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错愕一瞬,不可思议睁大眼。
“阿冷哥……”
“这次不是跟你开玩笑,”男人视线从她漂亮的眼滑到樱红的唇,“我说亲就亲。”
夏挽星被他扣住躲闪不了,小幅度动唇:“……你问。”
“你伤眼睛那次,从几楼摔下来的?”
夏挽星顿了顿:“三楼。”
“摔下去后什么感觉?”
“就,眼前一黑,然后就晕了过去。”
“哪里先着的地?”
夏挽星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很多细节她自己都没完善,见她没有马上回答,男人沉声:“不许想,马上回答!”
“腿,我记得我还用手撑了下地。”她尽量把细节说的真实一点。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呵。”
男人倏然发笑,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鼻尖:“先着地的不是头怎么可能马上就晕倒。”
“……”
“你眼前一黑就晕了怎么还记得手撑了下地板,前后不矛盾么?”
夏挽星猛然反应过来,他兜来兜去其实就是在套她的话。
阿冷盯着她,一字一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失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夏挽星唇抿得紧紧的,沉默抗拒。
男人又是一声笑,讽刺极了:“我问了三个问题,你没一个字是真的,我说了,敢说一句假话就亲一下。”
说着,他又压低几分,高挺的鼻尖几乎抵上她的。
“你凭什么?”
夏挽星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股气:“你凭什么细究我以前的事。”
凭什么?
阿冷盯着她卷翘的睫毛:“就凭你是我养的人。”
夏挽星一口气上来……又噎回去。
她,确实无法反驳,但也没打算妥协。
“要亲就亲,反正以前的事我不想提。”
这属于破罐子破摔了。
男人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夏挽星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宁可让不喜欢的人亲也不肯说以前的事,到底是多大的秘密才让她这么豁得出去。
男人眉眼微沉,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紧抿的唇上。
“阿冷!”
一个声音传来,骤然打破两人僵持的局面。
夏挽星一下睁开眼。
阿冷则黑了脸,直起身。
“我想起今天你在医院,我和阿肆正好路过,就来看看。”
温钧大步走过来,没注意阿冷难看的神色,看向夏挽星:“你好啊,又见面了。”
多亏他们来,夏挽星才能逃过一劫,她站起来回一个感激的笑:“你好。”
阿冷看着,突然伸手把她之前放下去的口罩,一把拉起,遮住口鼻。
笑这么好看干什么。
温钧朝周肆挤眉弄眼,揶揄意味满满,周肆笑了笑。
阿冷当做没看见,被打扰的气还没消:“放假也阴魂不散?”
“看你说的,什么叫阴魂不散。”温钧勾过他的肩,“我和阿肆打算今晚几个兄弟聚一聚,过来叫你一起。”
“不去。”
阿冷想都不想地拒绝,好不容易有点时间陪小瞎子,谁要和那帮臭老爷们聚。
温钧习惯了阿冷开口拒绝,继续磨他:“去嘛,几个兄弟多了解以后作战才更默契,大家都来,少你一个就不完整了。”
夏挽星听着,觉得温钧说得挺有道理,阿冷才去巴赫武装不久,算是新人,和旁边的打好关系总是好的。
于是,她扯了扯男人腰间的衣服:“阿冷哥,你去吧,不用管我。”
温钧一听笑开:“看吧,你老婆都准了,你还叽歪什么。”
夏挽星一下睁大眼,什么老婆?
正要解释,阿冷推了她一下肩,凑到她耳边:“晚点跟你解释。”
有外人在,阿冷又这么说,夏挽星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阿冷看眼温钧,又看眼始终带着温和笑意的周肆,给面子同意了:“那就去吧,不过——”
他偏头点下夏挽星:“我要带她一起。”
……
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车身颠簸。
夏挽星看不见路,只感觉开了好久,从半开车窗泻进来的风清新微凉,好像离市区越来越远。
阿冷看她一眼:“快到了,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停一下。”
夏挽星摇头,她倒没有不舒服,只是……
“阿冷哥,他们说我是你的……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字她有些说不出口,省略跳过。
“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这时候才说。”
阿冷握着方向盘:“那天他们来家里看到你大着肚子,自然把你想成我老婆。”
原来是误会,但误会怎么没解释呢?
“还是找个机会跟他们说清楚吧,误会对你不好。”
“我有什么不好?”他反问,转眸看她一眼,“是你觉得不好吧。”
夏挽星:“是都不好,不是那层关系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怎么解释?说你是别人的老婆,还怀着别人的崽,我帮别人养老婆养崽。”
阿冷自嘲一笑:“我不要面子的?”
男人面子大过天。
可……
夏挽星抿唇:“你可以跟他们说我们是兄妹,有血缘关系住在一起也说得过去。”
望着前方的深眸沉了沉:“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你也不看看,我们两个哪长得像,他们会信?”
夏挽星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气氛就有点僵,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男人不耐烦:“他们误会几次又不掉你身上的肉,我和他们天天打交道,你一年到头才见几次,逢场作戏费不了你什么神。”
“……”
“你要实在委屈,大不了等你生完孩子,我跟他们说离婚了,反正现在不行,我头没那么大,顶不住那么大的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