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障临面,二人昂首而瞻,见灵障不再灰白,而是如门二扉,左扉瑶白,右扉玄黑,二扉下处各一掌形凹印。
“……这是什么意思?”星斜影乜目凝思,“要一起按?”
万开烟略作沉吟:“你先按暗门试试,若无动静我再去按光门。”
星斜影轻应一声,抬臂按上玄扉的掌印。
片刻后,光扉忽如冰消雪融,整座灵障以墨色填满,似崇山般的夜兽伏下头颅,江河般的巨口哆露云木般的獠牙,无穷的黑暗源源不绝地压制于血骨,生出砭髓的凛冽与扼喉般的窒息,宛如将生的希冀一层层从灵魂上刮去,衣物、毛发、皮肤、血肉,再到枯骼,不余一蔽,完全的□□,以最脆弱的部分最直接地沐浴在肮脏的埃尘之中,最无法躲闪的痛苦、最无法逃避的绝望。
恍如经历了一场生死,又渡了一番忘川奈何,拜谒了孟婆阎罗,才复入生门,回到人间。
不……这不是人间。
二人厘清涔涔冷汗濡糊的目光,一视眼前之景,再闻充弥之声,心中只余二字森寒——
炼狱。
“这是……你的考验?”万开烟放下背上的星斜影,仍有些难以接受地咽了口唾沫。
星斜影面色只异样了一瞬,随即便冷酷得仿佛他才是此地的阎罗,闻言微勾唇角,显得残忍万般:“这才该是我的考验。”
目中洞窟内,处处架着锈迹斑斑的巨大锅炉,锅炉下燃着熊熊烈焰,锅炉内挤挨着三五赤身露体的活人。
若是临近探视,或启张心眼,才会讶异锅炉内煎熬的并不是滚油,而是玄冰,铺于下半,将活人腰腹以下凝封得结结实实。寒气伤人,要人的命却远远漫长于火焰,大抵这才堪称真正的煎熬。
更难忍的,是饥饿。
无数双手臂从锅炉里伸出,无数道□□在狭仄的洞窟中交叠回环,间杂嘶嚎、哀泣、裂帛声、咀嚼声、争夺声、碰撞声……无数缕血腥气萦杂着腐□□的恶臭冲袭鼻息,令人浑身悚栗,胃液腾涌。
万开烟按捺着宛如炸裂的头皮发麻,受不忍之心驱策着取出一些自备的食水,想欲递给距自己最近的几只手臂。
星斜影蓦然按住他的掌腕,冷嘲道:“幼不幼稚,这里的人是你能救的?”
万开烟拧眉垂目,挣扎良久,才喟然收手,似比受戕者还要惨悴:“这关如何过?”
“似乎与仙境一样,我没探知到出口的灵障。”星斜影抱臂冷观这炼狱,“仙境要你完成善举,而这里恶行已经足够纷繁,我想,应当是要寻到极恶之处,才能开辟通往下一关的门。”
……恶中寻恶?这里还不够凄烈吗?
