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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他原来不爱她

听书 - 离婚净身出户,我被京圈大佬强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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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惊悸,不可抑制的狂跳,几乎跳出嗓子眼。

温素不敢多待,转身往药店里跑,里面有两个值班医师,一男一女,总会安全点。

路边车门声开启一瞬,落地的脚步声沉快,她瞳孔紧缩,不由再次加快步伐。

“素素。”

身后骤响,男人嗓音清冽,唤她名字有种潜藏的和煦温润,温素听过很多次了。

她立即驻足,慢慢转过身。

路灯黯黄的光线混着车灯的灼白,将男人照的彻底清晰。

高大清瘦,黑色衬衣,黑色西裤,冰凉夜风裹过他身上,温素鼻尖闻到一股木质调的冷香,很静神,又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味道的基调仿佛他这个人,乍一看能沉进漫漫黑夜最深处。

温素忽地喘出气,“何文宇,怎么是你?”

“素素以为是谁?”

何文宇行至眼前,视线落在她手中袋子上,“你生病了?怎么一个人半夜出来买药?”

温素小幅度后退,“不是我。”

何文宇察觉她动作,脸色微变,“是他吗?所以叫你深夜一个人出来买药?”

温素低下头。

她不习惯混乱的多角关系,即便她和何文宇清白,照片视频曝光后,也无声横了一道天堑,她情不自禁注意距离分寸。

可还有救命之恩和小时情分,温素缓了声,“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何文宇略低头注视她,长长发丝遮住脸颊,只露出秀气鼻尖,被夜风吹的红通通。

他眼底沉晦出一片阴霾,脱下外套罩在温素身上。“你不住西城了?”

温素闪避一下,没避开,何文宇摁着她肩头,抬起她手臂套进外套袖子,手上的药袋先一步被接过去。

“何文宇,我……”

“素素,前几天别墅院子切墙的时候,我去找过你。”

温素缓缓抬头,“找过我?”

“找过。”何文宇拢好外套衣襟,“被保镖拦了,他们说你不见客,你是自愿的吗?”

温素不出声,她只见过肖云漪,以为只有肖雨漪,没人告诉她何文宇来过。

蔡韵也没有。

“你不是自愿的。”何文宇肯定,“照片视频被他未婚妻曝光,他不听你解释,限制你自由,让素津工人来施工,任你被人背后指点,他尊重过你吗?”

温素讷讷。

谢琛出身太贵,高不可攀。性子霸道,大男子主义。

但他不严苛,日常生活很包容,随她比较多。几次发怒也是她提分开,或踩了底线,比如这次视频照片。

温素没掩饰表情,何文宇眼中浮起冷暗,“那些视频照片很难查吗?别墅里多的是你看不见的摄像头,我们见过几次面,说过什么话,他想查就能查清楚,可他查了吗?”

“他——”

“他没查。”何文宇抢在她前面,“他沉浸在高高在上垂怜你,而你竟敢不全心全意供着他,分出神去理会旁的男人。”

温素有些怔怔,“他不是——”

“那他是什么?”何文宇略显讥讽,“他不是觉得损了他高门子弟的颜面,难道是吃醋伤心?”

温素张了张嘴,何文宇的话莫名刺她,刺的她哑言。

“素素。”何文宇虚握她肩膀,俯首正视她,“你名下素津欠的七百万是张应慈针对你的阴谋,以谢琛的能力,他会不知道?但他将计就计还了七百万,张应慈伏法,那笔欠款被钟普言追讨回来,他告诉过你吗?”

温素瞳孔一缩,只觉一股血气猛窜上头,涌的她头晕眼花,愣愣反应不及,“……什么?”

“那七百万子虚乌有。”何文宇盯着她,“素津账务表面清晰分明,内里根本经不起调查,若他真心为你,不会拿这七百万要挟你做情妇。”

温素眼前都成黑白的点状凌乱,脚下发软,“你……你怎么知道?”

