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之在和别的女人相亲。】
夏挽星接到消息,马不停蹄赶过去,找到他们所在的包间,在门口定了定神,抬手往脖子上狠掐出两个红痕。
然后,推门进去。
“大叔,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拉开男人旁边的椅子坐下,一双水盈盈的小鹿眼瞪着男人,气鼓鼓的。
秦谨之没想到她会找来,眉宇蹙起:“你来干什么?”
夏挽星:“来给你送东西。”
相亲被打扰,对面的女人脸色不太好:“请问你是?”
夏挽星没回答她,从包里翻出一件白色衬衣塞给秦谨之:“你昨晚落我床上的。”
昨晚?床上?
气氛瞬间凝固。
女人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秦谨之,我们是联姻,但你也不要太过分!”
夏挽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连忙摆手解释:“阿姨,您不要误会,我和大叔是清白的,他昨天只是在我床上睡了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越描越黑。
“恶心!这么大年纪了还嚯嚯小姑娘!”
女人鄙夷瞪他一眼,抓起包,摔门离开。
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夏挽星垂眸,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尽力忽略秦谨之阴沉的视线。
“好玩?”
男人身子慵懒地往后靠,黑色衬衣解开两粒扣子,领口微敞,语气不重却压迫感十足。
“我没有玩。”
夏挽星心底发怵,面上却强装镇定:“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你不能反悔。”
“结婚不耽误我照顾你。”
“不行,”夏挽星绷着小脸,“你就是不能结婚。”
秦谨之语气一下冷了:“星星,你只是夏庚的侄女,救你照顾你是顾念情分,你没资格管我。”
闻言,夏挽星的眼睛一下红了:“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救命恩人,你知道我喜欢……”
“夏挽星!”
秦谨之声音染上薄怒,这样的话他不准她说。
夏挽星被他一吼,难过和委屈一起涌上来,像只发怒的小兽。
“既然不想管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就让我死在火里啊!反正到最后都是我一个人!”
听到这话,秦谨之脸彻底黑下,嗓音冷沉:“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
夏挽星不敢反驳,她是有些怕秦谨之的。
抛开他在京北的地位不说,这几年他在国外的狠辣手段也令很多人闻风丧胆。
良久,她才小声问:“大叔,你不是要一个女人结婚吗,为什么不跟我结婚?”
“你?”
秦谨之看着小姑娘泛红的眼眶,声音软下几分:“我不是变态,没有恋童癖好。”
夏挽星抬眸:“可我昨天满二十岁,我是个女人了。”
她下意识想挺胸,发现没什么炫耀的资本,又悻悻收回来。
“不是这个意思。”秦谨之无奈,“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学的时候我都成年了,我一直把你当小孩看。”
小孩小孩小孩!
从小到大,夏挽星听都听腻了!
她咬着下唇,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盯着他,下定决心般开口:“那我要说,我怀孕了呢?”
怀孕?
秦谨之没有想象中的震惊,而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又胡闹。”
“我没胡闹!”
夏挽星急忙从包里翻出两条杠的验孕棒,递过去:“你自己看!”
秦谨之的手顿在空中,忽然瞥见夏挽星脖子上的红痕,怒从心来:“哪个王八蛋的?”
“你的。”她小声说。
你这个王八蛋的。
夏挽星垂眸不敢抬头,感觉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冷。
许久,秦谨之却低笑开来:“星星,适可而止,这种事不能拿来开玩笑。”
他还是不信,夏挽星急了。
顾不上脸皮,激动地站起来:“那晚你喝醉酒我去找你,你撕了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床上,我怎么哭你都不听……”
“够了!”秦谨之脸色沉到不能再沉,“那天明明……”
“明明吃了药对吧?”夏挽星不给他留一点余地,“可吃了药也有避孕失败的几率啊!”
“……”
小姑娘一激动就脸红,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知道了,你不想负责任就算了!我自己处理!”
说完,她羞愤抓起包,转身跑了出去。
秦谨之无奈扶额,拿手机打电话:“她跑出去了,你跟紧她。”
……
夏挽星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一上车,她把眼泪一抹,脸上的委屈表情一瞬收敛,粉唇轻勾。
电话响起来,是闺蜜打来的。
“星星你疯了?敢打秦谨之的主意!要让他知道你设计他,他会杀了你!”
纪芸白的咆哮声顺着听筒砸过来。
夏挽星把手机拉远些,等她吼完才把手机重新贴到耳边:“你懂什么,富贵险中求。”
“求你个头求!”纪芸白恨铁不成钢,“为了搞垮白家,你不要命了?”
命?
她夏家三口的命谁来偿?
五年前,夏家破产,跟着一场大火把夏家烧得无影无踪,要不是及时赶到的秦谨之阻止她回去,她可能也葬身火海了。
原以为是夏家命运多舛,却在两年前的某个夜晚,夏挽星意外听到夏家破产的事跟收养她的舅舅白衡州有关!
为了查清真相,她忍气吞声蛰伏在白家,谁知刚满法定婚龄,白衡州就迫不及待想把她嫁出去换取利益,还真是把夏家利用得淋漓尽致。
所以,她得想办法逃离,最好的办法就是嫁一个权势足够大,白家不敢来造次的人。
夏挽星知道纪芸白担心她,安抚道:“行了,你急什么,大叔要也是要我的命,何况——”
她伸手盖在小腹上,狡黠一笑:“我有秘密法宝。”
车子停在一栋豪华别墅前。
夏挽星看眼跟在后面的保镖车,挑了下眉,走进白家。
“砰——”
白衡州狠狠摔了茶杯,玻璃碎片四溅,差点割到夏挽星的脚。
夏挽星惊慌躲避,就听见白衡州怒气冲天的骂声直面而来:“你要不要脸?还没结婚就把肚子搞大!知不知道坏了我多大的事!”
戴莉在一旁假惺惺安抚:“老公,别气坏身子,星星年纪小又爱玩,总有出差错的时候。”
呵。
真够厉害的,一句话像在帮她,实则把她往泥里踩。
夏挽星心底冷嗤,面上却是装作紧张害怕的样子,吓得腿不停往后退,退到门口。
大门她刻意没关紧。
白衡州的咒骂声不断传出去:“真是什么德行的妈就生什么德行的女儿!都是自私自利的货色!”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要你报答你给我弄这种幺蛾子!何家我都谈好了,嫁!必须得嫁!”
白衡州想到什么,冲过去抓夏挽星:“把孩子打了,何家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