万开烟抬眸望向空中飞旋的异兽雪鹰,这个生活于极寒之地的种族,幼禽需要足够的寒气才能破壳而出,是故雌鸟将卵产于锅炉中冰丛,若非其中生人占据,大抵还会于锅炉中结巢。
生人囚困无食,有蛋在前,触手可及,自然难抵诱惑,争相取食。更有甚者,夺不得完整的鹰卵,便拾他人所弃之空壳强行咀咽。
而食其卵黄者,不久便见此人腹部鼓胀,如吹囊一般迅速膨大起来,但闻哀嚎厉啸不止,此人疯狂按挤自己不断膨胀破冰的腹部,似欲阻止其毫无止尽的撑扩。
不过短短片刻,他的腹部便肿胀得如同怀胎十月的孕妇。而此时,惨叫声骤消,裂帛声随喷溅的血柱冲天而起,一双尖锐的鹰爪从那人撕裂的腹部探出,扒在伤口两侧。
随即其腹被那双鹰爪完全撕破,那腹中之物披肝牵肠而出,稠血碎肉从它满身窸窸窣窣地滑落,待它出腹落于冰面,发出一声人不似人、鹰不似鹰的怪叫,才细瞧得见,其形状如人婴,双手却为鹰爪,背生双翼,嘴为鹰喙,眼为鹰目,双腿尽为鹰腿鹰爪,看上去颇令人瘆懔。
那怪婴出腹后头等大事,便是将其人父的尸身从冰中拔出,撕了个稀碎,又挑自己喜欢的部分饱餐了一顿。
万开烟已是不忍卒睹,星斜影却仍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看来这里也是幻境,利器未受法则限制。”
那怪婴吃饱喝足,便飞上空中寻它的雪鹰父母。那同锅之人原骇得瑟瑟后避,见怪婴未伤他们而飞离,竟是发狂般地争抢它吃剩的血肉脏器,看也不看地塞入口中,唇齿下颔,浸满污红。
而空中雪鹰见怪婴异于己族,竟是眸闪利光向它进攻。这里的雪鹰皆是开了灵的异兽,几乎刹那间便将怪婴击成漫天血雾,碎骨碎肉碎羽,纷纷坠落。
星斜影若有所思:“不对……未曾开灵的生灵,其本身所生之器,不被算入‘利器’范围。”
危感乍动,残影乍迫,星斜影本能般地一出手,袖迅蓝电,眸凛刃霜。
直臂高举眼前怪婴,想是何处锅炉中又破膛而来,这怪婴见了前车之鉴,竟是放弃寻认雪鹰,转而飞向这两个有衣无缚、安然无恙的人族。
星斜影掐住怪婴幼嫩而坚韧的短颈,眸中闪过一道残忍的厉芒,将在他手中嘶叫挣扎不休的怪婴扼断颈骨,身首分离。
颅骨婴躯齐坠,鲜血自掌中淋漓。
“生成这副模样,与其悲苦苟活一世,不如赶紧去重新投个胎。”星斜影嘲罢,便见那断颅、断颈的伤口中洇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宛如无数纤细的触手向自己蔓延而来。
星斜影面色一变,即欲调动灵力除之。然那黑气似堪摄他心神,他只觉神思一恍之间,众黑气便已触及周身肌肤,不容抗拒地侵入他血肉筋骨,百川归海般汇向心眼外的心境。
随着黑气的凝集,寒冷、桎梏、饥饿、绝望、伤痛……纷纷侵占星斜影的感知,他仿佛重历了一遍锅炉中人开膛破肚、怪婴浴血出腹,又被雪鹰围杀、另一只怪婴窒息颈断,身首分离的诸般痛苦。
万开烟见星斜影倾身抱头,浑身颤栗,汗如雨下,忙欲上前帮扶。谁知他方近一步,那黑气便分出无数同时向他袭来。
万开烟避无可避,陷入与星斜影一状的痛苦之中。
待二人生生捱过诸苦,黑气已悉入心境。星斜影拼尽毅力才强自屹立,还勉力扶了万开烟一把。
“这炼狱……果然连当旁观者都是奢望。”星斜影虚弱得仿佛刚被归还灵魂于躯壳,心中怨恨滋长,仇焰抽芽。
“那是……他们惨死的怨气吗?”万开烟亦是目眩足轻,相较于难忍的创楚,更令他不得安宁的是悲悯与无力。
“或许是吧。”星斜影并不关心。
侧后洞壁忽现出一道门形灵障,灵障中却并无掌印。星斜影略一沉吟,仍是拉上万开烟,来到那灵障前。