“法院有判决记录,这不难查。”何文宇揽住她腰,撑她站稳,“素素,真心对一个人,不会是他这样,欺瞒你,强迫你,任由你背上一身污名。”

温素眼前彻底炸开,一片空空的灰朦。

她和谢琛的起始点从来不是雨中车祸。

温素一直认为是债务,让她爱不敢爱,不敢求光明正大,男人给什么,她就是什么。

恨不敢恨,不敢恨加诸她的所有伤害,于兰的,季淑华的……

一个男人,太英武,太贵重,太罕见,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是众矢之的。

可她又见不得光,只能被动接受所有好与坏。

温素无力瘫软在何文宇手臂上,剧烈喘息着,一片形容不出的呆滞艰涩。

“可他对我很好……”

余光无意间透过何文宇,路边灼白车灯前,无声无息拉出一道剪影,健壮颀长,逆光而立。

看不清面容,却恍似一道紧肃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

何文宇轻轻抚拍她后背,平复她情绪,“素素,什么是好,是外面任你尘嚣日上声名狼藉的传闻,还是他放任不管,纵容几次别人伤你、误你、指责你?他得痴情赞扬,任你落狐媚脏名?”

“何文宇……”她想提醒他。

何文宇似无所觉,“素素,以他的能力地位,若在乎你,你温小姐的传闻刚出来就被他摁死了。你不想做情妇,他偏偏纵容你情妇的名声,他是在玩弄你,猫玩老鼠一样欣赏你的挣扎。”

温素觉得落在她脸上那一缕目光,跟着变成冷漠,被揭穿后的冷漠。

无法言说的四肢百骸生了冰,冰的温素直挺挺冻结在何文宇怀里。

她挣扎不得,只能呓语。

“谢琛……”

何文宇伫立在那,手臂纹丝不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素素,你不欠他什么,你是自由的。”

“欠不欠,轮不到何先生界定。”

夜色深浓,路灯车灯结成黄白光晕,他从光晕中走出来,单薄衬衫松松垮垮,迈一步,领口松一厘,结实健壮的胸膛泛出不正常的红,嗓音也沙哑。

他渐渐背光,显出眼中深不可测的锐气。

何文宇转过身,镇定自若,毫无慌乱,“那由谁界定,谢总这始作俑者吗?”

谢琛在他身前一米站定,面无表情盯着他,“始作俑者难道不是半夜翻墙硬贴上来的何先生吗?”

何文宇表情倏地温和,“硬贴的是谢总自己,我和素素从小长大,见不得别人欺辱她。”

他低头将温素扶好,“你如今可以再无负担跟他提分开,你不欠他,不需要做让你违心背德的情妇。”

温素浑浑噩噩,张了张嘴。

谢琛跨前一步,伸手的姿势刚劲凌厉,“过来。”

温素迟钝看他。

离得近,男人颧骨上红透一片,眼睛下方青紫,他骨架宽壮脊背肃直,倒不显病态,气势沉肃,很压得住人,威慑于无形。

何文宇抬手臂一扬,将她揽到另一边,“谢总还想继续关着她吗?做一只乖顺的掌中鸟,配合你深情的演出?”

“那你呢?”谢琛收回手,眼底铺满化不开的阴鸷戾气。

“四年前回到昌州,就去见过她,清楚她的现状,你伸手了吗?”

温素一震,猛地抬头看何文宇。

何文宇目光一直盯防谢琛,没有看她,“我不清楚。”

“你信吗?”男人视线移到她脸上,“他一直喊着儿时情谊,依照这等深情,回到昌州四年,会任由你被张应慈欺辱喝骂?”

温素浑身在抖,密密战栗地说不出话。

战栗中感觉扶着她的手臂僵紧,何文宇脸上温和转向凉薄,笑意渗冷,“谢总不用提欺辱,素素离婚后没有解脱,反倒是因为谢总的强横纠缠,受到无休止的无妄之灾。”

他抬手抚摸温素额角,“她过得举世皆敌,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以谢总的权势,不会提前发现不了,为什么放任不管,总在事后找补?”

温素已经察觉不到身体上的触感,她恍似跌进一层层冰洞,不断下坠,越来越冷,越冷越伤。

那些没想过,没发现的,被一句接一句揭露。

温素苍白杵在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惨淡无神,谢琛下颌紧绷,抬步奔向她。

何文宇侧身避过,他落了空,神色骤变,有一团火焰在他眼底熊熊点燃,“那你呢,你的身份简单吗?南方三省,省省暗处有你的名字。你来昌州是澜东的前阵,目的是杜建平的三和。若非她跟我有了关系,你要利用她,你会多看她一眼?”

他快速横跨,凌厉转身一记腿鞭,狠狠扫到何文宇的脖颈,趁何文宇抬手抵抗,左臂揽过温素,紧紧将她摁进怀里。

“那些危险你也知道,桩桩件件发生后推到杜建平身上,想引我去对付他,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不平。”

谢琛拥紧温素,嗤笑他,“连不平都是等到三和董事大乱,你收了郝礼平、杜纪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稳坐三和第二大股东后才站出来。你的情谊值几分?”

