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彼下泉,浸彼苞稂。忾我寤叹,念彼周京。
冽彼下泉,浸彼苞萧。忾我寤叹,念彼京周。
冽彼下泉,浸彼苞蓍。忾我寤叹,念彼京师。
芃芃黍苗,阴雨膏之。四国有王,郇伯劳之。
……
初一的暑期里,男孩来到姑姑家后,第一个去找的就是假小子,她还是把头发给留了起来。
假小子正趴在桌上写作业。
男孩拿出带给她的礼物,是一个新书包。
男孩把书包往桌上一放,道:“假小子,看不出来你这么用功。这个,给你带的。”
“不要!”
男孩奇怪道:“为什么?不喜欢?”
假小子正视着我,语气中满是恼火的道:“第一,我有名字,请不要再叫我假小子!第二,我是女的,不是男的。你这书包是给女孩用的吗?灰不喇唧,我们女孩都喜欢粉红色的!”
男孩笑的前俯后仰起来,道:“记住了,等下次来,给你带个粉红色的。”
假小子虽然说了不要,却起身把书包给收了※%,起来。
“你这么用功,将来准备考北大?”
“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为什么不想考安大,这学校离我家近。等你到了安大,那就是到了我的地盘了,我罩着你。”
“你将来准备上什么大学?”
“我啊,我这成绩,哎,什么大学都没希望喽。对,家里蹲大学收我这样的。”
假小子不屑的藐了男孩一眼,道:“你就会贫,把你的聪明劲用在学习上,我就不信你会学不好。”
男孩岔开这话题,道:“你怎么又把长发给留了起来?小心睡觉的时候要提点神哦。”男孩坏坏的笑道。
“你敢!你再来试试!”假小子威胁道。
“出去玩吧,走,我们去打牌。堂兄他们都在家等着我们呢。”说着,男孩拉起来假小子就要走。不想假小子突然甩开男孩的手,男孩以为她不愿意去。
假小子道:“我自己会走路,不用你搀扶。”
在夏日的夜里还有一份玩乐,就是捉萤火虫。
这玩乐假小子也很喜欢,男孩和假小子他们俩个已经捉了很多,都装在瓶子里。
“差不多了,装不下了。”男孩说道。
“好漂亮!”假小子看着男孩手中的瓶子,有点痴痴的说道。
“我给你的那书包你不合心意,那这瓶萤火虫就送给你了。”
“真的?”假小子有点喜不自胜。
“哈哈,开玩笑呢。这瓶子我明天要带回去,送我同桌。我都和她说好了。”
“你同桌自己不会捉吗?非要你来替她捉?”假小子问道。
“她有地方捉吗?只有乡下这里才有。”男孩道。
“你同桌是女孩子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城里的女孩都很漂亮吧?”
“反正都比你白。”男孩口无遮拦道。
“我回家了。”假小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孩发觉她有点生气,便在背后喊了她几声,假小子没有回头。男孩摇摇头,心知第二天她还是会照样来找他的。
结果,第二天,假小子并没有来找男孩。
要回去了,她居然不来送他,这让男孩很是气愤,这算是什么好哥们!
寒假里,男孩一赌气也没有来。
男孩知道假小子很希望他去,因为没有他去,她还能找谁去玩。
这想法是男孩观察得出的,因为他发现,假小子除了他去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玩,从来没有发现过她有其他的小伙伴。
这个寒假男孩之所以没有去姑姑家,还有一个原因是重要的,就是男孩懵懂的初恋了。
就是男孩的同桌,也就是因为男孩送给了她那瓶萤火虫。
当男孩的那同桌女孩在晚上,和他一起,放出所有的萤火虫后,她吻了男孩一下。并许了一个神秘的愿。
后来男孩得知,那晚,同桌女孩许下的愿望就是要和男孩永远在一起。
可自从同桌女孩把愿望告诉了男孩之后,不知不觉的,他们的恋爱开始渐渐消去,有外界的阻力,也有学习的压力,更为关键的是,男孩和她的恋爱,让男孩没有一丝的幸福快乐的感觉,特别是每晚想起来假小子的时候。
初三的生活开始紧张起来,寒、暑假里,男孩都不能再去姑姑那里去了。
自从捉萤火虫那晚后,男孩已很久没有见到假小子了,这种思念居然泛起。后来,男孩在梦中开始经常的梦见假小子,思念泛滥起来,风起云涌的思念,都快让他撑不下去了。
有一天,男孩在温习功课的时候,头疼欲裂,实在是学不下去了。男孩打算自暴自弃。他把眼睛闭上,躺靠在椅背上,闹中忽然浮现出一段对话:
“你这么用功,将来准备考北大?”