此灵障也有别于前,障目不障身,二人迈步一跨,便穿入灵障,如过门入室,徂至另一洞窟中。
此地与来处相类,锅炉四设,火冰相煎。不同的是洞窟顶处延下无数冰凌,状似巨兽上颚密布的狰狞利齿,而每根冰凌表面都嵌着繁星般的暗红玛瑙,放眼望去蓝红错烁,绚烂异常。33yqxs?.??m
冰凌却似活物,不断从洞顶向下生长,有的已垂至囚者触手可及之处,锅炉中人举臂抠挖冰凌表面的玛瑙,拔出后便捧在掌心,痴迷地观视欣赏。而失去一物的冰凌,竟从那方寸空洞中淅淅沥沥地淌下鲜血般的红液,沿其尖端滴入锅炉中,竟瞬息融陷冰面,凹洼之中沆砀蒸腾,而那滴红液也分丝抽缕渗入冰内,长蛇一般向人处蜿蜒。
似是这才注意到诸多冰凌下端,已被拆得如蜂巢般千疮百孔,而血液般的朱红纠如蛛丝缠染,一滴,如珠落玉盘,一滴,如皮开肉绽。
万开烟脊骨一寒,几欲作呕。
而冰凌虫蠹般的疮孔中忽溢出万缕黑气,在二人察见它的一刻,便已逃无可逃地被牢牢攫住了心神。
眼前幻景如走马灯般掠现,盛世之中,贵者锦衣华服,翠翘簪珥;而荒野禽兽失巢,皎齿秃、翎羽缺、皮毛损,姣妍弱者囚于笼,或剥其鳞翼,以为美饰。
最终,披裘着锦者,锦衣缩缚如蛇,扼其颈项,勒其胸腹,直到身死而离,其人倒落的尸体已如枯枝般干皱细瘦,许是连白骨都在体内碎为齑粉。簪羽戴齿者,则乌发连头皮一同撕裂,自额际起,撕开皮肤不曾断裂,向脑后、颈后、背躯到全身,连华服并皮肉一齐剥开,露出血淋淋的肉躯。
荒野上,林木复生,只不过竖立的是人臂,嶙峋的枝桠是其五指,丛叶是禽鸟叼来装饰的指甲片,发丝编成的巢穴中,安详地躺着一颗颗浑圆的眼珠。树下,棕熊直立起身,撑开一张完整的人皮,钻入其内穿戴齐整,转身一面,便是一个毫无破绽的男子。
黑气尽集心境,幻景破灭,洞窟之幕复回眼帘。
“……”幻影之后,便是其中人、物所历的一切痛楚从经脉中悄然生发,二人互相搀扶倚靠,咬牙硬撑着经受这段凌迟。
“那些冰凌是……炎珊瑚。”星斜影不甘受制,即便身中万苦折磨得神志已不堪清醒,仍然唇凛蔑笑,看着眼前正在蔓延的惨状,“其心脏状如丹砂,聚萦炎气,可佩之御寒。但其血如岩浆,玄冰与其不分伯仲,互可伤而互不能亡,只有其亲自改造的岩冰可为其身宿。”
多处锅炉中,玄冰内里血红已在人身周盈积,而被围聚之人皆已是身枯肤槁,状如死木,俨然被吸干体内诸水而亡。
汲饱水血的血红漫向玄冰各处,原本光整如镜的玄冰很快演变为高处冰凌般嵯岈粗瘤,一颗颗红玛瑙般的肉珠浮出糙石般的冰面,细看才知其上光暗时替,原非宝光流转,而是它在微不可察地跳动。
“炎珊瑚原也生于极寒之地,只因其除了所宿的岩冰与滚烫的血液,毫无自保能力,又得天赐了一副璀璨的皮囊,早已被人取尽杀绝,没想到还能于此地亲眼一睹。”星斜影声息不稳,却毫不损语中讽意,“这里究竟是假幻境,还是真炼狱……设下传承的那位魔头下的本可真够大啊……”
过常的痛苦在灵魂各处碾磨刺削,待浑身麻木,又似将灵魂自内而外彻翻一面,继续毫不留情地烙按倾轧。
不知是为痛苦还是其他,万开烟蹙紧的眉端又上颤几分,似泫然欲泣的模样:“无伤他物,何来自伤?唉……”
星斜影又移了几分力与他,来以言语遣散些纤介的痛苦:“上一窟‘饥不可食’,这一窟‘贵不可求’,也不知极恶之地是什么模样……”
黑气携来的痛苦历至尽头,在万苦消弭之时,如同生死交接的一刹,星斜影忽有所感,阖目冥思。
他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儿时的痛苦能将阴鸷与邪漠刺入他心性身骨,纵使明知此刻是考验所必经,也依然暗挽恨仇,揉为火种,待脱笼后便将这冰墓燃为飞霜。
