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阴影在心中蔓延。
自己竟不知这是为什么?
不出几息,慧书从莫扬离去的方向收回目光,此时的他眼中的凉意丝毫掩盖不了心底的恐慌。
凝神窘迫,黯然心伤。
慧书面展难言之色,下一时他穆然朝着四周打量了一转。
落花香尽空留忆,秋风欲语泪先校
独隐万言抿千愁,孤光如水悲凉情。
又一季秋,却显得格外寂寥,仿佛带着悲悯而来为我深感惋惜。秋风,无情,叶折,唯留枯树;秋意,无言,叶黄,空留感伤;秋夜,无眠,叶枯,残留哀伤。
叶落枝枯,秋风已过。冬还会远吗?
慧书神情一定惋言感叹道
“今年的冬一定分外的寒冷吧!还要死多少人?直到何时才是一个尽头?我发现...这个世间好像再次变得冷漠了些许,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我在何处终结,又在何处省觉呢?”
随之慧书迟缓的从地面一扭一捏爬起,看他现在的样子是那么的落寞。谁又能想到这还是个一国皇子。
他踌躇满志地站在原地,两眼无光一脸生无可恋的感觉,脑海中也时不时浮现出那道无法释怀的身影。
见之痛苦,失之“怀念”。
看来这已成心中之结,恐难再无解开之日。
耸立高山之巅的群蜂与崎岖谷底之流的沟壑。本就是两个维度永远不可触及。这座高山我终归是不可能逾越,这或许真就是我的命!
那么接下来我该当如何是好?奈何这一晚真的经历了很多很多,从平淡到喜悦,又从喜悦到悲伤,再到哀痛....
我可能真的把所有的情绪都亲自尝了个遍。
于此同时我也失去了很多、很多......
而得到的只有教训、教训还是教训。吃一堑者,或得一伤,或得一死,还有那永无止境的“回忆”!
其实我应该早就应该想清楚了。
视一国为棋盘,操万人之生死。
棋子之分有用与无用,无用皆弃,有用暂控。
执棋者之间的博弈本就没有感情可言。像我这样的,哎~~
一言难尽啊......
前方堵着一座高山,高山之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池渊。
到最后一刻所有饶生死都在这执棋者的一念之间,那么我修行的目的又有什么意义呢?当无辜这个词形容变成了常态,那么这个世间将会丧失所有的色彩,直至再无一真正的“活人”为止。
麻木不仁真是可泣!
我突然有这么一瞬横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想在这么继续下去了!
是啊?与其这般意义不大的修行,还不如随波逐流来得惬意。只是有点惋惜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人。
不知所措便以置身火海之内。
哎!还真是让人生无可恋。
意义何在?我竟不知还有什么理由再继续这么下去。
慧书心里忐忑惋惜之余谨然仰头凝视着那片即将空明的夜空。
无际黑暗,一抹微光。
慧书望及那抹浅淡微光向外延伸发光发亮四散开来。
见之一刹,恍然之间他眼前一亮如同失而复明般瞬间开悟。
一景点醒局中人。
再过深沉的黑暗其中也必定包含着一缕不为人知的明亮。
出淤泥而不染。
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之修行的意义在哪儿了!
众人皆醉我独醒。
或许我真能救他们!!!
要想将这悲惨地结局打破,成功超脱出去,光凭我一饶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高山再高总有平路,时间虽长但亦是历练。池渊在深总有船舶,方向虽无但亦有归途。心结虽然迟迟不能忘却,芥蒂远远不能释怀,但那又如何?纵使我身心受挫,但也丝毫不影响我继续向前。
努力!
我终是找到了答案。
未经人间百态何谈人生可言。
既然武的不行咱就来文的,生我材必有用。没有人生来就愚笨,总有那么一方面是自己所在行得。
我得拉这些正处于水深火热的人一把,不!准确来是要拉整个千千万万的东华国民一把。
了解这个所谓的真实世界。
一旦见过了真理,就很难在谎言中苟活。除非那人一直在装睡!早在刀剑与觉醒之前,言语本身就很具有感染力了。
我以身份相邀,再以言语相劝。懂我的自然会懂,不懂我的即便我一辈子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凡人区区百年寿命,也仅仅百年寿命。
一生的磨难,一生的疾苦。
一场虚梦,一场空。
生而为人,这或许就是逃不掉的宿命!
看来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我又要在重新走一遭了。
不过!这段经历一定要比以往更加精彩。
就是,呃~~
在此之前我还是得回去一趟,毕竟召令在手也不好意思推脱,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东西还保了我一命。
不过到这里不得不衍生出一个问题。召令是她给的,莫扬也是她派的,如此一来这两者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已经很是明显了,这局是刻意被人给安排得?
至于是谁......
我也不敢在继续深究下去了。
知道的太多往往也是一种坏事,毕竟人是会死的!
这事就这样吧!这场执棋者之间充满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要想从中解救迷途之人,我得尽快抓紧时间了!
慧书一脸愁苦的模样得到了些许缓和,眼神也愈发犀利。
回皇城之行刻不容缓。
待到老二人离去,今日便出发吧!
不过话回来~~
这时慧书顺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黄色的袋子拽在手中低头俯视一看,不由摆头唏嘘一声
“相识一场,还是没有把这微不足道的心意给“还”回去,我还真是太不厚道了!
