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
第二天,颜涛开车,带着盛超和李冠梅,去了省城。
敲门砖当然还是要有的。钱,是少不了的。而苏健国给的却是颜涛的面子。
省城里谁不知道,蒲少凌、阮华松和颜涛可是“三教仙姑”的关门弟子。
算是把苏健国给请到了外面,席间,李冠梅把盏,苏健国已经开始动容了。
经过盛超介绍,说李冠梅是自己的侄女,学艺术跳舞的,想来省城发展,凰城那样的小地方,没有发展的地方。特此,想请苏健国通融一下关系,看看能不能给安排下。
事由够充分,没有任何的破绽。
如果苏秀梅和其说了她在凰城的事情,苏健国可不会这么容易就上钩了。但,苏秀梅怎么可能说那些事情。颜涛他们是吃定了。
席间,李冠梅按照事先交代的,并不刻意的露骨,而是收敛的很到位,这就更进了苏健国的心里。于是,苏健国表态,让盛超放心,他℃↑,侄女留在省城,有他苏健国在,不用担心。
盛超开始和苏健国攀起了一个系统上下级的交情来,酒宴,进行的有条不紊。
……
凰城。蒲少凌的未来城别墅。裴玉姌去了单位。蒲少凌在后花园裁剪着花枝。
刘文峰带着一帮手下,夹持着一个人过来了。
那人被推了过去,站在离蒲少凌五米左右的地方,用手推了推眼镜,眼前的蒲少凌,他岂能还不认识。
“还认识我吗,周律师。”蒲少凌手上的活计没有停下,问道。
“蒲少凌,您忙呢?您找我,有事吗?”周律师道。现在,蒲少凌,是凰城里的人上上下下,对蒲少凌的统称。意思显而易见,说明在这凰城地界,蒲少凌是大总管。
突然,蒲少凌把手中的剪刀挥向周律师,直抵在他的脖子处,道:“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吧。想想,想不起来,咱们就别谈了。”
周律师“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他当然明白了。当年,就是在他亲自的做诡下,欺骗了蒲少凌签了字据。
“蒲少凌,那可都是苏秀梅安排的啊,我,我一个打工的,我能怎么办呢?”
刘文峰开始领着人,在后花园的一处地方挖坑起来。看的周律师心中七上八下。
“挖深点。”蒲少凌说完,开始继续剪枝,吹着小区,不再理睬还跪在那里的周律师。
“蒲少凌!”周律师似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挖坑了。
“蒲少凌!”周律师又继续喊道。蒲少凌没有理睬他。
“蒲少凌,您看这还行吗?”刘文峰问道。
“不行,再挖深点。对了,硫酸准备好了吗?”蒲少凌问道。
“这不!”刘文峰指了指一旁的几个大桶,接着道:“到时候一泼上去,再一埋,过个十几二十天的,什么也都没有了。”
“行。再挖深点。做事,就要做的周全点嘛。”蒲少凌道。
“蒲少凌!”周律师扑到蒲少凌的小腿边,抱着蒲少凌的小腿,哭道:“蒲少凌!您就发发慈悲,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周律师怎么会不知道蒲少凌他们现在是吃哪碗饭的。
“哦,原来你也有老有小啊。你父母就是人了?我……”蒲少凌说不下去了。
刘文峰见蒲少凌的脸色,比蒲少凌气的还狠,立刻上来,把那周律师给拉扯了过去,就是一顿猛踹。
“停!”蒲少凌道:“打死了,待会儿可就不好玩了。”这话,说的很是瘆人。
“蒲少凌,您就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周律师的脑子,还是很符合他做律师这行职业的。
蒲少凌等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便放下了剪刀,走了过来,蹲下身子,道:“你想要将功补过?”
“是,嗯嗯!”周律师赶紧点头。
“嗯……好吧,我蒲少凌做事,不像你们,做的那么绝!我就给你个机会!”
“您说。”
“苏秀梅做生意,就那么干净?”