何文宇察觉怀中空了,眼中阴狠下来,扭动手腕,与他对视。

“谢总何必这幅丢舍不下的嘴脸,你纵容未婚妻几次伤她,害她差点等你宴会兴尽去收尸,过后也没见到谢总如何后怕,未婚妻叔叔毫发无损回到京城,未婚妻长留昌州,继续欺负她。谢总情深的对象只怕不是素素,而是你那未婚妻。”

谢琛脸上所有的表情彻底隐去,肃冷戾气喷薄,整个冷漠的要命。

何文宇眼中笑意却越大越冷,“素素只怕到现在都认为你是为她退婚,心里还存着对你未婚妻的愧疚。可谢总,你怎么从来不解释一句你对未婚妻只有兄妹情谊,本来就准备退婚?”

他全面讽刺,“你不解释,是因为你卑劣,看她愧疚,看她挣扎,看她为此感动。你们高高在上的名门子弟不就喜欢这套吗?戏刷女人一腔真心,得了它,再践踏。”

“我若今天不带素素走,是不是她彻底沦陷时,就是谢总下手时?”

“说够了吗?”谢琛沉声,他气势压迫威慑,像滚滚压城的黑云,浓积到一定程度,能辗轧的人粉身碎骨。

“你的猜想只构成自己的想法。何文宇,你真实目的是为她鸣不平,还是为她父亲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何文宇脸色阴沉下来。

谢琛盯着他,“你派人监视我最近一举一动,你知道的,是我允许透给你的。你想帮澜东搬倒三和,可曾想过她父亲与澜东的旧怨,还意图她父亲的股份,你将她置于何地?”

温素突然分不清真假了,现实与虚幻她都痛苦。

以前无知无觉痛苦,揭露现实更痛苦。

她在两人对持中看不见暖意,骨头缝都塞满字字坚冰。

“那谢总为什么透给我?”何文宇一对细长眉轻挑,眼睛幽遂,卷出满满嘲讽。

“想我马前卒子去找那纸文书,想我找到后再揭穿我面目,兵不见血刃解决我,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股份,一举两得?只是误判了素素在我心中位置,没想到我会先来找她,而不是先去找文书?”

谢琛捕捉到温素的心疲神倦,一时不再理会他,转身要走。

何文宇等的就是他这刻,纵身贴近。

瞬息而至的一抡,拳拳入肉,闷钝声炸开,谢琛硬受了。

温素头皮发麻,她像被声音吓的更傻,又像被拳声惊醒,她下意识喊住何文宇,“别打……”

何文宇骤然收住手。

他额头垂下碎发,遮住大半眼睛,沉的碎冷,“你想离开他吗?”

温素怔愣。

就这愣神的功夫,街角呼啸一连串凄戾的警笛声,她再凝神。

匆匆扶着腰间枪械的警员,警惕奔着与他们擦肩而过,越来越远的距离。

温素最后的视线是被团团围住的何文宇。

她想去阻止,

“别抓他。”

男人一把扯下她身上外套丢进垃圾桶,将她抱的更紧。

他身上滚烫温度透过来,温素却觉得凛冽。

“他不动手,警察不会对他怎么样。”

温素盯着他,电梯墙壁两只影子在纠缠,纠缠得太紧,太刺眼,她稍微蜷蜷身体,就引来更重的压裹。

电梯开门的风夹杂着他身上气息,扑在温素脸上,她肺腑泛起一阵酸,又起一阵疼,像密密刀割一般的涩痛。

“别……害他。”

她看见周皋了,深夜穿着一身便装,头发凌乱,像从被窝刚被叫出来。街头争执不算犯法,但分人,他惹怒谢琛,周皋作为局长,插个罪名足够折腾他。

“你在意他。”

谢琛扣住她的手紧了紧,“你是不是信他今晚的说辞?”

温素仰头,男人的眼睛又深又浓,她摸不清看不见底。

也曾想过,他这样一个有权势,有地位,成熟英贵,男人味雄浑,闪闪发亮的男人到底偏爱她什么。

温素推测过很多理由,混到他这地位的,城府深,眼毒,心冷,难哄。

她极其不出色。

原来从未有爱,因缘际会的凑巧,被她误解成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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