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见到他完好无损她才能心安。
思及此,林听迅速翻身起床,拿起手机给他发视频邀请,等待时,她顺道把房里的主照明灯打开。
他应该是在睡觉倒时差,或是在忙别的什么事,等了差不多两分钟才接通偿。
这两分钟于林听而言格外漫长撄。
一接通还没见到人,她便急急地叫,“斯年。”
钟斯年刚点下接听便听她焦急的叫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向上抬起,对准自己的脸,看着手机里,她明显哭过的样子,拧起眉,“又做噩梦了吗?”
他的白天是国内的半夜,若非做噩梦,应该是没什么事能够让她伤心流泪。
林听惊慌失措的心在看见他出现后渐渐放松,平复,她盯着手机屏幕,将自己的梦的说与他听,“我梦见你出事了,怎么叫你都听不见,我也摸不到你,很担心,很害怕,忍不住想要看看你。”
想起梦里总总,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往外流。
在他面前,她真是越来越矫,越来越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从前啊,她就是再伤心难过也都是自己偷偷躲起来,绝不允许把脆弱展现给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看。
哪怕是亲舅舅。
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带,而我又无能为力。
钟斯年现在就是这种感觉,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他看着视频那端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很想拥抱她,帮她擦泪,可他伸手触摸到的只有冰凉的屏幕。
“宝贝,你别哭,那只是梦,我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那大颗大颗的金豆子,哭得他心焦,心急,心痛。
“好,我不哭。”说不哭,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林听抬手胡乱的擦,使劲的擦,直擦得眼周皮肤泛起轻微疼痛。
“好了,别擦了。”钟斯年阻止她继续虐待自己的脸。
林听倒也是听话的停止,泪是没流了,声音仍然哽咽,“斯年,你真的只是去见客户,谈生意的吗?”
她还惦记着刚做的那个梦。
“是。”钟斯年言辞肯定,“我就是单纯的过来见客户,谈合作,你别胡思乱想,梦都是反的。”
梦是反的,可有时它也是真的,虽然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只要他说,林听就信了,当即放心下来,“我现在没事了,你去休息,我继续睡觉。”
视频里他现在站的地方应该是酒店房间。
“好。”钟斯年顺着,接着又道,“我们保持通话,就当是我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睡,别害怕。”
“嗯。”林听连连点头。
不想继续耽搁他时间,她说着立刻主照明灯,上床,把手机对着自己躺下的位置立着,放好。
为让她能够安心入眠,钟斯年又陪她说话,哄了一会,直到她渐渐表现出昏昏欲睡......
林听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拿手机,原本立着的手机已不知何时倒下,她拿起一看,仍是保持通话中。
视频里一片漆黑,应是他把手机放进兜里,或是他已经关灯睡觉。
心里暖烘烘的,会心而笑,她主动结束这通漫长的通话,转而给他发了条信息,“亲爱的晚安好梦,我先起床上班了。”
言辞后面还加了个亲亲的表情。
隔着时差,日夜对调,她起床时他或许还在工作,她睡觉时,他或许起了,或许还在梦中。
饶是这样,他们也坚持每天接一次视频,看看对方,聊聊日常。
白天忙工作,夜里念相思,一周慢慢接近尾声。
周五,同组成员聚餐,下班前林听给还在睡觉的他发条信息,“亲爱的,我跟同事出去聚餐,保证滴酒不沾。”
认识大半年,同事们虽不知道她的酒品好坏,但都清楚,每次出来聚餐她都是只喝果汁或白开。
久而久之到现在,也就没人再试图劝她饮酒。
吃完饭,自然会有别的消遣。
闹哄哄的包间,有人唱歌有人玩,有人聊天。
“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林听拿去包包,对坐在身边的同事说道。
对方抬头看她,瞥眼她手中包包,“你不会一去就不回来了吧?”
“不会。”林听笑着摇头。
就算要提前走,她也一定会回来跟大家说一声。
“行,那你去吧。”对方如是说道。
林听走出包间,门一关就像隔开两个世界,包间里是关上门来熟人间的闹腾,包间外,音乐震天,还有dj调动气氛的话语,整个就是一群陌生人的狂欢。
普通的上班族,消遣场所自然不可能是与钟斯年他们一起时的高级会所。
但无论是高级会所,还是这种中等酒吧,林听最为喜欢的还是像静吧那种,安静有情调的地方。
而像静吧那样的,对单纯想要肆意狂欢的人而言是不尽兴的。
上了厕所,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烘干,检查仪容,出门。
脚刚跨出门口被斜靠在墙面上的男人吓得惊呼出声,“啊。”
反应过来,恼怒的,“林之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自金书琴入狱后他来找过她,被她冷处理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自动的不想起这个人,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是以这种精准的,疑似跟踪或是提前蹲守的方式。
林听顿时想起春节那晚,他在静吧强行带走自己的事,心中立刻生起防备。
这个人每次出现在她落单时都没好事。
程翰在楼下大厅,手机在包包里,她能够在他眼皮底下打电话求救的几率不高。
“呵。”林之易轻吐烟圈,狭长的眸盯着她,冷哼。
无意与他多做纠缠,只想尽快离开的林听直接绕过他,欲走向楼梯,下去找程翰回家。
现在这情形,她是顾不得回包间跟同事们打招呼了。
然而,费尽心思才能单独与她见一面的林之易怎可能就此放她离开?
林听刚走几步,他就扔下烟,一把把人拽到自己身前。
林听惊呼,随即奋力挣脱,同时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救.......”
让他放开自己是浪费口水的徒劳,呼救兴许还能引起别人注意。
而他连呼救的机会都不给。
林听被他蛮狠的捂住嘴,强推进洗手间,低到门后墙上。
不断挣扎的四肢,双手被他握紧禁锢,双腿被他的腿用力抵在。
杏眸惊恐,含恨的瞪着他,林听嘴里发出呜呜声。
对这个曾经自以为很熟悉,实则很陌生的男人,她心里是害怕的,害怕他又会发了疯似的想要轻薄她。
“呵呵。”林之易对上她又怕又恨的双眸,连连冷笑,“我的好妹妹,你何至于一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跑,我今天只是来给你送礼物而已。”
“呜呜.....”嘴还被他捂着,林听不能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的继续瞪着他。
林之易脸色始终带着笑,冷冷的不达眼底。
洗手间内响起开门声,接着便是某位刚方便的女人拧着手袋走出来,一眼看见他们,低呼一声,傻顿住。
四肢被禁锢的林听竭尽全力的挣扎,目光求救的看着女人,以此传递自己是被迫的,需要帮助。
林之易转眸看向女人,阴冷厉喝,“滚。”
陌生女人一个瑟缩,哒哒哒,踩着高跟鞋就急向门口,
眼看她就要跑出门,林听心里急得用力咬住林之易的的手。
血腥味充斥口腔。
林之易闷哼一声,疼得只能把手拿开,但禁锢着她双手的那只却紧紧的无一丝一毫松动。
“我的朋友在204包间,请你帮我......”
---题外话---二更时间跟昨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