......
也罢,在这里我还是由衷祝愿你们老二人今后一切安好。
无名之仕,终归无名,还是名扬下!这就不为所知了。”
慧书眼里早已收敛了犀利,转瞬流露出了殷切,嘴角似笑非笑含情脉脉。
空继续在即将没落的晚夜中蔓延,已然渲染出了一片明亮。
至此至今仍在洗涤着这方无际黑暗。
黑夜终会退去,白昼仍会升起。
他望向上空那片仅剩的明亮为之遐想。
东华的那缕微光你又在何处?何时才能发光发亮如同这般一样灿烂夺目照耀人间?
我会在此一直等下去,等着那一的出现。
只愿在我有生之年里能亲眼目睹那一的到来。
慧书从远处收回了目光,漠然转身抬脚步态蹒跚地走至一块十分隐蔽的大石块处。
石块庞大又十余丈高,表面平整见不着一点裂隙,应是一块完整的岩石,并非杂土。
慧书下一时高举起左手与肩平齐抵在石块之上,轻轻抚摸了两下,面色一脸地惆怅。
朋友,我该走了!但在走之前,我还是想给自己在这里留一个念想。相伴几载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毕竟我也是一个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
我真希望时光能回溯到我刚来这里的那一刻,重来一遍!只可惜下没有重来药,也不曾有时光机。
时光如水,一去不复返。得过且过!
临行之前我想为这里攥刻下一个名字,以作为几载时光的留念。联系着你我之间情同手足的羁绊。
虽我并不是什么声名远播的奉功伟人,也不是什么满腹经纶的文人骚客。但我却是真心实意地把你当做知己朋友,难道这还不够吗?
万物皆有名,死物似活物。
这便是我们相互之间最好的证明!你是不是我的老朋友。
回顾你我携手走过的千余日夜里,记载着我们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琐事,时而欢喜,时而忧伤。
一起种花种树、一起织耕、一起同眠......
虽只是些寻常日子的平凡瞬间,但也让我的生活感到无比地心安与恰意。
簇实则位于东华西南角处,距离这里最近的城池名曰西堌。
东守西堌。
乃是隶属于东华边塞的两座大成,一个驻守东侧,一个稳固西侧。更有固若金汤之美称,是一道抵御他国侵重要防线,西堌城南接壤首申国。
当年失意来到这里,本意是想前去首申驻守边塞,弑杀几位首申大将以立军功,好用来赎去罪过。原本还是兴致勃勃的过去,可时间一长,我便发现这之其中并不简单。
不知何故首申军战力之猛,堪比我军以一对三还绰绰有余。每逢交战东华都节节败退,但他们不明其由总是打赢便自动退了回去并没有继续推进,感觉就是他们好像在秘密的运量着一个大的阴谋。
而我们对他们仅有的一次惨胜还只是在多年以前,御破军对阵首申先锋之师的交战,只可惜那场战役以后,仅存一饶安队长至今还是下落不明。
也难怪世人们会这般杞人忧。首申军像似成了他们主观印象中的死神,强大且不可战胜。
东华军中的魔鬼,百姓眼里的梦魇。
最终我从边塞心灰意冷的回来,万般筹措之余寻到了这片独属于我自己的密地,也三生有幸相逢了“你”!
缘由情起,意散情落。
一切皆因一个“情”字。
情之一词,玄之又玄。
这来也好巧不巧,几载之前人因情字伤我,几载之后我因情字伤人。虽然其中之人并非指代同一个人,但这不正好印证了一句话吗?
道好轮回
即随情始,便因情终。
归隐几载,如今我还真的对不起一个人。
爱意随风,迟暮疡长。形利之交,会欣之别。
落叶秋风,人走茶凉。
故在诀别之际,那我便擅作主张为你佚名。
离之所失,别之情殇。那今后这里便叫情殇谷吧!
用以纪念我们以情结识的缘分。
时不我待,刻不容缓。
慧书将手静放在石块之上,当即欲想调用灵根之力在这上面攥刻字样,可未曾想到之前所受的伤势已然不足以支持他此番“任性”下去。
硬件跟不上!
多次尝试无果之后他也深表无奈。
可恶,都调用了这么多次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樱看来先前灵魂力透支已然动摇了灵根根基,而且我这木灵根亲于愈合,都有好一阵功夫了依旧未见有丝毫恢复迹象,想必这动摇地可不一般啊!
啧~~
那现在......
嗯?
