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冶人没起来,就被管家急促的敲门声给敲醒。
带着怒气开门:“是不是不想干了,大清早的敲敲敲!”
管家大清早的出了一额头的汗,连忙道:“老爷,出事了,少爷带人冲进来了!”
谁?
乔若听到动静也起来了,秦冶面色一沉:“你说秦谨之?”
除了秦谨之还有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带人围到秦家别院来。
秦冶匆匆下楼。
只见秦谨之闲散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黑色衬衣不如平时那般规整,顶上两粒扣子没扣,散漫中透着傲慢邪气。
那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
秦冶只在第一次见秦谨之的时候看见过这样的他。
桀骜不驯,离经叛道。
后来的他,要强大自己,才收起一身的尖锐,让旁人几乎忘记他骨子里有多疯。
“……”
可不是疯嘛。
不疯怎么会第一次带人围了主院,第二次又来围别院。
秦冶面色沉到不能再沉,隐约也猜到他为何而来。
他走下楼梯,沉声道:“夏挽星不适合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秦谨之笑了声,很讽刺,听得秦冶很不舒服。
秦冶大清早的头还是晕的,在秦谨之对面坐下,朝管家挥手:“去给我弄杯咖啡来。”
秦谨之动了下身子,没坐直,嗓音薄凉:“大清早喝咖啡,也不怕吐。”
秦冶不懂他这套逻辑,端起管家送来的咖啡喝了几口,皱眉:“有你这种逆子,大清早的带人来我这闹事,不喝咖啡压不住。”
这就压不住了。
秦谨之笑出声,那笑讥讽满满,他朝茶几上的礼盒点了下下巴:“别说逆子清早来不客气,给你送的礼。”
他会这么好心大清早来送礼?
秦冶狐疑地看向礼盒,四四方方的,刺绣外壳,看着倒也精致。
“打开看看吧。”秦谨之说。
秦冶起身,半期待半疑惑掀开盖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出来。
里面竟然是个人头!
秦冶吓得容色全失,扔掉盖子,“哇”一下把刚入口的咖啡全吐了出来。
旁边的管家吓得差点站不住。
少爷好恐怖啊,竟然带着人头上门。
秦谨之满意地看着秦冶吐了又吐,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还在一个劲地干呕。
“这么样,舒服吗?”他凉凉问。
秦冶恨不得拿刀剁了这个儿子,吐完有气无力地朝旁边吼:“还不快把这玩意儿给我弄走!”
管家哭丧着脸,招呼两个别院的保镖过来拿走东西。
秦谨之冷冷看着,嗤道:“怎么,敢派人去我那,不敢看了?”
秦冶直起身子往旁边走,离垃圾桶和茶几远远的,闻言混乱的思绪清明几分,骂道:“什么我派的人?你搞清再来我这!”
秦谨之不想废话,就吐出两个字:“石海。”
“什么石不石海不海的……”
秦冶想起这个名字,反应过来:“我不知道石海去你那干了什么,但我发誓,我只给夏挽星发过信息,没派什么人去!”
他以为秦谨之是因为信息的事上门跟他闹。
现在看来,并不是。
秦谨之并不想听他辩解,朝旁边的人示意,两个黑衣人立马上前,左右押住秦冶。
秦冶气得大喊:“你个逆子,你老子我是没本事,但我做的事我从不抵赖,这个石海说了不是我派去的,你听没听……放开我,你们!”
秦谨之冷冷盯着秦冶。
秦冶确实如他所说,要么不做,做了查到他身上就会认。
“你们知不知道在干什么,这里可是秦家,反了天了你们……”秦冶骂骂咧咧。
秦谨之倏地站起身:“放了他。”
黑衣人松开秦冶,秦冶还在骂:“当年你找上门来我就该把你弄死,你个逆子,竟然敢对老子动手……”
“我死了你在秦家也好过不到哪去。”
秦谨之落下这句,带人走了。
就、就走了。
管家清理完东西回来,就见客厅空荡荡的,秦冶的脸黑得比锅底还黑。
他小心开口:“老爷,还要喝咖啡么?”压压惊。
“喝你妈!”秦冶发怒低吼。
还喝。
他这辈子都他妈不想喝咖啡了。
……
玫瑰墅园。
从夏挽星房间里退出来的女佣朝林伯无奈摇了摇头:“还是没吃。”
夏挽星早餐、午餐都没吃。
刚才端晚餐进去,还没放下夏挽星就让她端出去,说她不想吃。
林伯急得连连叹气:“人是铁饭是钢,她这一顿顿的不吃怎么行,身子会熬坏的。”
女佣也没办法:“夏小姐不吃,我们总不能撬开她的嘴硬灌吧。”
两人退到楼下,正好秦谨之回来,看见一盘子动都没动的饭菜,眸光发沉。
林伯见秦谨之就像看见了救星:“少爷,您劝劝吧,这么不吃不喝,用不了几天,身子会垮的。”
“去厨房弄一份热的,我拿上去。”秦谨之脱下外套说。
林伯连忙应下,很快,一份冒着热气的餐食到秦谨之手上。
夏挽星听到开门声动都没动,直到闻到饭菜的香味,才出声:“我说了不吃,拿走。”
“不想我喂的话,我劝你还是老实吃。”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夏挽星终于动了,像每次听到他声音时转身,但眼里的欣喜不再,此刻只剩漠然:“你说等我醒来就告诉我一切,你来晚了。”
秦谨之把筷子递到她手上:“先吃饭,吃完再说。”
夏挽星不动,仍坚持:“你说我醒来就说,你已经推迟了。”
秦谨之坐在她旁边,无声汲了口气,拿起放到旁边的几张纸:“东西我带来了,你乖乖吃完饭就给你看。”
纸张的角落有几滴血迹,夏挽星认出就是昨天石海带的那几张纸。
她抓过筷子,往碗里夹菜,夹了很多,也吃得很快,吃相不好看,狼吞虎咽的。
秦谨之在一旁看着,眸光更沉。
很快,夏挽星把碗里的饭都吃完了,她扯过纸巾擦嘴,擦完把纸一扔,就朝他伸手,连句话都没有。
好像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秦谨之心脏又是一梗,手指收紧,将纸递过去。
他收着力,夏挽星扯了好几下才扯过来。
然后,她侧过身,认真看起来。
前面几张纸没什么特别,就是当年火灾的案情记录。
当看到第四张时,夏挽星的手无法控制地抖起来。
“好了,就这些。”
秦谨之抽过她手里的纸,滑动打火机,点燃纸张,扔进垃圾桶,让其燃成灰烬。
夏挽星看他的眼被火光照亮,那双眸子她好像从来没看透过。
“你当时知道?”
夏挽星问出声,声音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