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同一时间,林听手里的军刀也低到驾驶座上男人脖颈上。
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紧张地不行,握着刀的手发抖但却无比坚定。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被许诺制服的男人恶狠着声问。
不跟他废话,许诺直接转向驾驶座命令,“开快点,超过前面那辆车。偿”
“你们赶时间直说就是了,何必动刀动枪的呢。”驾驶司机试图拖延时间,寻找反转机会。
然而.....
“小姐闭上眼睛。”伴着这话落下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男人的哀嚎,许诺冷酷的声音,“不准停车,超过去,不然下一枪打你头上。”
前方有辆车始终与她们现坐的这辆保持几米之距,后面跟着一辆也是如此,停车肯定会遭到围攻。
这也是她刚刚为什么会选择冒险上车的原因之一。
林听紧闭上眼睛,司机男腿被打一枪,疼痛让他松了下方向盘,车子猛然颠簸,她手一偏,刀锋划开男人脖颈皮肤,鲜血直流。
这真的是意外。
林听身子随着车子摔回椅子,刀也在划开男人后离开其脖颈。
“再不把车开好我他妈一枪弄死你自己来。”伴着这话落下,又一声闷响。
这一次子弹没有打进皮肉,但打穿了驾驶司机屁股下的沙发椅,只差一点就把他裤裆那玩意给废了。
司机男被吓得差点尿流。
接到任务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有一定武力值,但完全没想到行动力这么猛,还有枪。
被许诺反制手骑在身下的男人试图乘她抢未对着自己时反扑,才刚动一下许诺的抢就又对准他右手臂,“看你这样子也想尝尝子弹的味道,我成全你啊,小姐闭眼睛。”
消音枪的声音被男人的哀嚎盖过。
车厢很快恢复平稳,也提了车速。
林听也稳住身子,再度起身把刀低到男人颈项,颤着音提醒,“我可是生手,你别试图乱动不然吓到了我,手一抖再伤到你或是割破动静脉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不想伤人,真的是好心提醒。
有许诺这个不把子弹当回事的狠戾角色在,她不提醒司机男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这一切另两辆车里的人并不知道,只是看他们这辆车提了速也跟着加速,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两姑娘紧皱眉。
作为外行人的林听是心惊胆餐,但还是问出心里的问题,“林之易为什么要你们来抓我?”
如果说之前是忌惮钟斯年,那她这半年都没跟钟斯年在一起,要动手有的是机会,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她于他还有什么用处?
“我们不知道,他只说让我们完好无损的把你带走,阻止你回安城。”怕她们不信接着又补充一句,“我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的人,其余真的是一概不知。”
为什么要阻止她回安城?
林听想不通,但现在也不是能分神想这些的时候。
车子又在高速上行驶近十分钟,看着司机男不仅不能突破这种前后夹击的困境还可能随时倒下,许诺烦躁的再度命令,“放慢车速,打开车门锁。”
“你又想做什么?”虽说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吓到很怂,但他现在就是怂了,谁让自己没有别人那样的武器呢。
“让你开就开,废什么话。”车厢里唯有许诺的声音最冷,最狠。
司机男依言照做。
许诺从男人背上下来,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男人踢下去,关门,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不仅司机男,林听都惊呆了,回头看眼被甩到后面的男人,滚在地上哀嚎。
减慢车速,受了罪,死不了。
解决掉一个,剩下就是司机。
“你自己跳还是我帮你滚?”许诺抬脚,一个跨步跨到驾驶座位,手里的抢直指司机男。
林听识趣地收回匕首,往副驾驶边挪动,以免对方反抗,自己成为威胁许诺的人质。
司机男惧于她的武器,也没有跳车的勇气,而许诺根本没给他思考的机,先稳住车子,再如法炮制地把人踢下去。
车子一阵颠簸,很快又在她的操控下恢复平稳。
从第一个到第二个,总用时不到一分钟。
从那次在澳门打混混林听就知道,这妞清丽可人的外表下住着一头狼,但没想到会这么果决,这么狠。
同为女人,她早已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钟斯年会派她保护自己。
把人扔下车等同于曝光自己,正式宣战,这车速自然是快,超快,极快。
当然在提高车速前许诺不忘提醒后座的人,“林小姐你坐稳了,忍几分钟,我要乘对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前,以最快速度超过前面那辆车。”
“哦,好。”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是生来第一次,一再挑战心的负荷,林听紧抓着椅子,豁出去,“你开吧,我不看。”
也不敢看。
林听紧闭着眼睛,在心里一个劲的宽慰自己,宽慰孩子,跟他们沟通。
林听闭着眼睛,看不到外面的追逐战,只觉得车子快得像要飞起来,东弯西拐,千钧一发时,堪堪从试图拦截她们的车辆身边紧擦而过。
前后夹击变成纯碎的后有追兵。
许诺长舒口气,“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您跟孩子都还好吧?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肚子没有不舒服,但她整个人却是瘫了。
“还能再坚持会吗?”许诺还想把跟对方的距离拉远些。
林听回头看眼紧追上的车辆,咬牙点头,“能。”
不能也必须能。
不管林之易是为了什么把她带走,她都不可能让自己再度落到他手上。
“撑不住就告诉我。”再拉开一点,等遇上前来接应她们的人就好了。
车速没有降下来,但少了刚刚那样东窜西拐颠簸,感觉好了很多。
人都是有潜能的,很多自以为承受不住的东西,真遇上,适应了也就觉得还好。
林听现在就是这样。
当然,难受还是很难受的。
车里的血腥味熏得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吐。
一样的车,相同的性能,对方也不差,想要甩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好在,她们坚持一会后终于遇上自己的人。
那瞬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两人都如同虚脱了般。
领头的人是林听熟悉的,刘俊。
有人断后,对方看的她们的援兵到来也识趣的不再继续追逐,眼下于他们而言,逃才是正事。
车子停稳,许诺率先下车,对外面的“家人”们说道,“我他妈都快断气了,等下有没有人愿意去帮我买身衣服,熏死人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用枪伤人,但在那种情况下,她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奋起反抗,又会不会被另两辆车的人发现逼停,以防万一她只能先发制人,能打伤一个是一个,这样真交起手来胜算也大些。
毕竟她要保护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独自逃跑都不太可能成功的孕妇。
不狠,不准,若是对方直接把她们带上别的高速,遇不上自家人可如何是好?
后座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刘峻担忧的问,“林小姐,你怎么样?还好吗?”
这话真的是屁话,还好的人不会是一副瘫掉的样子,脸色惨白。
林听摇摇头,伸出手,由刘俊扶着下车,落地那瞬间,腿软得差点跪下,忍了一路的恶心反胃再忍不住,当即弯腰吐个不停。
刘俊不得不半抱着她,以撑起她不摔到地上。
在车上没办法,下了车,许诺也识趣的不带着血腥味走近,只是远远提醒,“林小姐怀孕了,等下到市里找个医院检查下。”
从她往钟斯年手机发送自己怀孕的消息一刻,到现在,林听怀孕已被很多人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