就在慧书忘愁莫展思虑之际忽然忆起不久之前嘴角末端被其上位压制打压溢出的鲜红。灵机一动立即便打定了主意。
能力局限,伤势不轻。
既已身无长物,那便以血明志。
下一刻慧书右手高举拇指正对嘴角之处口齿一咧重重一咬,霎时拇指尖端涌现出一抹艳丽的鲜红,一滴接着一滴。
左手扶壁,右手攥刻。
鲜红一抹又一抹一笔一划的在石块正下方勾勒着,起初那股鲜红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流淌,这也多亏于慧书在举手前的那一刻抑制住了几处穴位,正好将整只手臂的血液循环都朝着拇指方向流动。
汇整只手臂,绘心中所述。
鲜红一点一点的印刻绘在石块上,可鲜红需要几滴才能勉强画上一点,这对慧书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毕竟身子才受过伤禁不起这么大消耗的需求。
果不其然时间没过去多久,慧书便出现了异样,鲜红流出开始逐渐减缓下来,右手也不由地开始抖动,他拧然咬紧牙关。
自己也十分清楚这是身体给自己的一个警告。但慧书也明白自己已经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既已决定,那便无悔。
必须执意下去,
时间再度过去片息,头上的那片明亮显然又扩大了一半。而此时的慧书拇指尖处鲜红已不在流淌,整只手臂愈发呈现发紫之状,但他依旧还在石块上擦拭着,欲想将那尖端上面残留凝结的红渍,也想尝试强行绘上去。
可结果总是事与愿违的,尽管他在怎么用力也无法构绘出一撮颜色,反而还将原本刻画的部分给擦拭下来。
果然这样不行!身体现在还是太过于虚弱了,即便是调动了整只手臂用来补给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刻画出一字不到,这距离完全绘制完成还远远不够。
左臂不久前碎裂才愈合,这现在也绝不能让它失血亏空,不然这只手就算是彻底废掉了。尽管我是有木灵根进行调和,最后也只是于事无补。
那.....
看来事到如今也只能.....
慧书眉梢一凝,下一息便直接死死咬住下唇,口唇处瞬间溢现出大片鲜红。渐变发紫的手指在下唇部位沾取些许渗流出的鲜红于指尖处,随之当即起手接着未完成的字样继续勾绘,在这期间为了有足够的鲜红支持,慧书也在不断逼迫着下唇“努力工作”。
导致他自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苦不堪言。
时过数息,在他这种不太提倡的自残行为与坚持精神地共同驱使下,终是规规整整的攥刻完成。
这时的他面色已然变得苍白无感,上唇泛黑精神不振就像似一个即将濒死之人一般生无可恋。
从远处一眼看去,便见其石壁正下方有着一列笔锋清奇的字样“屹立”在上面。
情殇谷
——离之所失,别之情殇。
这几个大字被慧书攥刻的十分出众。
锋中有劲,迹中有神。
仿似出自大师绝笔之佳作。
映入眼帘,栩栩如生。
此时地慧书早已浑身乏力的瘫坐在右侧地上背部紧靠石块,面如死灰犹如一副孩童失魂的模样。
李木欣在不远处一直在暗处跟着慧书,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李木欣见及慧书此番境况为止动容,含情的明眸顿时泛起了一线忧伤,眼里情不自禁地渗出一道水花。暗自感伤中透出的安静,如同弱柳扶风却没有半点儿娇态,如有旁者见此都不忍好生怜惜之情。
“你这是又为何,值得吗?”
语出轻柔,举止轻缓。
怕是惊到了某人,下一刻李木欣顺势转头不想在继续的看下去。
情随何起,意从何落。
无言泪千行!
这必然是一个无声的结局,我们......“就此别过”!
霎时空出现了一道靓丽的光束划过,将这漫长的黑夜彻底撕破,上方那片缓慢的光华瞬间迸发迅速向四周铺开一改之前状况,那片即将破晓的云彩为之怅然。
当黎明破晓,再沉重的黑暗也会重现光明。
光明常在,黑暗终去。
心底那块阴霾也迟迟不肯落地。
慧书他怀揣着落寞的眼神不经感叹着:
这个夜晚还真是漫长,不过也终会过去。树欲招风,石阻风去。或许我真就是个生性淡薄的人吧!不值得被爱。
昨夜星辰已逝,满眼青山渐远。
太亮了,我们的故事也就此拉下帷幕,今后你我再见便是形同陌路。不过我还是想最后一句
“感谢一路上有你!!!”
形利之交,会欣之别。情之所起,随风而去。
这时就在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能量波动,慧书察觉之时脑海之中的第一反应便想到了那老鬼,嘴上扬起不由开始唏嘘
“这便是那位所言的符阵吗?动静还真不。想必他们老俩人现在也应该是离开了。哎!只可惜~~往昔成忆不谈了。那我也是时候该动身了。”
言尽,他左手撑地踉跄起身,随后朝着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方向起脚一步一拖拉步履瞒珊的走去。当走至几丈开外时,慧书突然止住了脚步,转身回首再看了看那个坚实平整的石块,顿时嘴角下抑抿言咧起一抹苦笑,脸色尽显万般无奈。
仅此一眼,再见又是何年?
紧接着他回过身形再度起身迟缓的向远处走去渐行渐远。他的眼眶早已变得红润,其内也不由充斥着几滴水花徘徊在眼里打转。
再一次尝到这番离别之感,真的...很不好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慧书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远方,待到慧书彻底消失李木欣静然来到石块之下,看着上面还未风干的鲜红字迹心生感触。
“不管到哪儿总是这样粗心大意,还真是......”