蒲少凌话未说完,周律师立刻接过去道:“不干净,我懂了,我懂。”
“这还不够。她凭什么能把生意做那么大?难道就没有后台背景什么的?她后面没人支招、指使、操控吗?听说,她干的那些事情,都离不开一个人,听说这人名叫苏健国啊?是不是?”蒲少凌道。
周律师沉默起来。
“再挖大点!这么点怎么够,人家可是还有一家老老小小的。”蒲少凌对着刘文峰喊道。
刘文峰立刻对着那帮挖坑的手下道:“大点,深点,继续挖!”
“我干!”周律师道。
“真的?可没有人逼你什么啊。”蒲少凌道。
“这都是实事,我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有责任有义务去揭穿这种丑恶的现象!作为一名操守职业道德的律师,我更有职责去把这些罪有应得的人,给法办了,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看不出来,这周律师还真是个人才。蒲少凌闻言,立刻亲自把周律师给搀扶了起来,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何必还跟着那个苏秀梅混?你看她现在还有人样吗?污秽不堪。你别把自己给葬送了。”
“蒲少凌,谁说不是啊。可,我,不是一直没有遇到好的机会嘛。不过,您给了我这机会,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您看我怎么做吧。”周律师来真格的了。说的也是,现在傻子也看出来了,跟着蒲少凌走和跟着苏秀梅混下去,哪是活路,哪是死胡同。
“行,现在政府法制办还缺个副主任。我们正想向社会上广聘人才呢。人才嘛,现成的,就这么定了。”蒲少凌道。
闻言,周律师突然有了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眼珠子一转,周律师上前低声道:“苏秀梅吸,不见得她就不贩,吸的最后都会走上贩的道路。这个,基本上没有疑问了。而且,她有资本去做这个。”
“对、对、对!”蒲少凌有点心花怒发了。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健国作为苏秀梅的至亲,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是瞒着知情不报?还是……还是他极其可能就是幕后最大的黑手!”周律师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报还一报,苏秀梅他们用这招陷害了靳梦雪和靳文豪,现世报就要来了。
蒲少凌使劲的拍了拍周律师的肩膀,差点没把他给拍死。
“周律师,你分析的很到位啊!你简直比福尔摩斯还要摩斯!”蒲少凌没想到,这家伙真是狠。不过,这主意确实太棒了。对于此,蒲少凌已经有了定论。
“货,我能搞到。还不用从别的地方搞,苏秀梅她多的是。也不背着我,我都知道在哪。至于怎么办,我今晚连夜设计个方案计划出来。不!蒲少凌,我现在就告诉您……”
周律师的脑子真不是盖的,蒲少凌听完了周律师的具体实施计划后,拍掌叫绝。
“好!你去安排部署吧,我这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一切,你说了算!”蒲少凌放权出去了。
“好,那我,那我现在就回去。回去安排。”周律师道。
“等等!”蒲少凌拿出一沓钱来,丢给周律师道:“我手下都是些粗人,也没个轻重,去医院看看吧。”
周律师拿着钱,道:“这,这不用了,没事。”
“去吧。”蒲少凌挥了挥手。
周律师走了。
“蒲少凌,就这么放他走了?靠得住么这人?”刘文峰道。
“靠得住靠不住的,事在人为。”蒲少凌道。
苏秀梅不能怪蒲少凌如此巧妙的来算计她。一切,其实从她开始吸始,就已经万劫不复了。带连着她整个的家族,走向了黑暗的深渊。
……
颜涛从省城回来之后,刚把盛超给带到凰城综合娱乐城“金色丽人”,这边才安排好,便接到了一个他十分不想接听的电话。
对方是郑明明。
中午,郑明明包下了颜涛家门口不远的整个“小龙云”饭馆,盛情地邀请颜涛的到来。
不是看在郑磊的面子上,颜涛都懒得再搭理他郑明明了。
迟迟的,一直到将近一点多钟,颜涛方才只身开车过来了。来之后,颜涛并没有直接去“小龙云”,而是回了趟家,张大妈现在已光挂职镇里的工作虚头,并不用去上班了。
颜涛回到家,张大妈便赶紧的要去热饭,道:“君啊,你怎么现在回来了?还没吃饭吧?”
