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凌楚翘现在就是。
扔下这番话,毫不留恋地启动车子绝尘而去,远远把脸色阴沉的男人跟歇斯底里的女人甩到再也看不见的后面。
费心费力玩这么一场,她也是身心俱疲,回了许弋电话就直接回家。
洗完澡,坐在电脑前,连夜把监控视频修剪出来,做了两份,一份以她进房为始,到她走出房间为终,另一份,也是从她进房为始,但终点是两个混混离开后偿。
画面非常辣眼睛,她整个剪辑过程都是恶心的,憋着吐意。
弄好后,她把第一份走邮箱发给丰自明,把第二份拷贝进u盘,再加密保存进电脑,而后又截了十几张黎美菁艳照,用打印机打印出来。
全部做完后,她拔下u盘,把它锁进自己的保险箱。
这样,就算不小心把电脑里的弄丢了也还有备份。
躺倒床~上,不到十分钟,床头的手机响起,来电,丰医生。
按时间推算,应是他刚看完她发过去的视频。
凌楚翘接听即开口,“丰医生晚上好,请问是看完我发的东西,打算跟我说说自己愚蠢的,被人耍得团团转的事后感想的吗?”
她就是这么坏,这么刻薄,就喜欢戳人通处。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男人含着的怒气的质问透过手机传进耳蜗,在寂静的夜里诱生出别样感觉。
凌楚翘握紧手机,语气是不以为意的,“当然知道自己是在报仇啊,你是没看出来还是想要看后面的3~P,要不我再发给你?”
“凌楚翘!”
这分贝,震得耳朵疼。
凌楚翘把手机拿到前面,又听他气急的声音传来,“有气你冲着我发就行,这样做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当然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违法犯纪之事,不过是拿着对黎美菁的了解豪赌一场,就算黎美菁最后没按照自己的意愿表现,她也早就想好了退路。
所以,“我懂啊,但那又怎么样?有能耐你拿着那份视频去报警啊,去为你的美菁姐讨回公道啊,我随时恭候着。”
凌小混蛋,不过是仗着他不会而肆无忌惮。
丰自明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但到最后也只是,“这种事以后不准再做。”
严肃的命令式语气。
可惜,现在的凌楚翘不吃他这一套,冷呵一声,“不过是旧人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啪。”说完挂掉电话,关掉音量,手机扔回床头柜。
躺下,蒙着被子,睡不着也要强逼着自己酝酿睡意。
第二天,她把打印出来的艳照顺丰给黎美菁。
当日夜幕降临时,黎美菁收到快递,在自己公寓里崩溃的近乎疯癫。
所有艳照都被她撕成碎片。
若问她,惹上凌楚翘这号阴蛋子后悔吗?
答案是肯定的。
但,为时晚矣。
当日晚二十一点半。
与许弋一群朋友尽情玩耍的凌楚翘被丰自明强拖硬拽地带出酒吧,强行塞进自己车里。
按下遥控锁,待自己绕道驾驶座边才又解开,迅速上车后又迅速把车门锁上。
车来车往的街上,急速后退的酒吧区。
狭小车厢里,凌楚翘使命推着车门,未果,怒极地转身瞪向驾驶座,“丰自明,你立刻停车放我下去。”
男人咬紧牙关,绷着脸,不为所动,只是脚下用力踩着,车速飞快。
饶是有过数次飙车经历的凌楚翘也觉得吓人。
自己开跟别人开,感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丰自明你疯了!”她紧紧抓着椅子,半开的车窗,风呼呼地,吹得她一头长卷发张牙舞爪,似群魔乱舞。
男人这次是理她了,减慢车速扭头看她,“对,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自她单方面提出分手,他的日子就没好过过,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结果呢,要么对他爱答不理,要么就是把他气死。
近一个月,光是他看到的,她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都不知道多少个了,就在刚刚,他去把她带出来时,她还一头扎进别人怀里。
他气的都想把那男的弄死。
凌楚翘撇开瞪视他的目光,不敢看他气愤又受伤的眼眸,“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更不想坐在你车上,你放我下去。”
坐在这辆车上,她会想起那天的不愉快。
丰自明完全不知道她那天跟自己分开后的事,自然也就不理解,对她此时的要求,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于是,触动伤心事的凌楚翘炸毛了。
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吼,“我让你停车,停车,我不想坐在你车上你是听不懂还是怎样?”
“我不要去你家,你赶紧放我下去。”
“丰自明,你别逼我更加恨你。”
她的情绪太激动了,按理该是涨红着脸,但她实际却是脸色发白,丰自明只撇一眼就发现不对劲,忙把车停下。
“你怎么了?”再大气都被暂时抛到一边,“是刚刚车开太快了,不舒服吗?”
她在酒吧里玩,应该喝酒了,喝酒会晕。
胸脯剧烈起伏,凌楚翘粗喘着气,语气是冰冷的,命令的,“马上解锁,我要下车。”
“吧嗒。”车门锁开。
毫不犹豫的拧包,推门跳下去,大步朝着车子驶来的方向走。
丰自明也紧跟着下车,大步追上她,一把将她抱住,“别走,我不准你回去。”
紧紧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过路车辆哔哔叫个不停。
他把人带到路边上,依然紧抱着,“楚楚,宝贝,我错了,我改,我以后再也不乱跟异***朋友,再也不抛下你了,你再原谅我一次,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除了分手,你想要我怎么样,想要我做什么,你说我都听,你别这么轻易就说放弃。”
“老婆,没有你的日子好难过,房子好空,睡觉好冷,吃饭好没味,生活好无趣。”
作为丰家掌权人的独子,虽是男儿但要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不可,在家是太子爷,在校是各科老师,甚至校领导的重点培养对象。
人生就像开了挂,从小学开始跳,现在未满29岁早已修完博士学位两年,用时比常人短了好几年,工作后,无论是实习期,还是转正后,从来没出过错,病人,病人家属,医院同事对其都颇为称赞。
在绝大多数相识人眼里,他谦逊,绅士,温和,但骨子里还是个骄傲的人。
他也有骄傲的资本。
就是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此时正抱着她,用一种低三下气,甚至可以说是祈求的态度,跟她讨要机会,求复合。
凌楚翘心里并没有一丝报复的痛快感,而是揪得生疼。
甚至有那么瞬间,她很想抬手回抱住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贝齿紧咬着唇,使劲全力去掰他圈住自己腰肢的双手,未果,出声,“机会我以前给过,不会再给,既然已经走到尽头,那就好聚好散,纠缠不休会让我看不起你的。”
圈在腰上的大手似铁,纹丝不动。
“我没同意就不算结束。”管她看不看得起,现在不纠缠以后就真的一拍两散,再没可能了。
男女力量悬殊,加上他又使劲了力,凌楚翘挣了半天挣不开,反把自己累得直喘,她放弃使用蛮力,闭了闭眼,忍下。
“你这样让我很难受,弄疼我了。”心难受,被他紧圈着的腰肢也肉疼。
丰自明一顿,抱着她的双手缓缓地,松开一点点。
只是不让她疼的,不再那么紧的一点点而已。
他低头晲着她已恢复红润的脸蛋,眼眸里蓄着深情也有着恐慌,开口低柔地叫她,“楚楚......”
盘旋在心上的两个字,经过喉,溢出口,拖长的尾音像是饶了圈,无形的丝线,钻进耳朵,又缠在她心尖上。
---题外话---还有第三章,建议睡醒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