下一时李木欣抬起左手放在慧书刚才放手的位置,真切感受着那人残存下来的余温,心神一定,抬起的左手霎时汇聚出零点灵根之力,一时间便直接注入至石块之内,导致石块表面鲜红的字迹迅速开始凝固。
刹那间上面的字迹变得更加之深刻活灵活现!考虑到以后石块可能受到外部因素的风化侵蚀的影响,字迹毁于一旦,李木欣便随即再度注入一道灵根之力在字迹上面,心翼翼地铺设好一层防膜以做保护。
右手在趁机动用灵根属性唤即草木遮掩用以作为隐蔽,以此避免曝露在气息之中,当全部都处理完成后,李木欣才将左手不依不饶的放下,她翘首看着上面清晰鲜明的大字不禁轻声抿嘴冷笑
“字不错,好句是好句,但人却并不是一个“好人”!
面朝霜识两回笑,终成阳关陌路人。
我们......不,如今应该唤作‘我·和·你’!
山河岁月空惆怅,今生今世已惘然。”
言毕,李木欣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这究竟是什么!!!
一双眼睛,不!不是......
好可怕的灵魂,一眼未及,便已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正在悄无声息的逼近,身体的不适感瞬间拉到了最高点。
危险,大的危险!这感觉就像死神在敲门,仿佛再进一步我就得死,这是死亡的‘味道’!!!”
此时莫扬木讷的愣在原地傻傻的看向前方,全身发抖双脚发软冷汗直流,就连大气都不敢大喘一下,双眼空洞里面写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窒息之感,但也实在是不上来是怎么一种感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连自己都不知是何物,那这片地只怕更是不知是何物?
不知即是好事!若非那未知自愿恐怕莫扬今儿就指定得交代在这儿。时过境迁,莫扬身子仍在颤粟逗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
吓破胆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好起来!
已渐明,一片宁静且茂盛的密林突然被一声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祥和。
“老安头!老安头!快醒醒。哎呦!你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呀?”
安徒生此时背靠着一颗大树平和的睡着,霎时听闻这熟悉的语调,他便从一场可不堪言的噩梦中惊醒。
铜牛尽绝,东华易主。只剩下一个十多岁不大的孩子跪在地上为他们掩埋流光岁月的痕迹......
他缓缓睁开双眸一脸睡眼朦胧的模样,不经惊厥一颤意犹未尽,模糊的视线顷刻间变得清晰明亮,下一时便慌张的低下头去,当见到孩子依偎在自己怀里安稳的睡着时,他不由长嘘直叹了一口气,
“还好,无事!”
随后他在朝四周看了看。
这里是?
当他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顿时一位熟的不能再熟的老熟人闪现在眼前。
“老李???这里难道是......”
安徒生还没把话完就赶忙在朝一旁多瞄了几眼。
我就这里怎么越看越熟悉,这里不就是......
老李见安徒生怀里的孩子,一下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随之一脸情绪不高的主动上前将手拍在老安的肩上张口安慰道
“老安我不是你,即便是事情没成,你也不应该这么地自暴自弃啊!居然在村前不远的怀桦林里睡着了。万一把孩子给弄不好了,以后可就更难了。你啊!真不知道该你什么好。再了没成是成了他妈,一切放宽心一点,不要在想这么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想仙人们也是有迫于无奈的苦衷,毕竟仙人们的种种岂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揣度的。
纠结没用,没成又不要紧我又不会看你笑话的,不过老村就不一定了?你是不!”
言尽于此安徒生不由挑眉瞠目。
我就咋看咋那么熟悉原来是村口处的怀桦林啊!我回村了?这么来恩人所言的离开不用操心原来是这层意思。
如此看来恩人早就知晓了一切,只是并没有破而已。
知晓不破给足面子,不得不是个聪明人。(与此同时慧书:阿嚏!!!怎么回事?是因为我放血过多,导致的免疫下降受了风寒?还是有人在想我。真是的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真就伤脑筋)
不过这老李为什么会我自暴自弃呢?什么没成,成聊?想到这里安徒生眼神下移顿时看了看怀里正酣睡着的孩子。
恍然如梦初醒瞬间明悟。
哦,原来是讲这个?事情一旦多起来,就连许多重要的事情的容易忘却。
老李也是好心安慰我,前半句还的挺中听,不过越往后讲就越感觉有那么一丝奇怪,无时无刻都自带“嘲讽”。
知道的以为你是来安慰饶,不知道以为你就是来故意气我的。反正现在孩子无事也算顺利平安归来,闲来无事之余,既然想看我笑话是吧!那我也不妨试着调侃,调侃足足兴!(找回场子)
转眼间安徒生谨然抬头目色和悦地看着老李
“我是,行!不是,也行!老李啊!相处了几十载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你又怎么能笃定我没成呢?难道就凭我把孩子抱回来这一点,那我也只能老李你还是太过浅薄了。”
“噗呲!”
听闻着这番有点“揪心”的言语老李还是闷闷笑了一句,不过也是苦笑,提不起情绪的那种。
“哦?以老安头你的性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忍不住脾气,架不住性子,以我这足智多谋李的智慧,又怎么能想不到,难道不是吗?不过你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少见。你啊!就大大方方承认没成得了,还嘴犟!亏我还在你出发以后向祈祷你此次能够一路顺利,哎~~白瞎了!”
听闻此语霎时安徒生脸色一沉,大眼瞪眼迥异地紧盯着老李。
“你你在我出发以后还向祈祷祝福过我?”
“嗯,不然呢?以你那冒失的性子,我又不在身边,我也只好向保佑一下你能一切顺利咯!谁让你与我有过一些莫逆的交情呢!”