“不可以吗?”
这段对话闪过脑海,男孩突然来了劲头,精神奕奕了起来,考北大!假小子,到时我猛然间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是怎样的表情?想到这里,男孩开始了“刀山火海”、“摧枯拉朽”般的学习生涯。
这之后的几个月里,男孩都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除了恶补、没日没夜的恶战,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这其中支撑男孩一路熬过来的支柱,就是等待那一天,猛然出现在假小子的面前,吓她一跳。
中考结束,男孩考上了重点高中,这为以后他和假小子的那无意中的约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个暑假,男孩打算彻底放松一下,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去姑姑家,他认为,不能提前见到假小子。据男孩所知,假小子的成绩也十分优秀,学校里的老师都是肯定假小子将来能考上好的学府。
为了实现吓这个“假小子”一跳这一幕,男孩暂时没有再去姑姑家里。
而男孩这一厢情愿的谋划,却没有实现。天意弄人,就在男孩高三的冲刺阶段时,一个天崩地裂的消息,让男孩彻底的失魂起来了。假小子居然得了败血症!
假小子的母亲在市医院里陪着假小子,假小子的父亲还不能离开家,家里的买卖在这个时候,更是重要。
风风火火的拜访了假小子的父亲后,男孩便离开了姑姑家。今年的除夕,假小子只能在医院里过了。
回到家,男孩几天不出门,窝在屋中,一点精神都没有。家人担心他是不是病了,男孩心事也无法说出来。
后来,男孩开始上网搜索,他要做一件事情,让他不能再后悔的事情!
这样又过了几天,眼看着快过年了,男孩突然向家人提出来,他不能在家过年了。
男孩说了他的事情,他要去陪假小子过年!
一向知书达理,思想开朗的父母,果然同意了男孩的要求,其实,他们也都看出来了,不同意是不行的。
年三十的晚上。
“请问,霍艳的病房在哪里?”
“哦,谢谢!对了,她得的是什么病?”
“真的是败血症?可是,她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男孩忘了再次感谢,脑子里只浮现出十年前那个“假小子”帮我吸毒血的情景。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毒素在她体内潜伏着,今天,她才得了这个败血症。
推开病房的门。
病房里只剩下了霍艳这一床病号。霍艳的母亲正坐在床边,陪着霍艳看电视。
“这不是肖厝吗?你怎么来了!”霍艳母女都十分的惊诧,霍艳母亲上前拉住肖厝的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肖厝看着霍艳望着他的眼神,俩人都在努力的控制着泪腺。
不知道霍艳母亲对肖厝说了什么,好像是说去买点饺子,便离开了病房。肖厝就那么站着,脑中一片空白。
霍艳努力咽了咽,似乎有了精神,很是傻傻的冲肖厝一笑,才道:“你怎么会来?”
肖厝不敢眨眼,等了好一会,感觉眼睛恢复了视线,才道:“我来看看你。”
“你可真会挑日子来看病人。”
肖厝不再说话,从背包里拿出一包东西,散开来,是一窜窜小壁灯,肖厝把这些小壁灯围着病房的墙壁挂了起来,关上电灯,把壁灯的插头插上电,病房中顿时一闪一闪的七彩起来,如同在舞厅里一般。
霍艳已经完全明白了肖厝的意思。
她拿下头顶上方的一截壁灯,拿在手中,小壁灯的外面,是肖厝用纸叠的一个个萤火虫状的外壳。
“这个季节,我实在是找不到真的萤火虫了,我只有……”肖厝已哽咽。
霍艳低着头,肖厝能觉察到她在抽泣。
肖厝坐到她身边,吸了一口气,道:“要不是十年前你帮我吸毒血,也不会有今天。”
“别傻了!管那什么事!”霍艳抬起头来,顺势抹去脸庞的泪痕。
“对了,今天可是大年三十,除夕之夜,你怎么跑这来了?你不回家过年吗?”