这一瞬,他却恍如信然在冥茫痛苦中死去,又一个新的星斜影从无底的渊狱中醒来,脱胎换骨、似是而非,大抵便是这般感受了。
竦脊直身,邪气峻冷。星斜影低眸舒指,掌心无异过去的凝脂雪玉,却似暗生某种诡灵在皮肤下、脉络内幽然游走,如同掌握了一种世间无两的力量,而细感之却又似有若无,虚渺如风。
心境已如璃壁粉碎,黑气似向各处血脉溢散,又似泯为烟霭为心眼所炼化吸尽。
仇,是据理而为恶;恨,是无能自赎的卑弱;痛,是生命的代价;苦,是不甘承受的痛。
换言之,众生在法则的股掌之间被揉弄玩捏,又沉沦其中未肯自拔;他何必做那命运□□上的蝼蚁,自以为是地抗争、抗争,抗争到最后仍是蝼蚁。
万开烟扶着额默默消缓,尚未察及星斜影的异状。待稍浣目清,已捉得洞壁上新一道门的形影,便欲唤人行离此地。
星斜影却先一步扣住他一只腕脉,在万开烟不解的目光中指节轻动,掌中那股幽杳若无的力量顷刻哮涌如浪,宛如海心流卷无数漩涡,吞山扯云般从万开烟体内吸夺着什么。
眸掠惊色,万开烟心目内视才见,沿臂腕流失不断的竟是占于心境的黑气。不由神慌意乱,回目看向面色无恙、甚至还有几分神怡的星斜影:“你在干什么?!别吸这种脏东西!”
万开烟一边喝止,一边试图发力抽回手腕。星斜影立时钳得更紧,神色翳上几分不悦,随即忽勾出半唇冷笑,将二人本就相傍的距离又拉近跬步,他几乎是贴在万开烟怀中,薄唇与之若即若离地厮磨,吐息如吻:“你是想叫我别用手,从这里吸取么?”
万开烟瞳孔一缩,碰钉般猛一退避,脸上却兀出若隐若现的胭色,也不再动腕:“星……少宗主,还请自重。”
星斜影面色彻底阴沉下去:“你是在说我下贱?”
“……?”万开烟连忙辩解,“没有,我绝无此意!”
星斜影掠尽黑气而收手,一两缕于眉梢眼尾萦之不去,如黛线勾扫,淑质更添妖异。便是俟其为之噬净,隐没于瞳仁暝昧,那逸容仍绝魅得惊心动魄。过去的阴沉、残忍与凶戾在新生的那一刻便仿佛具化乌有,亦或尽皆熔炼成了此时淡如轻烟的邪气——只余了那邪气,非但再不能为他作慑人的面具,反而仗势诱出那佚貌中一切殊丽,织就他摄人的利器。
特甚的瑰艳迷眼乱心的同时,让万开烟激起一种潜于本能的警惕,仿佛眼前真是什么化了形的山精鬼魅、毒蛇妖蝎。
但他终究记得这是心中关切之人,一时不免复杂难言,喉中如鲠如结:“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弹指之间,就好像换了个人?
星斜影翻抬玉掌,黑气丝丝缕缕升于指尖,又于素指间缠缭拂拭。
他笑:“你知道……恶人与魔的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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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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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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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