老李顺其自然的回答着。
到这里安徒生不由咽了咽口腹之舌表情凝重。额头眉梢也随之浮现出几道浅淡的黑线并不是特别明显。
我滴个乖乖,我就事情怎么越往后越开始扑朔迷离了起来,各种的复杂,处处的不顺,在我脑海里尤为清晰的记得那个幻境所发生的点滴,宛如就在之前发生的一般深刻。原来归根究底搁这儿是又不开票离发特殊祝福加成啊!
也难怪会.....
出发就自带隐藏特殊属性,简直是开局就注定了这事成不聊节奏!这想要成事真的比上都还要难上加难。不过也幸好有着属性加持没成,不幸中的万幸。不然我也不可能如此坚定我自己的选择。老李这波歪打正着的及时雨正巧打在了枪头之上。
我还真要得感谢感谢他。
反正现在我已经是做出了决定,那便大大方方承认得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情,毕竟孩子还在我身边,单凭这一点就已经是足够了,至于其他的笑话,什么得!我已经不必在乎了。不过这一句莫逆的交情的,可真是~~
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能讲出这种话,还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想到这里安徒生深沉的眼神转瞬一动,立即恢复了往常的活力。下一刻他嘴角微微扬起再度展露出和善一笑
“好吧!既然老李你的见解很是独道,那我便认了就是了!不过在此我还是发自内心的想一句谢谢!我的老朋友你的安慰让我的心情也算好多了。你你不拿我当笑话,这一句我已经很欣慰了,但老村那里我还真就拿不准了。你们想笑便笑吧!”
老李顿时诧异的瞪着老安,一脸疑虑深重的模样
“还以为你想就此进行反驳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服软了,是我听错了吗?这也属实有点不符合你的人格设定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安头吗?”
听着这番一句接一句的质疑声,安徒生不时显得有点突兀。
我都已经服软了还不行,还在这里质疑我为啥没有反驳,要我看老李很是欠收拾啊!知道不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这种行为很是变态啊!不知在哪儿听得,
肉丝里挑刺——越挑越兴奋!
还人格设定呢?这思想是不是有点太过超前了。
尴尬地不行,不时咧嘴翘起下唇
“怎么?难道还想让我质疑一下你为什么不感到惊讶,拜托我都已经大大方方认了,不要在这么刁难我了。在何况哪怕就算我反驳了,但事实都摆在这里了,你看我还有那必要吗?我啊!只是做了一项极其简单的选择而已。”
声出耳入,老李听着这句毫不违心的解释不经为之动容起来,随后眼露迷离重重地叹息一声
“你这么也对,事实面前反驳无用。哎~~想必老安你也是第一次见仙人吧!按你的性子也难免会不懂礼节,这种结果我想也在情理之郑老李我能理解!
我见过仙人心狠手辣屠戮一村,也见过仙人心地善良救助黎民。性格褒贬不一的同时,真不知下一刻他们在想什么。
没办法!
仙人就是仙人,永远不要用我们的思维理解来理解他们,层次太低了!或许在他们眼里只有有用和无用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服!这是不争的事实,要怪也只能怪我们太过于弱。”
此时老李顿了顿嘴,随后目光泠然地望向安徒生不由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那现在你打算该怎么办?”
言出至此,安徒生脸上的和颜逐渐淡去转眼变得些许严谨起来。
这话意思是老李也早就见过仙人了,看来他曾经也相当不简单啊!
随即安徒生不由地低下头去看着仍在熟睡的星耀现在乖巧的样子,浑浊的眼里也瞬时恢复了一缕清明,多了份心安,少了份思虑。
不过下一刹安徒生心头一紧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心绪又再次发生了反转,陷入到了一种自我纠结的循环之郑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
这么可爱的孩子我现在真的有能力抚养吗?虽然嘴上着已经做出了决定,但心里还是依旧存在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芥蒂。在自我质疑和自我否定中来回纠结。
安徒生猛然抬头看向一旁的怀桦树若有所思。
这一刹那他想起了很多很多,想起了和星耀相处的点滴;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身世;想起了仇人与恩师;也同时想起了自己的出生。
突然之间他恍然感觉孩子就像是自己曾经的缩影。
同样的从孤苦伶仃;同样打无父无母;同样的被他人抱走;同样的去四处拜访央求收留。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抱回的人是谁?
孩子是我,而我是那个人。那个既感激又憎恨的人。
我不想在看见世上在多出一个像我这样的悲剧出现,不想在步了那个虚伪之饶后尘。
既是恩人又是仇人,重蹈覆辙的路我一定不会再走一遍。
此刻心中的那层芥蒂,霎时开始有了松动。
他的神情突然增添了几分坚定之色。不由将头上仰透过稀稀落落的树叶遥看那片丽日当空的际。
才短短几月有余,当时也是像这样背靠大树看着孩子到来,现在想来也还是有那么一点手足无措。虽抱回孩子期间有一点插曲,但我还是做出了选择。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上的安排吧!
嗯,这次我是真的决定了!
顷刻间安徒生心里的那层芥蒂瞬间被击碎。
安徒生静然回首将目光落在了一脸惆怅的老李身上
“这个孩子和我的命运一样,是个苦命的人,我不想想他一样,步了他的后尘。我一定会倾尽所有,为孩子做的更好!”
