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奇不肯来A市,言傲深也不想勉强他,这种血脉相连的情感,相信是永远割舍不掉的,过不了多久他自己会想通的,因为他们言家的孩子都是有情有义的人。
只是言维和楚芯为什么不辞而别,又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言傲深心里一直难以平静,他们到底是有怎么的苦衷?
相比之下,言楚洛倒是坦然的多,她没有被这些琐事烦扰,陆洋又禁止她的一切家务劳动,闲不下来的她又开始琢磨N市的项目。
虽然也有不是特别认可,可是也没有太过否认,只要她的方案可行,那大概爷爷是可以接受的。
N市是个海滨城市,爷爷当初的担心不过是就是旺季只有一个夏天,如果现在把淡季也利用起来,那结果应该大不相同吧。
这让言楚洛瞬间忙碌了起来,各种调研,查资料,写方案,也将她的闲暇时间占得满满的。
当然就算言楚洛再忙,也没忘记陆洋的生日,思量来思量去,还是决定要偷偷溜回家一次。
打定了注意,言楚洛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出了门。
陆洋和爷爷都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露面,她自然不能随意的将自己暴露出去,换了一身运动装,又将长发盘起来带了一个棒球帽,带着一个宽大的墨镜和一个黑口罩,背着一个双肩包,看起来像个逃课的高中小男生。
出了大院的门,拦了一辆计程车便往言家的方向驶去。
大概是之前的事有了心理阴影,现在坐计程车心里都有些慌,她总是不自然的去看出租车司机,弄得司机也觉得她怪怪的,本来将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就有些让人觉得可以,她在一个劲儿的看司机,更是让人心里生疑。
“孩子你应该还是学生吧?该不会在学校惹了什么事,离家出走了吧?”司机透着后视镜看着言楚洛,那眼睛里写这我猜透你了洋洋得意。
言楚洛闻言一愣,没想到司机竟然误会她了,连忙开口解释:“没有,我是感冒生病了,进请了病假的。”
言楚洛有意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倒是有几分嗓子因生病而嘶哑的感觉。
司机笑了两声:“你们这些小男生现在正是青春期,调皮捣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人,懂!”
懂?言楚洛心里简直想笑。
司机这误会显然越来越深了,但是言楚洛也没解释,必定把她误会成逃课小男生也没什么不好。
言楚洛怕自己会暴露,也不再答话,低头玩起了手机。
到了目的地,言楚洛付钱下车时,司机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孩子,调皮归调皮千万别做离家出走什么的傻事,倒时候让家长着急,再遇上什么坏人,后悔一辈子。”
言楚洛虽然满头黑线,但是还是到了一声谢,转身向别墅区里走。
言楚洛来到自己门口,想了想没敢明目张胆的从大门出入,绕到了后院的围墙,言楚洛个子矮小,运动细胞也不算发达,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翻进自家的围墙。
下了围墙,言楚洛只觉得气力都要用光了,好在言楚洛翻进去的位置有些被修剪得齐腰的草丛,她靠着墙席地而坐,暂且可以休息一会儿。
她倚着墙刚刚做了一会儿,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心里一颤,连忙弯下腰,将自己全部藏在草丛后。
伴随着脚步声,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那人四下看无人,接起了电话。
“喂。”声音竟然是元叔,言楚洛正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和元叔打个招呼,必定元叔是家里的老人了,可以说算是自己人,大概知道也无所谓。
言楚洛心里正盘算着,声音再次响起来:“嗯,那丫头没有回来,言傲深回来后心情也一直不好,我问他,他只是说再也回不来了。”
言楚洛瞬间疑虑云生,元叔这是在和谁打电话?竟然直接称呼爷爷的大名?对她的称呼也是“那丫头”!
这完全不像是她平时看到那个恭恭敬敬的老管家,声音也冷漠的让人觉得陌生。
处于一种本能的反应,言楚洛摸出了衣兜里的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她总觉得元叔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不同凡响。
“放心,这次你的计划很成功,算是终于了了一桩事。”
这话什么意思?了了一桩事?难不成要害死她真的是有人蓄谋的,而且元叔也有参与?
