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了许久,夏挽星放弃反驳,郁闷往后靠,望向窗外。
秦谨之支着头,好笑看她,笑完又恼。
和他住一起就那么难以忍受?在缅普不住得好好的,回华国就全变了。
究其根底,还是因为他是秦谨之。
想到这,男人也不说话了,车内气压极低。
司机悄悄望一眼后视镜,默默踩下油门,只想快点把人送到目的地。
玫瑰墅园。
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夏挽星在这住了近半年,再回来,毫无变化,心境却完全不同。
她在门口停下脚步。
秦谨之站在她旁边,偏头看她:“怎么,敢闯到巴萨洛的岛上去救人,现在一个房子都不敢进了?”
不是不敢进,是这里面有太多以前的回忆,好的坏的,欢喜的伤感的。
她在调整情绪。
没等她调整完,眼前的门突然拉开,林伯站在门口,看见他们的那刻,眼睛瞬间红了。
“少爷,夏小姐……”
没等林伯情绪拉满,秦谨之面无表情越过他直接走了进去。
满腔思念及担忧还未完全抒发的林伯:??
夏挽星刚涌上眼眶的热意散了下去,指了下自己的头,解释:“林伯,他这里……”
林伯听阿全说了些,尽管震惊,但提前知道也接受了不少,抹一把眼睛:“哦哦,我忘了,来,夏小姐,快进来!”
玫瑰墅园还和之前一模一样,甚至客厅茶几上还放着她之前喜欢的百合花。
林伯招呼佣人端茶上果盘接行李,别墅一下热闹了起来。
秦谨之随意在沙发坐下,左右打量客厅。
“少爷,虽然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您放心,这里的东西我们都没动过,以前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林伯说。
秦谨之嗯了声,没说别的,继续打量他的。
林伯感觉和冷冰冷的秦谨之也聊不上什么,于是转头看夏挽星:“夏小姐,您不知道,知道你们要回来的那一刻我有多激动。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们肯定会没事的!”
夏挽星看着林伯眼尾闪动的晶莹,眼眶跟着发酸。
“夏小姐,我们一直瞒着夫人说你们是去国外出差了,夫人不信,说电话都没一个。不过好在她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现在好了,不用糊弄了,你们真的回来了!”
林伯用手背抹了下眼尾的泪:“哎,回来就好,你看我说这些伤感的话干什么。”
“确实挺伤感的。”男人情绪没半点波动,除了夏挽星外,看其他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您叫……林伯对吧,问一下,我的房间在哪?”
“少爷您的房间和书房都在三楼,夏小姐的在……”林伯想了想,“三楼有,二楼也有。”
秦谨之挑眉:“为什么她的房间二三楼都有?”
这就说来话长了。
林伯正斟酌着词呢,夏挽星开口道:“我们没吵架我就住三楼,我们吵架或者冷战我就住二楼。”
秦谨之皱眉。
夏挽星继续说:“说起来我住二楼还是你安排的,那时候我惹了你,你就把我的房间弄到二楼去,后来我住习惯就不想搬回三楼了。”
她实话实说,男人却不想听了,反正她嘴里没好听的话。
他忽略她的话,吩咐林伯:“把二楼的房间撤了,以后她只能住三楼。”
说完,他还补充一句:“不对,不是三楼,是她要跟我一个房间。”
“秦谨之,我不可能和你住一个房间!”
夏挽星这会儿是真炸了。
把她强行带到玫瑰墅园来已经是底线,还要住一个房间,想都不要想。
秦谨之看她炸毛的样子,意外地好说话:“那好吧,就听她的,撤二楼房间就行了。”
夏挽星炸开的毛顺了一半:“晚上我要带安安睡,小天的房间也要安排在我旁边。”
“行,都依你。”男人好说话到都不像他。
夏挽星奇怪看他一眼。
感觉他这会儿的状态像阿冷又像秦谨之,收敛了霸道,多了腹黑,好像每句话都在挖陷阱。
一如此刻。
林伯接收到他的意思转身去安排房间了,夏挽星就这么自然而然定在了三楼。
感觉哪怪怪的,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