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
秦阚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也没想到有天会被孙子带人给围了。
秦谨之一脸淡定,一个佣人连滚带爬冲进来:“老爷,不、不好了!我们的人都被按……”
佣人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这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这群黑衣人好吓人啊,啊啊啊。
秦冶面色铁青站起来:“秦谨之!你眼里还有没我这个父亲……”
“跪下!”
“……”
秦冶话没说完被秦阚生吼了一记,又讪讪跪下,发麻的双腿跪下那瞬间,那叫一个酸爽。
秦阚生扫过满厅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脸色也很难看:“谨之,我说了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现在带人围了秦家是几个意思,真当我老了不中用了?”
“您老当益壮,但心慈手软。”
秦谨之搭在夏挽星肩上的手轻轻捏了下,冷笑:“您难道指望这么跪下去会有人承认?您下不了手,我来,这事我熟。”
跪着的秦兆忍不住抬起头,望了眼周围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气势总归是起不来,好声好气道:“谨之,都是一家人,你看你这是何必呢,伤了和气,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丁乐珍小声咕哝:“就是,没弄清楚就带人围到家里来,还有没有规矩。”
闻言,秦谨之眸色一沉:“来,二婶,你过来教我规矩。”
“……”
丁乐珍哪里敢,膝盖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徐莹讪笑道:“谨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受,但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们做的,让我们认,这也太不厚道了。”
秦冶看眼主位上的人,道:“父亲,谨之是我儿子,我没教好,您别动气,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
“要你教育?”
夏挽星感觉放在肩上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她听见秦谨之嗤笑:“等你教育,我早就死在烂泥里了。”
“都别说了!”
秦阚生感觉脑壳疼,对秦谨之挥手:“行了,说了会给你交代就一定会给,让你的人撤了,这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秦家!”
“爱怎么看怎么爱,关我什么事。”
秦谨之今天不是无备而来,他来就要拿个结果。
宋瑞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秦谨之低眸睨向一直没说话的夏挽星,想起那天她一言不发滑落的那滴泪,他就疼,感觉心被刀子狠狠捅了下,疼得呼吸都疼。
他冷冷掀眸,一字一顿道:“我孩子没了,一命偿一命。”
“……”
满厅无声。
众人都顾不上腿麻了,纷纷震惊,他想干什么,要杀人?
夏挽星也被吓到,转眸看身旁的男人,凌厉的下颌线上,一双深眸阴鸷如杀,他没有开玩笑,他做得出这样的事。
“咳……咳咳咳!”
秦阚生忽然咳起来,咳得很厉害,一声比一声重。
宋瑞香赶紧起身,焦急道:“老头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怎么咳这么厉害,快来人,送老爷子去医院!”
凝固的气氛被打破,众人刚要动,秦谨之冷冷开口:“老爷子,别装了,装得不像。”
“……”
二老一个捂嘴,一个拍背,动作纷纷顿住。
秦阚生坐直身子,想喝口茶润喉发现茶杯被他摔了,手顺势拍下桌子。
“你个逆孙,非得看我死了才高兴是吧!”
“你死不死,长不长命百岁都是你的事,今天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
话落,他抬手朝黑衣人做个手势,黑衣人立马上前,去提地上跪着的人。
“住手!”
“谨之,你别胡来啊,这些都是你的亲叔叔婶婶啊!”
场面一下混乱。
惊叫声,挣扎声,还有秦冶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夏挽星看着,手指抓紧秦谨之的衣角。
他看一眼她紧张的手,拍拍她:“别怕。”
“……”
她不是怕,她是觉得这样不妥。
尽管秦谨之现在能独当一面,但做到这种程度,不就等于让自己立在漩涡中央,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明枪暗箭。
秦家人都不是吃素的,惹恼了他们,他们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秦谨之这样,相当于把自己后路全部绝了。
“不要。”她忽然说。
秦谨之拧眉:“什么?”
没等夏挽星说话,那边宋瑞香爆发出急迫的声音:“老头子真的出事了!这次不是装的,快来人啊!”
夏挽星一惊,赶紧站起来。
只见秦阚生半躺在椅子里,双目翻白,身体不停抽搐,人渐渐往下滑。
心脏病犯了。
“大叔,让他们住手!”
夏挽星连忙跑过去,回头看秦谨之面无表情站在那没动,也没让手下停手的意思,急得跺脚。
一急,威胁的话就脱口而出:“秦谨之,再不让他们住手我们就离婚!”
“……”
秦谨之身侧的手猛地攥紧,瞳孔紧缩。
秦阚声意识模糊,看不见,但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他感知旁边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平静,抽搐的幅度也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