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钟斯年接到一通电话,林听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知道是警方打过来的。
因为他在挂电话前说两句:“找到人,案子到我这就结了,至于追踪逃犯,这是你们警局自己的事。”
“嗯,我现在知道了,后面的进展也不用告诉我了,我最近忙,就这样,挂了。撄”
林听见到放下手机方开口问他,“你最近很忙啊?”
钟斯年嗯了声,重新启动引擎,“是挺忙的。偿”
“哦....”林听顿了顿,下定决心,“既然你忙那我这边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之前是不设防,也没想过会有人谋害,现在知道了,她会格外注意的。
车子重新上路,钟斯年偏头看她一眼又迅速转向前方看路况,“你这边不管那我就成闲人了。”
这话的意思是......林听愣了一下,试探着说道:“那等事情了结后我付你酬金?”
钟斯年倒也没因她这话生气,反很有兴致的跟她讨论,“我很贵的,你打算付多少?”
“你说呢?”到现在都这么熟了,他总不至于宰她吧?
钟斯年又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你跟我要了那么多愿望,这次酬劳就换做我跟你要个愿望好了。”
“.....”这也行,“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听暗想,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洗衣做饭帮他养狗吧?
“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告诉你,你别反悔就行。”他也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那.....好吧。”林听有些犹豫,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补充,“先说好,不正经的事我不干。”
钟斯年有些好笑,也真的笑出声,“放心,保证是正正经经的。”
林听放心了。
回到家林听就把自己关进房里,坐在监控显示屏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家里人”活动,尤其是保姆做饭这一块,从她进厨房直到饭菜出炉。
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很好,没有一丝可疑迹象。
林听不禁疑惑,偏头看向坐在一旁看书的男人,“钟斯年,没看到她下~药,今晚的饭是可以吃的吧?”
米菜入锅前都清洗过,基本可以排除事先就先把药放好的可能。
钟斯年合上书本,抬眸看向屏幕,保姆已经把饭菜端上桌,前往楼上,叫他们吃晚饭的路上,而餐厅也无人进入。
很快保姆走到她卧室外,敲响房门,“咚咚咚。”
凤眸撇向身边正等着他确定的小女人,“你全程盯着,确定她没有下,那饭自然是可以吃的。”
林听点头。
无人回应,敲门声再度响起。
“去吧,我等你到餐厅再下来。”钟斯年看着她说道。
她现在高度紧张,如果他们两人同时离开,保不齐到了餐厅她又会疑神疑鬼的觉得这短短的,无人监视的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有人往菜里投了毒。
林听接受提议,起身,“那你看我到了就赶紧下来,我等你一起吃。”
钟斯年嗯了声。
林听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保姆恭敬地站在一旁,说的是千篇一律的话,“小姐可以吃晚餐了。”
林听顺手关上房门,阻隔保姆试图往里看的视线,“我知道的,走吧。”
保姆终还是问出口,“先生不吃吗?”
“他上个洗手间,马上就来。”林听随口寻个理由回复。
保姆不说话了,跟随她一起下楼。
钟斯年在她到底餐厅后,把保姆做饭的监控视频倒回去快速浏览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起身,离开~房间。
待他到时,林听已经支开保姆,盛好饭,一见到他便随口问,“怎么这么久?不是说我一到你就来的吗?”
钟斯年拉开椅子入座,看向她的目光噙着明显笑意,“上洗手间,耽误了些时间。”
“......”林听看着他,无法确定,事实真如他所说,还是他纯属在用她搪塞保姆的话调侃,她拿起筷子,端饭碗,“吃饭吧,等会该冷了。”
事实也好,调侃也好,反正是都不重要。
保姆下午出去买了小龙虾,做好用盛汤的大碗装了满满一碗,林听带上一次性手套,把剥出的虾肉放进面前装着酱的小碟子里,眼看着小碟子快装满,她准备脱下手袋开吃。
钟斯年半起身,伸手直接把她小碟子端到自己面前,而后又把自己只有熏酱无虾肉的碟子放到她面前。
“......”林听准备脱手套的动作顿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他,“钟斯年,你也真是好意思。”
钟斯年微挑眉梢,全然一副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摸样?而他说出口的话更是理所当然的,“吃个虾而已,没必要弄得两个人都满手是油。”
这话听着有那么点道理,可是,“为什么不是你帮我剥?”
影视剧里,小说里,不少这种情景,基本都是男主角为女主角服务,为什么到了她这就截然相反了呢?
“我还没开始你就已经带上手套了。”钟斯年淡淡回应,不客气地夹起虾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末了见她还是一脸不服气的瞪着自己,再夹起一点,伸到她面前,“一脸小委屈样,喂你吃不吃?”
林听吞咽口水,觉得他现在带着笑的摸样甚是讨嫌,于是她也嫌弃的,“筷子上都是口水,恶心。”
钟斯年没收回,反而加深了笑意。
林听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格外讨厌,满含深意的,好像......
脑海里突然蹦出今早上起床前的画面......
小~脸一红,迅速别开视线,以继续剥虾转移注意力。
钟斯年送到她面前的虾肉最终是落入他自己嘴里,吃得格外香。
这餐饭也吃得格外长,好在现在不是冬天,菜冷得没那么快。
饭后,两人窝在客厅里休息了将近两个小时,后钟斯年拖着老大不情愿的小女人出去跑步。
许久没运动,林听体力跟不上去年被他操练那段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腿脚无力,任他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再继续。
“要跑你自己跑,我不陪你玩。”林听双手叉腰,佝偻身子,累得肺都难受。
钟斯年嘴上说得狠,实际真是不忍强迫她,反倒走回到她身边,让她靠在身上休息,同时说道:“徐徐渐进,明晚再来。”
林听靠得心安理得,“明晚也不来,以后都不来,你干嘛要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以前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听他的,现在她享有拒绝的权利。
不同于冬天,现在穿的是短袖运动服,薄薄一件,大手在她后背轻抚时还能摸~到内~衣带,往下一点,搁在后腰间,钟斯年解释,“运动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让你晚上睡个好觉,再不喜欢也必须坚持到你睡眠稳定以后。”
原来如此。
林听回想起,他突然让她陪他夜跑是在他离开家半个月,她打电话跟他说自己精神出问题后的第二天,当晚累到极致,她确实是睡得比较香甜。
可是,真的很累啊!!!
林听整个重心都转到他身上,“那这么说来你夜跑完全是为了陪我喽?”
他一直坚持的晨运,在那晚之前他是没有夜跑这个习惯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钟斯年不否认。
心里一喜,林听突然又觉得没那么累了,双手揪着他腰间的衣料,仰头看他,“明明是为我好还硬说那是我的工作,还给我发工资?钟斯年,你自己说你装不装?”
而今想来,他当日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俊脸上难得浮现一丝不自然,很快又被他隐没,转而淡淡说着,“我如果不那么说,就你这副懒样能坚持跑到最后?”
“当然不能。”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林听盯着他,嘴角弯得大大的,又问:“钟斯年,你坦白说,类似这样的装还要多少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