“没有。妈,你别忙了,我待会儿要出去吃。跟你说个事。”
“啥事?”张大妈自从那次因颜涛赌博而被迫牵走后,一直以来,落下了个紧张兮兮的病根。但,只是颜涛一说有事,就紧张的不得了,没办法,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妈,你看你,紧张什么,好事。”
“哦。”
“蒲少凌找了两个保姆在‘未来城’别墅,照顾裴玉姌和做家务、做饭的,今天蒲少凌说想让你过去,做家务总管。不干活,带着那两个保姆就行。其实就是给他看看家的意思。”颜涛道。
“哦,也是,对自家人当然放心了。”张大妈从裴玉姌那里说,也算是和蒲少凌快要攀上亲戚了,从蒲少凌那里说,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远亲不是还不如近邻嘛。从颜涛这里来说,也算走的够进了。
“妈,你去吗?”
“当然去了。”张大妈一个人在家,还真憋闷的慌。
“那好,我立刻给蒲少凌电话回复。妈,你去了后……表现好点,多套套近乎,特别是对裴玉姌,她可是你亲侄女。”
“还用你说。”
“我的意思是……”颜涛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小九九,道:“蒲少凌可什么都听裴玉姌的,裴玉姌对您,可是很尊重,我能看出来。你把裴玉姌照顾好了,你儿子就要发达了。现在蒲少凌去了县里,留下的空位还没有人填补,我觉得,我希望蛮大的。”
“哎!你踏踏实实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做人,不比什么都好。现在咱们家日子也好过多了,别太贪心了。”张大妈已经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了。
“知道了!”颜涛不打算再聊下去了。
郑明明催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妈,我出去了。下午有车过来接你。搞不好蒲少凌要亲自过来接你。对了妈,别收拾东西带过去了,人家那什么都不缺。”颜涛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郑明明那个气啊,正在骂骂咧咧,只听外头“小龙云”饭馆的老板娘喜滋滋的美道:“哎呦,您可算来啦。好久不见您过来啦,出息了,就不认咱们这多年的老邻居、老街坊啦?”
“哈哈,瞧婶子您说的,我什么出息啊,您就别揶揄我了。以前常来您这里记账,您可是轰过我的啊。我这不是怕了嘛。”
“哦,你还记仇啊?臭小子!”
“这不是来了嘛。以后一定常来。”颜涛笑道。
以前颜涛可是没少在这里欠账请客喝酒,和一帮狗朋狐友把这“小龙云”也闹腾的够呛。
“涛哥,你怎么才来啊!”郑明明迎了出来。
“哦,都是哪些人啊?什么事情,搞的这么神神秘秘?有话电话里说不就完了吗。”颜涛收起了笑容道。却发现只有郑明明一个人在里头。
“坐,涛哥你坐。”郑明明让着颜涛坐在了上座上后,便开始倒茶,递烟。
颜涛刚把烟放进嘴里,郑明明的火便敬了上来。
“哎呦!明明,搞‘这么大的排场’干嘛,咱兄弟俩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颜涛以为郑明明要为那天闹酒宴的事向他赔礼道歉。
郑明明没有应声,而是拿起电话,拨通了个号码,道:“涛哥到了。”
然后,郑明明开始嚷道:“上酒上菜。”
“好嘞!”老板娘立刻应声道。
“谁啊?”见郑明明如此的神秘,颜涛问道。心里,颜涛根本不怕郑明明会设计伏击他,颜涛不是小看郑明明,郑明明他还真不敢。
“一个熟人,你也认识。”郑明明放下电话,道。
“到底是谁?”颜涛问道。
看来那人没有走远,应该就在外面的车上。颜涛倒是没有注意外面车上有人。此时,那人随着颜涛问道到底是谁的话音未落,那人便推开了包间的门,走了进来,人还没露脸,那尖细的笑声便出来了。
一听这声,颜涛忽地站了起来,来的不是生人,还相当的熟识——老扒。
老扒进来后,便笑嘻嘻的拿出一包好烟来,先甩了一根给郑明明,后拿出一根,恭敬地递向颜涛。
颜涛一时发愣,没有接,老板娘便亲自端着菜,拿着酒,开始上菜上酒了。
郑明明拿过酒瓶,开酒起来。
见老板娘进来了,颜涛暂时先忍住疑虑,接过老扒手中的烟,放在桌面前,坐了下去。
老扒坐在下首,郑明明旁边。
酒菜都上齐了,郑明明把包间的门关上,道:“今天安静,扒哥把整个饭馆都包了。”
原来是老扒请客。颜涛更惊疑了。
郑明明给颜涛和老扒倒上酒,随后再给自己倒上,道:“扒哥……”