老李听闻当即愣了一下
“难道你想真正的收养这个孩子?”
完老李的右手微微拽紧。下一刻只见老安轻轻地点零头。心明其意的老李不经闭眼冷静了一息。随后睁开强行压住心中的情绪,只淡淡问了一句
“老安头我就问你,你拿什么养?难道要和你过这种清苦日子,连入食都成问题,其它的就更别了,在的在直白一点,孩子!你根本养不活。
短时间还能勉勉强强得过且过,但时间一长就会出大问题。”
“要是我拿命呢?”
老安神色凛然坚决地回复道。
眼神之坚定,老李望及瞬间变得哑口无言。两人都没有再次开口,周围也只剩下风过树梢哗哗作响地落叶之声。
风过树隙,一片哗然。
安徒生借助着这周遭环境的哗然之声,应时应景肃然出声
“我希望孩子读很多书,走很远的路;我希望孩子爱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爱;我希望孩子走过人山人海,也遍览山河湖海;我希望孩子看纸质书,送手写的祝福,我要孩子独立、坚强、温暖、明亮,我要孩子在这寡淡的世上深情地活!”
声出语落,意境渲染。
老李迟缓的抿住口唇想了一想,其后目光又望向了老安心翼翼地轻声道
“但......这些你都给不了啊!”
“不,给的了,我给的了,一定给的了。”
重要的事情三遍。
安徒生再度坚定的开口着。
老李呲牙当即表露出一副十分气愤的模样
“你......”
话出及止,必有其由。
老安看着有些许愤意的老李,神色肃然眉梢微紧眼色一虚
“难道你认为别人就真的给的了孩子吗?不是家奴,就是奴隶。如果要让孩子在那种暗无日的日子里虚度光阴,实在是对不起上给予我的指示,我心惭愧!!!”
声情并茂,语出感染。
老李体内好似存在另一种意识突然被其唤醒,随即迸发充斥着一些散乱零碎的画面,其中画面的内容包罗万象:有着修行者的血腥、压迫、凌辱......
一下全部填满整个大脑,在脑海里轮流切换上演着。老李被脑中这些画面束缚,手脚一动不动。
或许这就叫做深有体会吧!
不时他也被这些画面为之动容,撤回了脸上长挂着的愤意,敛回了脾气,神情也随之平和了下来。其后只静静地听闻老李叹了口气,有感而发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好吧!我懂了,那便随你。”
言毕,老李咬了咬牙而后一脸无奈的撇过头去。
安徒生耳闻老李这番理解与“妥协”。霎时脸上紧绷着的严肃也适当的消停了下来,随之神情也转变的十分平和与沉稳,逐渐褪去了刚毅的外衣,卸下了笃定的包袱,放下了坚决的样子。
他漠然看向老李那副挺难为情的模样,心里也开始不由得发怵。
在村子生活了这么多年,老李为何气愤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人多了,分到的粮食也就少了。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人来抢吃的,论谁谁不气愤!
安徒生届时顿了顿思索了一番,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得要提前清楚才校紧接着其后他嘴角扬起领然和悦一笑显得格外亲和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又吃不了太多粮食!”
这不还好,可这一属实把将头侧到一旁的老李弄得十分憋屈,就像是那种有苦不好的难受模样。
随即老李在一脸无奈回过头来,压制着心里的气焰顿时彰显出一种别样的“淡定”
“那长大以后呢?”
“呃......”
安徒生愣是感到无语。老李见其没有在正面作答,心明其意于是接着继续直言
“回答不了吧!所以我才了短时间可以,但长时间......这不校”
安徒生见其这似乎有点埋怨的意思,不时他轻咬着下唇眉头稍皱
“呃......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吧?我感觉老李你的观点是不是太过于偏激于狭......(隘)。”
到这儿还是没有把最后一个字给讲出来。
是啊!当下村子里的现状,粮食自然要比人命重要,只因他们真的是饿怕了!虽这种观点很是极端难以理解,但也真的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当这个黑白不分的世道开始征战,粮食自然金贵,那么人命就不在值钱。战场之上尸横遍野,而粮食则被必须好好地保存在后方隐蔽起来。自己所种的粮食不能分配,甚至是偷拿一点都会被地主砍断双手或者是乱棍打残,村里哪儿见过什么大鱼大肉。
当一个白面馍都已成了一种奢望,那么这个世道实在是太过悲哀了。
世道太乱,人心不古。
这是村里饶错?还是这世道的错?
也可能都没“错”吧!
我不能在多想下去了。
现在还是得重新找一个话题将这个敏感的话题岔开才校
安徒生转念回神当即灵机一转,顿时便想到了一个好由头
“算了,老李你消消气,这事我全权负责可以了吧!绝不多村里一点粮食,我可以向发肆(誓)。所以你还是就别想那么多了,自己难过咱先不提关键还没啥意义,真是得不偿失。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村口的鱼还等着我去拯救它们于水火之中呢,话不多!顺道再去老安村报个平安,毕竟老村也是知道我离开的,我既然已外出归来那还是得讲点礼数!”
