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柏光在屋里笑骂道:“滚你奶奶的,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就知道嫉妒咱小田田。得了,我出来了,唉,谁叫咱长得帅呢,不遭人妒是庸才啊”,说着,故意噼里啪啦地弄得声音极大,晃晃悠悠地推门出来。
“还有一个人呢,也请出来吧,也好方便保护”,一名青城弟子知道他们一行五人,现在院子里站了四个人,还有一个人始终没吱声,便貌似请求实则命令地说道。
“还有一个,哦,你说甜儿姑娘啊,这小丫头不会武功,肯定是吓坏了不敢出来,待我去喊她”,田柏光刚出房门,随即一拐,来到甜儿姑娘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甜儿姑娘啊,别怕哈,有你柏光哥哥在呢,出来吧,没事儿”。
“嘎吱”一声,房门霎时开启,甜儿姑娘脸色苍白地抿着小嘴,一脸恐慌的样子,眼泪珠子就在眼框里面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显然被吓得不清。刚一开门,甜儿姑娘便张开双臂,脚底没跟似地扑了出来。
田柏光咧开大嘴,激动地也张开了双臂想要迎上去,却不料想甜儿姑娘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仿若未见似地堪堪略过了他,一▼♀,下子扑在有福的怀里,梨花带雨一般哭了起来。
“主人,甜儿好怕啊,他们凶神恶煞地敲门,他们不是好人”,甜儿姑娘真是吓坏了,连有福的小女友白鸟瞳就站在身边似乎都没注意到,便一门心思地在他怀中,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啊。
有福有些尴尬,冲白鸟瞳努了努嘴示意,又轻轻拍了拍甜儿姑娘的肩头,微微离身,温言道:“甜儿别怕,咱们这不都在这儿呢嘛,没人敢伤害你。去那边吧,白鸟妹妹会照应你的”。
甜儿姑娘这才发现白鸟瞳就在旁边,羞得赶忙放开有福,撤到了白鸟瞳身后,嘤咛道:“白鸟姑娘,我.。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要抱主人的,只是太害怕了”。
白鸟瞳冲她宽慰地一笑,微微摆了摆手,甜儿姑娘这才释然。
便在此时,刚才出去追击的那一队青城弟子悻悻地回归小院。田柏光拍手赞道:“哈哈,青城派这才像点儿话,凭你们的武功,人少了怎么保护我们?”
一个青城弟子年轻气盛,按耐不住顶嘴道:“我们武功不济,还能保护你们,那你们的武功岂不是更烂?”
田柏光就怕别人不搭话,嘿嘿一笑说道:“师兄说得极是,在下武功低微之极,勉强可以请师兄吃一个‘四脚朝天口吞鸡屁股’,哈哈哈”。
那名青城弟子勃然大怒,“仓啷啷”霍然拔出长剑,便要往上冲,忽听得院门外一声极具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没用的东西”。
那名弟子吓得一抖,赶忙停手,诚惶诚恐地俯身拜倒,口称:“师父”。果不其然,一群人快步走进小院,为首一人面色阴沉、双目含威,正是青城掌门余巫山。
“师父”,“师父”,一众弟子纷纷施礼,余巫山不耐烦地一摆手,目光一凛,直接投在了五人身上。
“几位贤侄,想必已经知道青城噩耗,不知几位贤侄有否受到滋扰呢?”余巫山没有一句客套,开门见山地发话道,话中虽是表示问候,语气上却疏无关切之意。
“嘿嘿,多谢余掌门关心,有这么多青城师兄们保护,咱们几个是吃得好,睡得也好”,田柏光嬉皮笑脸地说道。
“保护?”余巫山看他仍是嘻嘻哈哈,显然对余人乐之死毫不在意,登时盛怒填胸,眼中倏地寒光一闪,冷冷说道:“这么说,几位贤侄今晚一直在房中休息喽?”
“这个自然,这么多青城师兄一直守候在外,人人都可以证明的”,田柏光摇头晃脑地说道。
余巫山就看不上他那副事不关己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微微侧首,立时便有青城弟子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余巫山冷哼一声,面上又罩了一层严霜。
有福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头一紧,从余巫山的神情中,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余巫山一摆手,那名耳语的弟子高声说道:“我等敲门半晌,迟迟未见有人应声,恰在此时,有人高喊‘刺客休走’,便见一个人影飞出,我等急急追出,无奈那人身法极快,三晃两闪便不见了踪影。我等无奈,只好回返这里,可是这次他们竟然全都站在院中,实在有些奇怪”。
田柏光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咱小田田习惯了裸睡,难道你们一叫门,我便要光着屁股立时出来不成?嘿嘿,咱可没这个嗜好”。
“你..”,田柏光总是话中带刺,惹得一众青城弟子个个愤怒,要不是碍着掌门人在此,立时便要冲上去暴揍这小子一顿,方才能解胸中恶气。
余巫山痛丧爱子,一直强抑悲痛隐忍不发,但早已经对这个还有心思插科打诨的田柏光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他可没耐心听田柏光扯咸淡,找出杀害余人乐的凶手才是此刻他最需要做的事儿。其实余巫山早已认定了凶手跑不出这五个人,可是..证据,他还需要证据。
余巫山双目微微一咪,沉吟片刻,缓缓问道:“刚才那句,‘刺客休走’,是谁喊的?”
此话问出,隔了半晌,却无人应声,众青城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有一些头脑机灵反应快的弟子们眼前一亮,兴奋地喊道:“对啊师父,咱们的人都没有喊过,那喊这话的人..”。
“哦?不是咱们的人喊的?”余巫山不喜弟子们在自己面前抖机灵,仿佛没听见似的,面上狠色一闪,冷冷说道:“这么说,是刺客自己喊的喽。哼,没用的东西,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而不自知,本掌门真是白教了你们”。
一众青城弟子个个面色羞愧地低头不语,不敢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