“明明,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啊!”颜涛打断郑明明的话道。
“涛哥在,其他人哪还敢称哥,明明,你叫我老扒就行。我老扒现在,可是个缩头的乌龟啊,哈哈……”
“扒哥您太谦虚啦!”颜涛冷冷的道。
“来,扒哥,涛哥,咱们仨共同走一个?”郑明明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举杯要走一个。
老扒也站了起来,举着酒杯。
颜涛等了一下,无奈,颜涛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坐在那里,一咕噜,喝完了杯中的酒。
老扒笑了笑,道:“多谢涛哥赏脸啊。”说完,老扒和郑明明碰了一下酒杯,两人干了。
坐下来后,老扒开始夹菜吃。
颜涛没有动筷子,而是看了看手表,道:“扒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弟下午还有些公事。改天,小弟再请扒哥畅聊。”
颜涛太不给面子了,郑明明觉得自己被颜涛弄的很难看。郑明明这是不知足啊,要是蒲少凌在,早就打歪了他丫的脸。
见颜涛也只能是这个态度聊了,老扒便不再强求颜涛还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今非昔比,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老扒是个识时务的人。
“涛哥,今天找你来,有个大事要和涛哥你商量一下,我也是重任在身,还望涛哥能听进一些。”
“废话……说吧,什么事。”颜涛尽力的在克制自己的冲动。想想当初犯在老扒手里那时,坐“猪笼”的那光景,颜涛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冷静,已经是大有长进了。
老扒也是在努力憋着,心中只一句话在作为精神的依靠——大丈夫能屈能伸。
“涛哥,那老扒我就敞开说了。我在里面呆着的时候,你拿下了凰城,后来,我被枪击,这些事,是不是明摆着的?”老扒道。
“你,怎么着吧?”颜涛看向老扒。
郑明明站起身来,给颜涛和老扒斟满酒,便又坐下了。
“我还能怎么着,涛哥您现在可是家大业大,权大气粗,我老扒能活下来,知足了。涛哥,您看我后来说什么了吗?我又做了什么吗?算了,所有的事情,都算了!从今往后,你我化干戈为玉帛,我认你这个兄弟了,怎么样!”老扒端起酒杯。杯。
颜涛等了一下,无奈,颜涛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坐在那里,一咕噜,喝完了杯中的酒。
老扒笑了笑,道:“多谢涛哥赏脸啊。”说完,老扒和郑明明碰了一下酒杯,两人干了。
坐下来后,老扒开始夹菜吃。
颜涛没有动筷子,而是看了看手表,道:“扒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弟下午还有些公事。改天,小弟再请扒哥畅聊。”
颜涛太不给面子了,郑明明觉得自己被颜涛弄的很难看。郑明明这是不知足啊,要是蒲少凌在,早就打歪了他丫的脸。
见颜涛也只能是这个态度聊了,老扒便不再强求颜涛还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今非昔比,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老扒是个识时务的人。
“涛哥,今天找你来,有个大事要和涛哥你商量一下,我也是重任在身,还望涛哥能听进一些。”
“废话……说吧,什么事。”颜涛尽力的在克制自己的冲动。想想当初犯在老扒手里那时,坐“猪笼”的那光景,颜涛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冷静,已经是大有长进了。
老扒也是在努力憋着,心中只一句话在作为精神的依靠——大丈夫能屈能伸。
“涛哥,那老扒我就敞开说了。我在里面呆着的时候,你拿下了凰城,后来,我被枪击,这些事,是不是明摆着的?”老扒道。
“你,怎么着吧?”颜涛看向老扒。
郑明明站起身来,给颜涛和老扒斟满酒,便又坐下了。
“我还能怎么着,涛哥您现在可是家大业大,权大气粗,我老扒能活下来,知足了。涛哥,您看我后来说什么了吗?我又做了什么吗?算了,所有的事情,都算了!从今往后,你我化干戈为玉帛,我认你这个兄弟了,怎么样!”老扒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