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弯唇,拉过纪芸白的手:“你先回去吧,这里有大叔照顾我就行了,等我出院了去找你。”
“……”
行,合着就是两口子一起赶她呗。
纪芸白佯装生气瞪她一眼:“你就惯他吧。”
说完就跑了,她也怕秦谨之看她不爽,不让她自己走,直接让人把她扔出去。
门关上,秦谨之又把人揽进怀里,温热的体温传到她身上,很暖和。
夏挽星想起夏御,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动了动,就听见秦谨之开口:“星星,问你个事。”
“什么?”
秦谨之单手揽着他,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摸出黄铜口哨,放到她面前:“这个口哨哪来的?”
口哨?好端端的问她口哨干什么。
夏挽星把黄铜口哨拿在手里,如实道:“在地摊上看见,觉得好玩买的。”
秦谨之沉默。
夏挽星觉得他这沉默有些奇怪,抬眼看他:“口哨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
秦谨之盯着她的眼,觉得自己魔障了,就凭一段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记忆,他怎么会觉得当年救自己的人是夏挽星。
“我听到你的口哨声才确定你的方位跑过去的。”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还是有点凉。
夏挽星勾唇:“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只想拿口哨吓唬那几条狼狗,没想到你会听到,看来我命不该绝。”
想起当时的情况秦谨之就后怕,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更紧地搂着怀里的人:“别说这些,你的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
她的命怎么就成他的了?
夏挽星有些无语,靠着他坚实的胸膛,想起事情的后续,问道:“大叔,那个绑匪抓到了吗?”
“死了。”
“死了?”夏挽星心惊,绑匪死了,那夏御……
“被自己炸死的,阿全带人找到的时候,他掉进他自己提前布好的陷阱里,引爆了炸弹,炸烂了。”
夏挽星拧眉,担心夏御又不能问,心绪纠结间就听见秦谨之问她:“对了,你怎么跑掉的?”
人既然死了就好编,夏挽星道:“我假装说内急,他让我去另一边解决,我趁他不注意就跑了。”
“他看你上厕所了?”秦谨之皱眉,声线染上不满。
“……”
大哥,这是关注的重点吗?
夏挽星再次无语,解释道:“我没上,他转身的功夫我就跑,跑得很快。”
秦谨之眼底掠过宠溺:“小机灵鬼。”
夏挽星不说话了,片刻后,抬头看他:“大叔,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你累的话也去休息吧。”
“嗯。”
秦谨之放下她,给她盖好被子,看了眼新换上的输液袋:“床头有铃,伸手就能按到,要是我不在就按铃,有人会来。”
夏挽星闭上眼,迷糊应了声,秦谨之坐在床边的椅子,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门打开又合上,夏挽星听到关门的声音,睫毛动了动,睁开眼。
她伸手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用被子盖住头,输入一串陌生号码。
夏御的号码,她记得。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夏挽星的心提得高高的,终于在听到夏御稳定的声音后,她的心落下来。
“夏御,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那边的夏御正坐在夏绮床边,陪她看一本连环画,吊儿郎当笑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再来两个绑匪都是小菜一碟。”
中二少年的自信永远爆棚。
夏挽星听到这句就放心了,怕秦谨之突然回来,简单说了两句便结束了通话。
那头,夏绮确定哥哥挂了电话,杏眸眨了眨,不解道:“哥哥,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要骗姐姐。”
夏御揉揉她的头:“我这不是受伤,我是陪你。”
他举起受伤的胳膊,放到夏绮手边,两边胳膊,同款缠着白色绷带,他说:“看,你伤左手,我伤右手,我们合起来就是一双手。”
夏绮不知被他哪个点逗笑,杏眸弯起:“我们合起来就是一个人啦!”
夏御跟着她笑,清俊的面庞难得露出和他年纪相符的轻松笑容:“好,那我来拿书,绮绮来翻页,我们用一双手看吧。”
……
夜色沉沉。
装修高档的单身公寓,黎听雪半趴在茶几上,地上桌上都是东倒西歪的酒瓶,散漫颓废。
经纪人在一旁急得心口冒烟:“雪儿,你都喝一天了,就算酒量好也不是这么个喝法啊,快别喝了。”
说着,他去抢她手里的酒瓶,黎听雪扫开他,不耐烦道:“你烦不烦,我就喝几口酒罗里吧嗦念一天了。”
你那是几口吗?
经纪人叹气:“你明天一早还有通告,现在都这个点了你还不睡,打算顶一个发面馒头脸出镜吗?”
闻言,黎听雪笑起来,笑得讽刺:“你和我说工作?我在乎吗?他都不要我了,说和我断得干干净净,我还工作干什么?有什么含义。”
经纪人又急又无奈,黎听雪只要和秦谨之闹不愉快,她就是这副鬼样子,劝都劝不住。
不过这次好像比以往的严重些,可她说到底是秦谨之的救命恩人,秦谨之不会不管她。
经纪人琢磨着,要不要给秦谨之打个电话,这时,门铃响了。
他走过去开门,看见门外的人愣了下,随即狂喜:“秦总,您可算来了,您快劝劝雪儿吧,再这么喝下去人会喝出毛病来的。”
秦谨之面无表情迈进去,瞥见屋内的场景,皱了下眉。
黎听雪抬眼看见秦谨之来了,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确定后,高兴地跳起来:“谨哥!你来找我了!”
她就知道,救命之恩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秦谨之眉皱得更深,抬手扫了扫鼻尖的酒气,转头问旁边的经纪人:“有没有解酒药,给她喂一颗。”
“有有。”
经纪人连忙去拿解酒药给黎听雪,又收拾地上的酒瓶,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
黎听雪高兴得不行,注意到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吃了解酒药赶忙进浴室洗漱换衣服。
经纪人收拾好,在沙发边对秦谨之客气招手:“秦总,您坐。”
秦谨之没坐,只道:“我要和黎听雪单独聊两句。”
经纪人立马会意,有秦谨之在黎听雪就没事了,他放心离开。
黎听雪从浴室出来,就见屋已经打扫干净,酒气散去,又恢复成之前的精致舒适。
秦谨之立在沙发旁,身高腿长,光站在那,什么都不干,都是令人心动的存在。
她把新换的裙子领口拉下些,扭着腰肢走过去:“谨哥……”
秦谨之睨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酒醒了没?”
黎听雪以为是关心她,娇羞笑了下:“本来就没喝多少,就是小酌了一点。”
秦谨之不置可否,从口袋拿出黄色儿童口哨,放在她面前:“吹一声我听听。”
好好的吹什么口哨。
黎听雪莫名,接过口哨:“谨哥,你这是……”
“吹。”他眉眼压着不耐。
黎听雪只好吹响口哨,秦谨之又拿出另外一个口哨,是金属的。
“再用这个吹。”
黎听雪隐隐觉出不对劲,不敢接了,干巴巴地道:“谨哥,怎么突然提起口哨了?”
秦谨之凉凉抬眼,盯着黎听雪不大自然的脸,盯了一会儿,神色不明。
“十年前救我那次,你是怎么吹口哨的,再吹一次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