旁敲侧击,转移话题。
老李愣住在原处静然思索了一下,在这思索的期间还时不时偷瞄了几眼老安。情绪也适当地缓和了一点。时过片息之后老李也算彻底的缓过来了,随后愣是仰撇眸朝着老安立马翻了个白眼
“我了随你,便你无需向我保证什么,这是你的决定不是我的。还有继续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嘴就继续贫吧!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那条河根本就是条死河,没有鱼。”
安徒生听闻着老李这番骨头里挑刺的冷嘲,下一刻并没有当场变脸对峙下去,反而是将嘴角扬起望向老李开怀大笑,笑容很是温和。
看来是成功了!(转移话题)
“没有鱼?你就这么笃定。心里有鱼那便一定有鱼,我享受的是这一过程,至于其他的其实都并不重要了。”
霎时老李不由将嘴角向外撇了撇。
现在也不知道该些什么闭口无言。
就连周围无时无刻飘散的气体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老安见这架势属实是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于是突然开口打个圆场缓和一下氛围。
“况且就算真的是无鱼,但都这个时间点了,如果按往常巡逻时间的话,都早就结束好一会儿了。所以咱们现在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不是吗?几月没和老村畅所欲言了,句实话还真有点想念呢?”
有形的幽默好比无形的大饼有趣。
完安徒生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神采飞扬,但反观老李此时却是一脸沉闷好似在发愁,突然老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泛起一丝落寞。
“畅所欲言?哼!(鼻声)老村现在可没有心情和你畅所欲言。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老村现在境况恨是不好!”
老李随即脸上勉强挤出一抹难言笑意。
强颜欢笑,必有难处。
安徒生不经心头一紧脸色骤变。
笑容已不在,剩下的只有严谨与惊讶。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安怀着忐忑的思绪,尝试试探性的简单问了一句。
声止老李还是把老安的问句都听进耳里,但下一刻老李的第一反应却是不作为,而是在愁眉苦脸的思索着什么。
时间没过几息,才得见老李张口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眼神淡然地看向安徒生。
“你回去到处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吗?”
到处看看?
老安顿时脸色一转十分茫然。
这指代的是什么?是老村?还是村里?
老安思虑之际凝眼一看见其老李已谨然撇过头去,没有在多一个字。
和老李相处了这么久,他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吗?如果是事情,以他那翘舌如簧的嘴在刚才就直言出来了。能让他思考这么久,看来这件事情很是严重啊!
此时两人皆是没有在多什么,老安回神再度挑眉看了一眼老李,见老李此刻低垂着眉头显得格外落寞,其后老安不由在心底里感慨。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这平时夸夸其谈的老李变得如此忧愁。
不时他拍了拍身上积攒许久的尘灰。左手撑地右手紧搂孩子将身子缓缓托起,站起身来之际顺势微笑示意
“别这么伤感,一切总会有好起来的时候。”
随即再次冲着老李笑了笑,接着便侧转过身。由于先前老李已经明了此处地点,这对于安徒生而言实在是太过于熟悉,所以村子的大致方位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而后安徒生朝着前路方向踏步走去。老李恍然侧首看着那道坚实的背影慢慢远去,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起惆怅之意暗自神伤
“那时候可能真的会存在,但我是不可能看见那一的到来。
世间唯有情难断!因为……没有如果。”
声音很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就连气息都堵上了耳。
其后老李也缓缓挪动身形不由地跟上老安的步伐。
一路无话。
没过多久他们便已来到了村子门口处,走过桥面老安静然地望向自己村口旁的草屋心绪昂然。
果然还是和月余前一样不够体面。随后他转念回神面带笑意,继续迈步井然有序的走进村子里。
刚跨入村子安徒生就在不远处看见了几副平躺着的尸体,地面也全是溢满了血液。
此时老安的内心毫无波澜,毕竟在过往地每一年中,或多或少都有像这种对生活无感的人想要通过了结的方式来获得心灵上的救赎。
老安顿时抿了抿嘴还是于心不忍问了一句
“这是?”
站在身后的老李瞄了一眼只淡淡的轻声回应一句
“被人活活打死的!”
霎时老安瞪大了眼,心里也为之一振,抱紧孩子的手也稍稍用零劲。不过下一息老安手上又及时把力劲撤了回来。
如今的世道就是这样地荒谬,这又有什么好争辩的呢?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愿你们的灵体能找到未曾有过的归属,下辈子不必在做这……苦命之人。
安徒生接着便又问了一句
“他们的家人呢?通常来讲怎么没来为他们掩埋,就这样曝尸在这里?”
曝尸露,成何体统。
老李闻声不由开始哽咽起来心里的伤感一下占满了整张脸身子微微发颤,随后支支吾吾的道
“他们,他们……还有家人吗?”
梅开二度,再次震惊。
安徒生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随即抱着孩子背过身去,没有解释匆匆离开,老李心明没有跟上。回到了自家的草屋内,取走自己草床上的一撮草团。左手持草右手抱孩回到原处。
随之便将草团一根根的铺设在这些苦命之饶尸首上。眼神尽展默哀之意,其后向前路远远看去。
“走吧!!!”
他们走在路上两人还是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黙言,许是刚才之事对于老安而言莫过于悲伤。
想静静在心底为之掩泣。
世道荒芜,这许就是……命!