言楚洛的心里很是凌乱,她从没想过一直当做亲人一般的元叔原来是“敌方”的卧底。
“言傲深这次八成也回不来了,我和医生打听过了,估计他会在医院里一直住下去了。恭喜你,一切终于如愿了。”
……
元叔后来再说了什么,言楚洛已经听不进去了,心里如同被掏了一个洞,不仅疼的让她冷汗直流,也有一块好像在不断坍塌,堵得心里憋闷的喘不上气。
爷爷回不来了?
这话什么意思?爷爷是怎么了吗?爷爷不是说他是将计就计,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事儿?
但是综合来看,他们被人算计了,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他们言家?这是要他们家破人亡啊!
而且元叔竟然愿意给那人当卧底,那元叔这么多年是一直在暗度陈仓,还是这次被谁收买了?
言楚洛只觉得头脑里乱糟糟的,元叔什么时候打完电话走开的,她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她也不可能再回家了,万一被元叔发现,那后果可能会难以想象。
言楚洛又费劲全力翻出了言家的围墙,悄无声息的回了部队大院。
她本想去医院看看爷爷,想着爷爷有可能真的生了什么重病,心里就不踏实,可是既然有人刻意针对他们言家,那么医院也许也是安插了眼线的,言楚洛只得忍下心里的冲动。
不过回到家,言楚洛还是给陆洋打了一个电话,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陆洋讲了一遍,又将元叔打电话的录音发给了他,陆洋自然比言楚洛知道的多,元奎的事情言傲深并没有告诉言楚洛,所以她可能难以发现其中的奥秘,可是陆洋一下就有了猜测。
元奎姓元,元叔也是姓元的,难道这其中是巧合,陆洋不详细, 元又不是“张王李”这种一抓一大把的大姓,如此小众的姓氏很难不让人有猜疑。
陆洋挂了电话,马上就将电话打给了陆泽,让他去查元叔和元奎的关系,这其中肯定是关联的,也许还能查到更多的内容。
当然,言楚洛从陆洋这里得知言傲深装病的事情,心也自然的放下了,比起有没有人在背后针对言家这件事,言楚洛自然最关心的还是言傲深到底有没有真的生病。
言楚洛这边没了对言傲深的担忧,又有了心思给陆洋筹备生日,原本打算回家选一套精致的礼服,再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有意义的礼物,可是家没回去,现在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想要做顿大餐,可是经过几次失败,言楚洛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能给陆洋做出来什么好吃的, 既然没有大餐,自然要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最终言楚洛还是打电话求助了自己的得力靠山慕容念念。
陆洋下了班,准备去医院看看言傲深,今天言楚洛的发现他还是要和言傲深说一声,最起码要让言傲深对元叔有些提防。
刚刚走出军区大门,就看到门口一辆很是耀眼的黑色宾利,车旁边戳着一个个子高挑的美女。
“念念?你怎么来了?”平时除了和言楚洛一起,陆洋几乎没有单独和慕容念念接触过,慕容念念现在主动来找他,让他有些意外。
“当然是有事。”念念一脸淡然,看出是喜事还是愁事。
慕容念念是言楚洛最好的朋友,她如果有事陆洋自然会管:“什么事?”
慕容念念打开车门,示意了一下:“先上车吧!”陆洋没有犹豫,直接上了车。
车一直开到了慕容念念的酒吧,一路上慕容念念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没有和陆洋说一句话,陆洋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只要事情不涉及到言楚洛身上,他还是能耐心的等待的。
下了车,陆洋跟在慕容念念的身后走进酒吧,一进门酒吧里格外的安静,没有人,灯也只是开了几盏小灯,勉强能有些光亮。
“念念,这是?”陆洋扫视了一圈四周,洞察着今天的不一样。
陆洋的话音刚落,灯瞬间全部熄灭了,好在陆洋的心里素质强, 不然难以再淡定,这是搞得什么鬼?
陆洋猜想慕容念念应该不会对他怎样,可是自然而然的警惕着周边,耳朵聆听着四周的响动。
片刻间,音响里突然流畅的响起音乐声,音乐韵律柔美,不是耳熟能详的旋律,只是极其简单的钢琴旋律,清脆的琴音好像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环绕在周边的空间里。
陆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虽然他对音乐没有研究,可是还是听出来了,这是言楚洛的风格。
“洛洛,是你吗?”陆洋的声音穿插在这美妙的韵律中,也变得格外的好听,就好像配乐诗朗诵,让人觉得很是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