
这次王润才没把按住贾张氏的手松开,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大肚子女人:
“你识字吧,这是厂里的处理决定,自己看看吧。”
贾张氏也想挣扎着抬起头,无奈被死死按住,根本动不了。
后来一想自己也不识字,看了也白看,于是就逐渐放弃了挣扎。
大肚子女人是流着泪看厂里的处理决定的,边看还边抹泪。
女人看了能有十几分钟,才把目光从纸上挪开,抬起头来问:
“这位大兄弟,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就叫你一声大兄弟了,我们也不懂,你给我们说说呗,这个处理决定合理不合理?”
王润才指指女人手里的纸:
“嫂子,就凭给你们家一个工作指标,就已经是合理了,现在公家可没规定自己造成的死亡事故,家人还能拿到工作岗位的。
另外这些钱,足够你们家里没有收入的这段时间,补贴家用了。
不劳动,想靠投机取巧可不成,后院儿聋老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被按住的贾张氏马上说了一句:
“要去工作,我去!”
“行,这是你们的家事儿,我不参与。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超过四十岁参加工作的人,可都按辅助工算,一个月只有十五块钱的工资。”
“那你把钱给我!”
“钱也不能给你,厂领导可是说了,这是给所有家属的补助,不能给你一个人,也不能一次给。
要是一次把钱都给了你,你拿这钱跑了怎么办?”
“我不会跑!”
“你连儿子都敢害死,你觉得还有人相信你吗?”
“那你给谁?”
“厂领导说让我给嫂子,为了防止你们拿钱跑路或者改嫁,也不是一次给,每周给一次,每次五块,直到给完为止。”
“那钱在你手里,利息怎么算?”
“我们厂有财务人员,人家会算利息。”
贾张氏又想挣扎着抬起头来,被他直接把头按到膝盖上面:
“贾张氏,你给我老实点,别耽误正事儿。”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来,又掏出一只笔,递给大肚子女人:
“嫂子,咱们就从今天开始,我已经给你列好表了,签字吧。
以后每周我会回四合院一次给你们送钱,每次五块。
你要是改了嫁,可领不到钱了啊。”
女人竟然有些脸红:
“放心吧,我大着个肚子怎么改嫁。”
女人签完字,王润才看了一眼,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钱给了啊,不许刷赖皮。”
又从兜里掏出两块糖,放女人手心里:
“正好有两块糖,给孩子吃吧。”
女人竟然迅速攥了一下他的手指。
我靠,这是要扇坟的节奏吗?
或许只是贪婪。
把事儿办完,才把贾张氏松开,还不忘威胁一句:
“以后我过来,你要还想撒泼,我还按住你!”
说完,就出了贾家,骑上车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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