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大家,我们掌门人现今不在峨眉,待师尊回来,我一定会把大家的意见如实转达,请大家能否现行回去?”邹芷若无奈地解释道。
“那可不行,不能就这么把我们打发了,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们就把姑娘领回去了,老姐妹们,冲啊”,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大妈不由分说,就往前涌。
田柏光听得火气上窜,实在忍不住了,嗷地就是一声大喊:“停,都停下,咱就是你们说的风流倜傥小田田,把你们的大眼小眼大小眼都睁开好好看看,咱这一表人才的样子,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吗?”
“什么?你就是那个小田田?哎呀呀,本来这传言我们还不太相信,今天看那你这幅油头粉面的样子,这传言没准是真的呀”,众大妈的想法出奇的一致,纷纷高声嚷道。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能轻饶他,姐妹们,挠他啊”,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几个彪悍的老太悍然杀出,有的挠,有的掐,还有人气性着实不小,把身上带的鸡蛋、菜叶一股脑地向田柏光砸去,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呀哈,老太太,往哪儿摸呢,趁机】,揩油是不是..哎呦,臭老太,胖得腿都抬不起来了,还踹我屁股..哇呀呀,我警告你,别打脸哈.。。还打脸?”田柏光不敢动武,只能手忙脚乱地遮挡,大呼小叫显得分外狼狈。
“别动手,都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嘛”,焦大海毕竟厚道,试图上前劝说,刚一挨边儿,便被众老太不由分说地推了出来,还无辜地挨了好几记拳脚。
无奈的焦大海一声苦笑,看了看有福。
有福会心一笑,忽地大声喊了一句:“谁的银子掉啦?”
一声,只这一声,神奇的效果出现了,众老太出拳的也停了,伸腿的也收回去了,齐刷刷地向有福的方向望去。
“哦,原来是我的,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福笑呵呵地假装从地上把银子捡起。
“切..”,众老太好生失望,齐齐鄙视。
有福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各位大姨.。。说实话,那么称呼大家我还真有点儿说不出口,因为诸位长得实在太年轻了,要不然我就叫‘大姐’吧,大姐们,你们站了半天,也说了半天,着实是有些累了,要不然先歇歇?师姐,赶快安排人给我诸位大姐们送些茶水过来”,说着,冲邹芷若使了个眼色。
众大妈一看是个英俊后生,先生了几分好感,又听他说话中听,更是大为喜悦,觉得总算碰到了个明白人,登时纷纷停手,不再纠缠田柏光。
邹芷若先是一愣,可一看众大妈们一个个美滋滋很是受用的样子,又看到有福的暗示,立时明白了几分,心头一喜,赶忙向风信子和小蛮吩咐了几句,二人连连称是,飞奔而走。
有福一看效果不错,抓紧趁热打铁,接着说道:“诸位大姐,我想请教一句,听你们的口音似乎并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巧,会在同一天来到峨眉呢,不会是有人组织吧?”
“没有,没有,小伙子你还挺细心,我们这些老姐妹的确不是一个地方的人,有的还挺远哩,我们也奇怪呢,怎么这么巧大家都一天来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稀奇的,大家都把女儿当成掌上明珠,大家伙儿差不多同时听到这事儿,那还不急三火四的第一时间赶过来?”裴大妈说道,众大妈纷纷赞同。
“住处相距甚远,还能几乎同时听到传言,大家不觉得这很蹊跷吗?”有福这么一说,邹芷若似乎也想了到什么,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你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有福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诸位大姐,请仔细地想一想,最初传出这谣言的是哪些人?”
众大妈有的奋力回想,有的相互提醒,七嘴八舌地这么一说,居然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果,最初传出这谣言的地方居然出奇的一致:青城派各地方分派。
有福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话不说不明,这桩公案真相如何,各位大姐每一位都是慧眼如炬,想必大家已经十分清楚了吧?”
众大妈被有福吹捧得晕乎乎的,那个肯甘居人后自认迟钝,登时争先恐后地嚷嚷道:“明白了,明白了,这时有人使坏,想把屎盆子往峨眉身上扣啊”。
“招啊,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大姐们都是好样的”,有福这不花钱的高帽,又即兴送出了一顶,随即说道:“可这背后的原因,大家可能还不清楚,我这就给大家说一说,想当初..”
有福就把青城派乐山分派如何助纣为虐,强拆民房,余人乐如何对峨眉不逊,以及余巫山如何心胸狭窄、挟私报复等一系列缘由有重点、有倾向地说了一遍。他口齿伶俐,吐属清晰,举止有礼,众大妈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原来都是青城派搞的鬼啊,太无耻了,我刚才还挠了那小伙子好几下,小伙子,没事儿吧?”一个大妈不好意思地向田柏光问道。
田柏光此时装起了好人,露出一副自以为憨厚老实的表情,连连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皮糙肉厚,不怕挠,哈哈”。
邹芷若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心道:“好个有福,难怪师尊常常赞他,果然厉害,三言两语便平稳了局面,的确不凡”。
就在此时,只见山坡上一阵香风飘来,风信子和小蛮领着数十个峨嵋女弟子急匆匆地赶下山来,原来邹芷若方才是安排她们搬救兵去了。
“娘,你怎么来啦,原来是你带头闹的啊,真丢人”,人群中,青青赫然发现了裴大妈,小嘴一撅,埋怨了一句,紧接着鼻子一酸,委屈得眼泪就要下来了。
裴大妈一看心肝宝贝来了,什么火气都散得无影无踪了,又见姑娘要哭,心疼得不得了,赶忙说道:“青青啊,别哭别哭,娘这不也是为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