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轻点,嘿嘿嘿……”
柳镇龙虎山的道观里,一个眉目俊朗的少年,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闭着眼睛,却是睫毛微颤,眉飞色舞,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还猥琐的笑着。
“啪!”
一声脆响。
在木板床旁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抬手一巴掌扇在张凌云的头上,脸色铁青道,“好你个臭小子,老头子我还担心你怎么晕倒在山路上了呢?原来你做春梦呢?”
“哎哟!”
张凌云被老道一巴掌打醒,惊叫一声,一个轱辘翻身爬起来,左右甩着头,一脸的惊愕。
“师傅!?”
看到床边黑着脸的老道,张凌云愣了一下,随即干笑出声,疑惑的喃喃道:“我不是在山洞里吗?怎么会在道观里?那个仙子呢?我的漂亮姐姐在哪?”
“山洞?还漂亮姐姐?”
老道士瞪了一眼张凌云,没好气的哼道,“你小子被人打了闷棍,这晴天白日的哪来的什么仙女?不是老头子上山回来看到你,你早就被你那什么仙女丢去喂狼了!”
老道士刀子嘴豆腐心,一把把张凌云按在床上,撩开张凌云脑后的头发,检查起他后脑勺上的伤,“这山上的路我走过千八百遍,哪来的山洞,还仙子……”
“哟,师傅,疼!轻点。”张凌云缩着脖子惨叫几声,心里疑惑不已。
难道……真是梦?
不对!那仙女姐姐那么漂亮,那一袭白衣飘逸如画,那明眸晒睐让人一眼难忘,那纤白的嫩手柔滑的不得了,尤其是眉间的一点火焰印迹,平添一抹神韵……!
张凌云又想入非非起来……
“你的仙女姐姐下手也够狠的,你先歇着,我给你做兔肉去!”
老头子看到张凌云后脑勺的伤没啥大问题,便拎着刚打回来的兔子钻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兔肉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破旧的道观。
张凌云闻到兔肉的香味,顿时精神为之一振,从木板床上爬起身,伸着脖子,眼巴巴的看着隔断间的厨房里,老道士忙碌的身影。
“眉看长垂高筹相,眉长过目忠福禄,眉如弯弓善富足,眉清高长名远扬……”
咦!
师傅的眉毛怎么这么长,难道是……
盯着老道士没看几眼,张凌云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一段话,就像是他的记忆一般,应景而出。
紧接着,他便发觉脑海里有东西正在缓缓打开,这是什么东东,方方的,薄薄的……
我的天!
这是那个仙女姐姐蒙面的纱巾!难道……真的?
随着方纱巾慢慢旋转在张凌云的脑海中,纱巾中间出现一个五行阴阳符,阴阳符中间印着一个个金色的蝌蚪,这些金色的文字如小虫般飞散开来。
几个呼吸之后,张凌云晃了晃头,感觉什么东西钻进他的脑海之中,强迫他记住一些东西。
“臭小子,你怎么了?”
陈老道突然发现张凌云有点不对劲,伸出头来问道。
“师傅,你听到什么没有?我听到好像有人在呜咽呢!”张凌云晕乎乎的说。
陈老道放下手中的勺子,走到门口竖起耳朵听了听,此刻外面艳阳高照,一丝风都没有,哪来的声音?老道的脸上再次浮现担忧的神情,“哪有什么声音?你小子不会真的被人敲傻了吧!”
而此刻,张凌云还沉浸在自己听到的声音中,这声音好像在对他窃窃私语……
“……陈苦寒……山西晋城人……1870年出生……第四十八代麻衣神相传人……由于被人陷害,三年前来到柳镇龙虎山……”
听着声音在自己耳朵里响起,张凌云顿时张大嘴巴,傻了眼,自己只是看了陈老道一道,怎么好像许多事就知道了?
他不傻,甚至可以算得上天资聪慧,否则也不会考上华大。
不过耳中传来的话是真是假,他却无法分辨,而且感觉自己头有些晕沉,好像听完耳边的话后,整个身体好像被掏空。
“奶奶的,一定是被人敲了闷棍,幸好主要零部件还在!”
张凌云检查一下身体,摇摇头无奈的喃喃道:“这下可好,没变成植物人,倒产生了幻听,这陈老头哪像一百多岁的人?”
“行了,别神神叨叨胡思乱想了,来,兔肉好了,下床吃吧!”
看张凌云并无大碍,虚惊一场的陈老道不禁翻了翻白眼,开始把锅里的肉盛出来。
“哇!饿死我了!”张凌云看到兔肉上桌,食欲大开,瞬间把别的事抛到脑后。
昨天就没吃饱,再加上折腾一宿,现在张凌云已经前胸贴后背。
陈老道假装生气似的把兔肉端上来往张凌云面前一推,“吃吧,看你是饿死鬼托生的,瞧那馋样!”
说完笑呵呵的看着张凌云把一碗兔肉消灭掉。
张凌云吃饱后一拍肚子,眼睛一转,“师傅,你也教我三年了,今天让我给你算一卦,怎么样?”
“算卦?你是不是以为吃完兔子肉就能跑了?这么不稳当呐。”陈老道捋着山羊胡,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陈老道知道张凌云的斤两,收张凌云为徒多是为了排解山中的寂寞,再者,把一身武艺传给张凌云,至于相术,他也只传了张凌云一些肌浅的,像气色,体态,骨骼这些深层次的,陈老道自己还没弄明白,因为在历史的长河中,有许多东西早已经失传。
陈老道扭过头来,斜了张凌云一眼,“真想算?”
张凌云连忙用力的点点头。
“面相还是手纹?”
“面相吧!”张凌云看了一眼陈老道那红光满面的大脸。
张凌云在床上坐正身子,看着陈老道的脸说:“师傅,看您天庭保满,方而开阔,您少年时一定意气风发年少得志吧!”
“嘿嘿嘿,你小子总算摸到点门道,不枉我教你一场。”老道笑道:“师傅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中了秀才,那时的秀才含金量可足了,十里八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事我和你说过吗?真是你看出来的?”
老道虽然有些疑惑,这小子居然可以从自己的面相上看出些门道,儒子可教。
“操,是真的!”
此时,张凌云心里一阵翻滚,这种感觉无法言喻。
难道那些莫名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经文,真的可以用来算卦?
张凌云一下上来好奇心,琢磨着脑海中的经文,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陈老道,“师傅,您眉毛弯转浓秀不断,是义结金兰之相,应该有一个兄弟,右眉毛中间有痣两颗,应该有两个姐妹,一共四兄妹。”
前面只是浅尝辄止,这次张凌云要一试究竟。
“不过,师傅,我看您印堂发乌,难不成有血光之灾……”张凌云扫了一眼老道士的眉间,顺嘴说道。
张凌云的话声未落,陈老道已经一屁股从椅子上落在地上,额头不偏不正的碰到了桌角上。
‘咣当’一声。
装兔肉的空盆扣在了陈老道的脑袋上,盆底还刷着绿漆,一道鲜血从老道的左脸上流下来。
这模样,忍者神龟!
陈老道顾不得这些,上前一把抓住张凌云的手道,“熊孩子,你说的这些都是你推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