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黎朗。
小天是孩子可能会认错,但黎朗不会。
黎朗见夏挽心一脸震惊的样子,更是不解,万般疑问到嘴边,最后汇成一句:“夏小姐,你和阿冷很早以前就认识?”
风扬得更厉害了,冬天的云城虽说不冷,但风吹到身上还是有凉意。
夏挽星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
那两个女人见她这样,以为她很介意,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们没别的意思……我们两个是你们的c粉,以前只在热搜看过你们的照片,没想到今天会看到真人,一时没忍住,所以……”
夏挽星呼吸颤抖,没听清太多话,只听清c两个字。
她和秦谨之公开关系那段时间,确实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当时还冒出不少磕糖的c粉,叫“星之所向”。毕竟不是明星,粉丝数量稀少,后来热搜没了,粉丝也就没了。
没想到,竟然会在一年多以后还碰上c粉。
夏挽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
小天看她的脸色,担心极了。黎朗在前面开车,很是不解,但夏挽星状态不对,他便没问了。
庄医生在一种莫名的氛围中开口:“你们怎么了,回来怎么怪怪的,那两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夏挽星坐在后座,呼吸都止不住发抖。
怎么会……阿冷怎么会是秦谨之。
她看不见认不出他,那他呢,难道也认不出她?
不对,他认出她早就把她抓回华国关起来了,怎么可能在缅普打黑拳帮她陪她?
她思绪乱得厉害,有那么一下,甚至狠狠掐了把自己手臂上的肉。
不是梦,是真的。
车内空气仿佛滞怠了一般,过了很久很久,又或者只过了几分钟。
夏挽星抬头,嗓音仍带着轻微的颤意:“那个……你们知道阿冷的全名吗?”
阿冷的全名?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庄医生回过头来说:“阿冷没有全名啊,我们一直都是叫的阿冷……哦,全名肯定有,不过他失忆了,自己也不知道。”
失忆。
夏挽星放在腿上的手骤然收紧,呼吸更加不均。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认不出她,又难怪他的感觉和秦谨之那么像。
这,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会……她是从海边悬崖跳下去失明的,那他呢,他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在她跳崖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她抬起发抖的手,拍了拍驾驶位:“黎朗,麻烦开快点。”
回到家,夏挽星第一时间拿了庄医生的手机,把自己反锁到房间里。
真相好像就在眼前,朦朦胧胧地盖了一块白纱,就等着她掀开。
她忍住狂跳的心脏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彼时,纪芸白刚结束完一台手术,从手术室出来换衣服。
储物柜里的手机响起来,她随手接起,下一秒,她砰一声摔上柜门,惊得差点站不住。
“星星!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是我。”夏挽星嗓音轻软,细听能听出一丝颤意,“芸芸,问你个事,秦谨之他……还在不在京北?”
纪芸白震惊得说不出话,缓了近一分钟才出声:“星星,你想回京北吗?太好了,你不用怕秦谨之,他不在了,已经死了。”
“死了?”听筒里,呼吸停了一瞬。
“是啊,你跳崖后,他跟着也跳了,秦家派了好多人去找你们,都没找到。那是海啊,不是江河,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老天开了眼……”
听到这里,蒙在眼前的迷雾全部散开了。
难怪秦绎和巴萨洛费劲心力要把他们分开还严防死守。
原来阿冷就是秦谨之。
秦谨之就是阿冷。
他失忆了。
那个囚禁她的人是他,那个逼她跳海的人是他,那个在缅普护她陪她的人还是他。
到最后,也是他把自己作为交换,换她和安安余生安宁。
从头到尾,都是他。
手机掉到床上,听筒里纪芸白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出。夏挽星再坚持不住,肩膀塌下去,垂头,泪一滴滴砸到手背上,湿成一片。
客厅,庄医生担忧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夏小姐怎么了,这么久都没出来。”
“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黎朗耸耸肩。
庄医生没好气瞪他一眼,算了,不指望他个直男能懂什么。
房门突然打开,两人齐齐抬头望去。
夏挽星从房间出来,眼睛很红,肩膀还在轻微颤抖,像是大哭过一场。
没等他们说话,夏挽星直朝他们走过来,笑了笑:“抱歉,我又有事要麻烦你们了。”
……
第二天是周末,夏挽星起了个早床,在家做了早餐送到对面。
秦绎睡眼惺忪,以为还在做梦呢。
“那天看你喝醉我想把你扶到床上的,但你太重我不扶动,没办法就走了,你应该没感冒吧?”
她把早餐递过去,没有进去。
秦绎连忙接过早餐:“那天啊……没事,家里不冷,我没感冒。”
他第二天醒来没什么,就是衣服领口湿湿的,不知道是不是喝醉把酒弄身上了。
“没事就好,我后来想你到底是我老板,就那么不管你好像太不厚道。”夏挽星笑得乖巧,指了下早餐,“这不,拿早餐过来跟你赔罪。”
“我们俩弄这么客气干嘛。”提起那天,秦绎还有点尴尬,“你不说那天的事,我都忘了。”
夏挽星维持笑意:“嗯,那我就不打扰你吃早餐了。对了,还有个事——”
她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今天来例假了,星期一可能不太方便去公司,能不能晚一个星期办理入职啊?”
多小一个事,秦绎摆摆手:“你在家好好休息,你想什么时候入职就什么时候入职。”
“好,谢啦。”
夏挽星主动关上门,转身回到自己家。
这会儿还早,家里静悄悄的,李姨带着安安在睡觉。
她走到小天的房间,推门进去。
小天像有感应似的,揉着眼睛坐起来:“姐姐。”
夏挽星在床边坐下,把她睡乱的头发顺好:“小天,姐姐要跟你说一个事。”
小天歪着头,听完她说的事后,很认真地保证:“姐姐,你放心去吧,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
夏挽星看着她稚嫩的脸,酸涩愧疚。
“嗯,姐姐会尽量把一切都安排好,给姐姐一点时间,忙完就来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