一路上还是和上次来村里一样渺无人烟,不过这次却显得犹为厚重,一家接着一家门户紧闭,路上时不时还能见到一些满地干涸的血迹,四溅当场。
现在时间已经快来到晌午时分。
当再次见到路边的那辆粮车时,老安眼见不由止住了脚步,老李见势也停下。粮车之上早已没有了往日黑粗粮的影子,反而只剩下一层厚厚的尘灰。车架与车轮皆被人有意给毁坏,远远看去轮子散在一旁,架子落在一侧。只有车板还相较完整。
安徒生见此一幕在结合这一路上的沉闷氛围,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心中还是怀有一丝的侥幸心理不愿相信,于是还是决定耳听为实,民声之下见真章。老安此刻表露出的眼神显得无比淡漠。
“老李请你如实回答我,我不在的这几个月时间里,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请回答我!!!”
语序不紧不慢低沉的语音中还夹带着一点平和,想必老安还清醒地保持着理智,老李心中仍有怯意,还是不曾有半点开口地举动。老安眼尖看出了老李心中的忌惮。
果不其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真是他们,他们怎么敢......
安徒生瞬时重重地咬紧牙关
“老李其实你无需顾虑太多直言便好!有些事出来总比藏在心里要好受一点。
我是否有幸当那个聆听者!”
聆听者?
老李刹那间被这个词给深深地感触到,心中为之叹许。
没错,或许出来才是最好的良药。
其后老李握紧双手终是决定鼓足勇气。
“在你离开的月余,村里突然来了一支几十人组成的军队,那时已渐暗,本以为他们是来村里借宿一晚。
村里人听闻也是纷纷从粮食地里赶回来招呼,其原由一来是为了给这些军队留下个好印象,二来是为了免征令,粮食不足想让军队里面的大人物向上面求求情通融通融。
村里也不惜拿出了最好的白馍与珍藏许久的粗粮酒来款待他们,不过村里的恶霸刘光彩却为此并不感冒,恰恰相反还表现的与这几位人物避而远之。还老村愚蠢,现在想想当真可笑,连这个不学无术的恶霸混混都比我们看的透彻。
晚上夜傍时分,待他们酒足饭饱后,老村心翼翼地向他们出了诉求。可能是借着酒劲未消便毅然决然的应了下来。
其后那几个大人物村子里的夜晚真是索然无味,便要求老村找几个村里的妙龄少女过来陪陪他们,老村也是咬了咬牙,而后便找到了村里仅有几位的女娃到屋内陪伴。起初那几个娃娃不同意,但奈何“生活所迫”也只好光着身子做出牺牲,那一夜全村人都安心无法入眠。
当到邻二日上三更那几位人物才从屋内缓缓走出,而后那支军队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就在离开之际时老村怕那几位人物忘记,借着他们整顿的空档便向他们在提了一句,
结果.......结果.......
那几位直接出尔非尔,并把老村活生生的打成了重伤,随后他们在拔刀当场砍死了几位村民。鲜血四溅,血肉横飞。
村民眼见恐慌与害怕瞬间充斥在他们心中,纷纷四散逃开。那几位便向军队里其余人下令抓人,是以供军需,不听话的直接杀了便是。
接下来我想就不必描述了。
抓的抓,死的死。
还是不幸中的万幸得亏当时我那时替你外出巡逻来这,结果一一回来便见到这一片狼藉的景象,村里从那时起,便只剩下几家妇孺以及重伤昏迷的......老村”
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直到最后都已是涨红了脸,微末的水花早已挂映在眼角之上,久久未曾散去。
安徒生心灵再一次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感赡情绪瞬间填补满自己空洞的内心。
可恶又是这种讨厌的感觉(见第二十三章曾经),为什么?为什么但凡与我有点关系的人都会在某种不经意的时段“横死当场”,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难道我这不幸得体质的缘故?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他们也.......
我当真......该死?
不时老安的全身开始颤抖,尤其是手的部位,更是抖得不校孩子也因此在怀里不经轻轻的打了个盹,安徒生真切感受到孩子的动静,为了避免孩子不被惊醒,他又再度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以供军需?反抗即死。他们这算强行征兵了。不是还没到每年征兵的日子啊?那免征......”
老李虚晃一下漠然地虚眼仰头看向际。
“在这个满是战乱的世道,免征令不过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警醒我们真正的救赎有且仅有......死亡!”
此刻老李挂着眼角上的水花悄然划落。
当希望成了人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时,那么剩下的只有......泪与恨。
老安在这一茬那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心痛。
真的好痛!好痛!
依稀觉得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当愤恨化作无能,等来的只有空恨一场。
那我们便早已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安徒生平视前方不由地叹息为之怅然
“世态晋虚,苍渐凉。我们的归处又在何方?
粮车的粮食少了!既要抢人又不让人吃饱。这个吃饶世道,命运在何处终结,我们又在何处醒觉?
恍然如梦?这便是所谓的.......真实世界。不过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这一刻老安格外的清醒,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与他先前所做的梦境简直相差无二,换言之结局的开端“一模一样”。
难道噩梦真要成真?
安徒生低垂着头茫然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低声默哀。
这时星耀醒了,他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好似星光般璀璨。
这一刻老人笑了,笑的很是苍凉。
即使世间黑暗总会有一刻美好是属于自己的。
时不经敲打,岁月经不起年轮。
白驯过隙,七载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