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嘛……”
我爸挠挠头,显得有些犹豫。
“有点想看,但又担心看了之后会害怕。算了算了,这次就先不看了。这女鬼似乎也挺可怜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
“行!反正你是爹,我都听你的。”
说完转向那被符咒束缚在地上的女鬼,语气变得淡漠肃然。
“那么现在……说说吧,你究竟是什么情况?老实交代别撒谎,否则你知道后果。”
小圆也嘎嘎叫着,环绕着她飞行。
“爷跟你说,这个吴小子心狠手辣,可不会怜香惜玉啊。他每天都要吃九百九十个女鬼来进补。你要是欺瞒他,可就惨咯。”
我:“……”
妈的死小圆!真想把它嘴巴给撕烂。
女鬼被这么一吓,浑身都在发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小圆耍贱的时候忘了“私聊”我,所以我爸也听见了。他还在旁边一个劲儿的问,说儿子你真的每天都要吃九百九十几个女鬼吗?这么厉害!
我:“爸,你别闹!小圆胡说八道的。”
我爸:“儿子,保家仙应该不会乱说的吧?”
我:“……”
这时,女鬼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拜服在地。
“高人,高人您一看就是有道之士。我冤啊!我冤啊!”
她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挂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既瘆人又凄惨。
“我知道刚才这位鸡妖大人是开玩笑的,您身上的法力气息纯粹平和,完全不像是靠吞噬灵体提升修为的那种邪修啊。”
小圆顿时怒了。
“睁大你的鬼眼看看清楚!爷是海东青,玉爪海东青。什么鸡妖,你是想气死爷吧!”
女鬼又惊又怕,一时语塞。
“哎呀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我劝说了小圆一句,然后看着女鬼。
“听话里这意思,你之前见过邪修?”
“是的。”
女鬼点头。
“大概一年多之前,这间屋子还没有人租下来的时候,就一直空着。有一天来了一个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黑衣瘦老头,我本来想吓唬吓唬他。结果没想到他会法术,摇着一个古怪的铃铛,差点儿把我给收进去。说是要让我做他的鬼奴。”
“还好我挣脱那铃铛,赶紧就躲进墙壁里面深处。他的法术远没有高人您厉害,也就抓不到我。在这里转悠了一会儿之后,也就离开了。他身上的气息比我还要阴冷晦涩,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原来如此……
我微微颔首。
“你刚才说自己冤,怎么个冤法,说来听听。”
其实这女鬼一出现,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并无杀人恶鬼的凶戾之气,但却隐隐又有一股极其浓郁的怨念,让人心悸。
估计也是死得有些蹊跷吧?
“八成是被人害死的了!”
我心中暗想。
果然,女鬼跌坐在地上,当着我们仨的面,把她自己的身世情况和死因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女鬼名叫张秀鹃,竟然就跟之前被她自己恐吓的我爸公司女员工张秀娟姓名十分接近——只有最后一个“鹃”字不同。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
张秀鹃是一九七五年生人,十年之前的一九九六年,二十一岁的她刚刚大专毕业。
那一年,国家取消了大学生包分配工作的制度,她就作为第一批自主择业的大学生,到深圳来找工作。
九十年代的时候,大专生也算“高学历”的,在人才市场上还是非常吃香的。所以张秀鹃也就顺利地找到了一份行政文员的工作。
公司提供了两个月的过渡住宿之后,就需要自己找住处了。于是,张秀鹃就开始自己去租房子。
那年头,既没有互联网,讯息也不发达。要找房子,只能去专门的房屋租赁市场,很不正规。如果没有社会经验,很容易被坑……
张秀鹃遇到一个租房中介,主动上前攀谈,说看她年纪轻轻,肯定是刚毕业需要性价比高的房子租赁吧?自己可以带她去看几处价格优惠的好房子。
单纯的张秀鹃闻言喜出望外,也没多想,当即就和这个名叫杜军的租房中介一起去了。
杜军带她看了几套之后,都不怎么满意,就给带来了现在我爸他们租的这个房间——十年之前还算是比较新的,但还没有装修完毕,属于毛坯的状态,里面也没人。
张秀鹃一看,有些不高兴。
“杜哥,这房子还是毛坯,完全不能住人啊。”
杜军嘿嘿一笑,直勾勾地盯着她说。
“小鹃,我今年带你看了这么多房子,你也没有看中的。那我就没有中介费拿了啊,属于白跑了。你说,是不是该从别的地方报答报答哥,算是给点儿辛苦费呢?嘿嘿嘿。”
看着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和逐渐逼近过来的身影,张秀鹃刚才心里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恐惧和害怕!
她连连踉跄后退几步。
“杜哥,这……这不是你带我看的那几个房子太贵了嘛。我才大学刚毕业,经济条件也负担不起啊。如果你要钱的话,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就当你的辛苦费可以吗?”
张秀鹃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百多块钱来——在那时候也实在不算少了。满脸哀求的神色。
她只是单纯,也不是真的傻子。
此时此刻,在没人的毛坯房里,对方那猥琐的表情和闪烁着淫欲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
没想到杜军对张秀鹃拿出的百元大钞根本不理,还是不断逼近。
“这点儿钱哪够我的辛苦费啊?还是小鹃你自己,用自己来犒赏犒赏哥吧。跟你直说,哥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在心里幻想着把你的衣服全都给扒掉的样子了。不然你以为凭啥这么主动?哥忍耐了整个白天,已经很难受了。快来吧!”
他说着,就朝张秀鹃猛扑过去。
啊!
“救命啊救命啊,有流氓,抓流氓。”
张秀鹃大喊大叫,惊恐万状地转身想要逃跑。可才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地上的一块碎石给绊倒在地——毛坯房就是容易有许多杂乱的东西。
脚崴了,剧烈的疼痛让她连爬起来都困难,别说逃跑了。
“你叫啊,你叫啊!这个地方才刚刚建好没多久,傍晚的时候根本没人,你叫破喉咙都没人理你。来吧小宝贝儿!”
杜军坏笑着,直接扑过去压在了张秀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