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行不行。
夏挽星咬着勺子,慢吞吞回道:“不是,和阿嬷小天去过。”
“骗鬼。”
阿冷明显不信,踢了下她身后的木头桩子:“坐着吃。”
夏挽星一手捧着沙冰,一手摸着树桩坐下,抿了抿唇:“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破败的马路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男人高大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他低眸看坐在树桩上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直接拆穿:“就凭阿嬷卖那点工艺品的钱,你们舍得买沙冰和生腌?”
“……”
夏挽星不吭声,默默吃她的沙冰。
见她不说话,阿冷勾唇,在她身前蹲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道:“小瞎子,我感觉你有好多秘密。”
夏挽星还是不吭声,主打一个装聋作哑。
“你说,你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能有什么秘密?”
夏挽星没办法再装,放下勺子:“阿冷哥,他们都说你不爱说话,但我觉得你话很多。”
“……”
“是超级多。”她补充。
她就没见过一个男人好奇心这么重的。
“哦,是吗。”阿冷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站起身无所谓耸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聊聊。”
夏挽星也觉得他就是闲的,说:“阿冷哥,夜市这么多小吃,你想吃什么就去买吧,我在这等你。”
用吃的总能堵他的嘴了吧。
阿冷没动,垂眸看她手里捧着的塑料杯子,问:“沙冰好吃吗?”
“好吃,特别好吃。”夏挽星以为他单纯问口味,极力推荐。
“哦,”阿冷淡淡应一句,又问,“你还吃吗?”
夏挽星以为他问她还要不要再来一份,摇头:“不吃了。”
话落,手上一空,沙冰被拿走了。
“不吃我吃。”
夏挽星睁大眼:“阿冷哥,那个我吃……”
“穷讲究。”
男人丝毫不在意,拿小勺舀沙冰吃,一口接一口,冰凉入喉。
“……”
夏挽星默默收回手,好吧,缅普条件不好,这里的人吃东西没那么讲究,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吃完沙冰,他们坐摩托车回家。
阿嬷早就到家了,一见夏挽星就拉着她的手“啊啊呀呀”,小天站在旁边翻译。
“姐姐,妈妈说保护费早就交了,是有人看她生意好眼红,就塞钱给收保护费的人,故意为难她,她气不过,就吵起来了。”
夏挽星拍拍她的手表示知道:“阿嬷,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小天歪着头问:“我们以后是不能在夜市摆摊了吗?”
阿冷靠着门框,懒洋洋开口:“你们摆你们的,其他的事我来解决。这几天我跟着阿嬷去夜市,那帮人,收拾几次就好了。”
拳头才是硬道理。
夏挽星觉得总麻烦他不好,但眼下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朝他真诚点头:“阿冷哥,又要麻烦你了,谢谢。”
“嘴上说感谢,实际连句真话都不愿意说,假。”
阿冷嗤一声,摆手:“走了,明天我再过来。”
夏挽星摸了摸鼻子。
她的真话。
她敢说,他敢信么?
……
第二天,阿冷入夜前过来,还骑来一辆摩托车。
小天好奇地这摸摸那摸摸,阿冷索性把她拎起来放到摩托车上。
“叔叔,我可以和你们去夜市吗?”
小天坐在摩托车前面,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比划:“我只占一点点位置,保证不挤你们。”
夏挽星站在门边,温柔弯眸:“不行哦,这几天可能事比较多,没人照顾你。”
“想去就去,几个混混,没多大的事。”
阿冷不在意,让小不点坐前面,长腿跨上车,临出发前嘱咐夏挽星:“开灯,除了我们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要开门。”
夏挽星乖顺点头:“好,主要是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啰嗦,多大点事你翻来覆去讲。”
阿冷无所谓扯唇,搭着一大一小走了。
不是他自负,是那几个小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几天,他把那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就差喊他老大了。
夏挽星看不见都能感觉到男人那股“老子很屌”的傲气。
“今天去不去夜市?”
阿冷斜坐在摩托车上,一条逆天大长腿支地,黑色T恤黑色工装裤,一头黑色碎发在夜风中飘荡,桀骜不羁。
他把那群混混收拾后就没跟着去夜市,晚上也就空下来。
夏挽星第一时间摇头拒绝:“不去。”
“怕碰见熟人?”
阿冷望着她五官精致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属于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夏挽星还是那句:“不想去,太吵了。”
“骗人。”
阿冷把人拉到摩托车跟前:“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上去?”
根本就没有不上车的选项。
“……”
夏挽星手搭在摩托车垫上,觉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阿冷哥,我知道你帮了我们很多,但不代表你可以强迫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
阿冷重复她的话,倏然发笑:“小瞎子,你这个人吧,说单纯好像藏着很多事,说你不单纯吧,你又会说出这么单纯的话。”
“……”
说着,他俯身靠近,一双深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知道一个男人强迫女人做不想做的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