“我就在这过年了,和你一起。”肖厝道。
“开什么玩笑!”霍艳道。
“谁和你开玩笑了!”肖厝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都是吃的喝的,摆了满满一床头。
最后一件东西,是个粉红色的小背包。
当肖厝把粉红色的小背包拿出来,放在霍艳面前时,“假小子”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搂住了肖厝。
肖厝也不再犹豫,紧紧的抱住了“假小子”。
就在霍艳耳边,肖厝鼓足了勇气,终于说了出来:“我爱你!”
……
就在这时,霍艳的母亲回来了,也只是一愣,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手里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吃的东西。霍艳的母亲笑着对肖厝道:“我已经问过了,你父母都知道你来啊。那今晚咱婶侄仨就一起过年!”
霍艳已经把眼泪抹去:“妈,你看这萤火虫灯,漂亮吗?”
霍艳的母亲,也有些感动的道:“漂亮!不过,这要费多大功夫啊,肖厝,你也真是的,这多耽误功夫啊。”
霍艳的母亲说着,就把我的手拿起来,摸了摸,很是心疼。
“这不费事,你看,我的手好好的。”
霍艳的母亲和肖厝开始摆开晚餐。
把另外几个床铺的床头桌子也搬了过来,合并在一起。
霍艳的母亲搀扶起来霍艳,让她躺的舒服点,突然,霍艳的母亲似乎很惊喜的道:“不发烧了!烧退了啊!”
量过体温,霍艳确实退烧了。这让他们都欣喜不已。
就在要开动年夜饭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肖厝的父母也来了……
后来,霍艳在肖厝父母的安排下,转到了省城医院。
在肖厝家人的安排下,接受了精心细致的治疗和照顾。
因为病情的原因,霍艳办了退学手续,但是后来的高考,霍艳的堂姐,顺利考入了与肖厝同一所学府。
这一年,肖厝却与霍艳“假小子”定亲了。
定亲后的那晚,霍艳梦中……温和的薰风吹来,霍艳飘逸的长发随风缕缕而起。
当她和肖厝手拉手走在田野中漫步的时候,霍艳突然问了肖厝一句:“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很丑吗?”
“是啊。”
“那你还和我定亲?报十年前我帮你吸毒的恩情?”
“是啊。”
“那算了,我们还是分开吧。我可不想做你的恩人。”
“那你想做我的什么人?”肖厝有点坏坏的道。
“你居然还嫌我丑!我就一直没有觉得你帅!我的病多亏了伯父伯母,我们两清了!拜拜!”霍艳说完就要走,见肖厝不来拉她,便真就走了,只是,走的比蜗牛还慢。
肖厝哈哈笑起来。
“你笑什么?”霍艳又转过身来道。
“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哈哈哈,我想到我要向一个假小子求婚,就想笑。”肖厝笑的更加猖狂起来。
“你!好你个娘娘腔,居然还敢笑我!”
“什么,你说我什么?”
“娘娘腔!”
“你!”肖厝气坏了。
“娘娘腔!”霍艳自顾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嚣张。
“停!我们定个协议吧。”肖厝打出暂停的手势道。
“什么协议?”
“我不叫你假小子了,你也别喊我娘娘腔。怎样?”
“想得美!你都叫我十多年了,你也要让我喊你十年,这十年里你不准叫我那个,然后咱们就扯平了!”
夕阳下,肖厝朝霍艳走了过去,看着她娇美动人的模样,肖厝轻轻的在她唇边吻了她一下,她身体一颤,眼泪就流了下来。
肖厝柔声道:“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