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芸白生疏地摇着手臂,小安安也很给面子,虽然是陌生的味道,但摇得舒服,哼哼两下又睡了。
“真的好乖啊。”
纪芸白由衷感叹一句,看向旁边:“星星,你知道吗,从我昨天接到你的电话到现在,我都感觉像做梦一样。你不但活着,还生了宝宝,这……太玄幻了。”
这一年确实玄幻,而更玄幻的是,阿冷竟然是秦谨之。
夏挽星轻轻叹口气,这会儿不是闲聊叙旧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处理。
她抬眸问驾驶座的人:“阿全,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阿全虽然心里存着怨,但事关谨哥,他不敢马虎半分。
“都安排好了,我们直接过去。”
……
车子在一个装修高档的茶楼停下。
阿全主动下车打开后座的门,顺带看了两眼纪芸白手里的宝宝。
“到了,二楼包厢。”
夏挽星朝他点点头,道谢径直上了二楼。
古色古香的装潢,二楼被包场,很安静。
夏挽星在一扇门前站定,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伸手推门。
包间内的人听到动静,唰一下抬头,下一秒,眼眶发红,眼尾的皱纹染上湿润。
“爷爷,奶奶。”
夏挽星一开口就哽咽了,两位老人又何尝不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出声:“真的是你!”
这四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
一年时间,他们用尽一切办法都没找到两人,就算是死,也要有个尸首啊。
夏挽星一直绷着的泪涌出来,走到两位老人面前,深深弯腰:“爷爷奶奶,我错了。”
“你是错了。”宋瑞香一把抱住她,气似地捶她的背,“傻孩子,为什么一直躲在外面不回来,为什么啊!”
夏挽星答不出来,就那么被宋瑞香抱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外流。
“行了,让她先坐。”秦阚生抹一把脸,到底是男人,情绪内敛些,“说正事。”
宋瑞香拉着夏挽星在旁边坐下。
“星星,阿全说谨之现在人在缅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挽星拿纸巾擦脸上的泪:“对,他现在和巴颂的女儿,巴萨洛在一起。”
秦阚生不解:“谨之他不跟你一起回来,留在缅普干什么?”
“谨哥他……”夏挽星把擦完眼泪的湿纸团攥在手里,“失忆了。”
失忆?
两位老人被惊得不轻。
“怎么会失忆……”宋瑞香瞪大眸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后来发生的事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也无从说起。
夏挽星只好简单说:“他怎么失忆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事的。现在谨哥和巴萨洛在一起,其实不算真正意义的在一起,我觉得有内情,谨哥可能……没有自由。”
闻言,秦阚生重重拍下桌子:“巴颂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扣我秦家的人!”
夏挽星不知道实情,也不敢乱说什么。
“爷爷,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弄清楚,这次我回来,就是想跟您借人,我亲自去趟缅普,把事情查清楚。”
秦阚生皱眉:“不行,让你一个人去缅普我不放心,我让秦冶和你一起……”
“爷爷,您把人给我调遣就可以了。”夏挽星不得不打断他,“您也知道谨哥和他父亲一向不和,而且父亲一走,其他人肯定会有所察觉,这样不妥。”
不得不说,夏挽星这样考量是对的。
秦家内斗不止,要是秦谨之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还不知道谁会进来搅浑水。
秦阚生沉默,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见状,夏挽星起身,朝两位老人再一次鞠躬:“爷爷奶奶,你们年纪大了,就不要动跟我一起去的心思了。而且,我有个更重要的事要拜托你们。”
说着,她朝门外道:“芸芸,进来吧。”
纪芸白抱着孩子进来。
也是神奇,一直在睡觉安安像有感应似的,到茶楼就醒了,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到处看。
“这是……”宋瑞香看向莫名其妙出现在包间的孩子。
夏挽星接过安安,把他放在宋瑞香怀里:“奶奶,这是我和谨哥的孩子。”
“什么?!”
两位老人的表情比阿全有过而无知不及,差点把眼睛瞪出来了。
夏挽星还挂着泪痕的脸漾出笑容。
宋瑞香手微微发抖,低头瞧怀里的小人,秦阚生更是把脖子伸得老长,急切地凑过来。
这孩子,眼睛和鼻子像极了夏挽星,嘴唇略薄,唇形和秦谨之一模一样。
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人的孩子。
“这……”宋瑞香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就瞧着怀里的人,越瞧越喜欢。
安安似乎也很喜欢眼前的两个人,抬起肉嘟嘟的手,宋瑞想立马把脸贴上去,忍不住亲小宝宝的手。
这个惊喜实在来得太大了,包间安静了许久,只有老人低低逗孩子的声音。
两位老人所有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小人上,再看不到其他。
“爷爷奶奶,”夏挽星适时开口,“这次我去缅普归期不定,我又不能把他带在身边,只好麻烦你们了。”
宋瑞香听到她的话,这才抬头,眼中担忧尽消,只余浓浓的喜悦:“你这孩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这么多年,我们可算盼来重孙了!”
夏挽星点头:“安安交到你们手里我就放心了,这次我去缅普……”
“你放心去吧。”秦阚生抽空看她一眼,“人我会安排好,你带我和谨之手下的人,注意安全。”
夏挽星:“……”
刚才还犹犹豫豫的,怎么一下就同意了。
阿全站在门外,听到这里,顿时有点心疼谨哥。
谨哥这老人不疼,老婆不爱的,现在又有幼崽出来,恐怕他就是真的不回来,也没人会太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