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起来了吗?”
一大早上的,金子又在催促,无奈之下,若兮只好顶着一个鸡窝头去开门。
“金子,一大早上的,我说你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了?”
若兮打着哈欠,眼泪都下来了。
“小姐,方才南安王的侍从过来传话,请你一个时辰之后王府见。”
“什么?告诉他们,我没有时间,我要睡觉!”
若兮简直快要哭了,一大早被吵醒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姑娘,那我让那人等你一会儿。”
此刻的阿文站在茫茫的白雪之中,负手而立。
他怔怔的看了很久,也是很久没有机会和时间能够坐在这里看皑皑白雪,五光十色。
“阿文哥,你进房间里等着吧,我那个小屋子很暖的。”
阿文摇头,还是站在雪中,那似乎能够带给他宁静与安乐,铜板便没有打扰。
一个时辰之后,若兮才推开门。可是外面的冷气冻得她直哆嗦。
“金子,阿文呢?”
金子指着大门外,“他已经站在外面两个时辰了,怎么叫都不进来。”
若兮连忙披上外袍,就见阿文已经满身是雪了。
可他站在雪地之中,仿佛一动不动般的。
“阿文,快进来暖一会儿,我再跟你去王府。”
若兮知道,这样的天气如果人不进房间,肯定冻坏了。
“姑娘不必担心,属下不惧严寒,姑娘跟我上车就是,王爷想见您。”
若兮见状,只好上了马车,“金子,你去这个地方接应一个叫小桃的姑娘。”
自己离开,若是小桃还在傻傻的等着,那恐怕是不成,只好让金子去接。
马车上,若兮向阿文询问南宫卿的近况,“你家王爷如何?七弦草可找到了?”
七弦草是大漠之地特有的一种草,生长在沙漠之中,极其的不起眼,而且还有毒。
可毒与医,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毒药也未尝不可用在其他药里,这是以毒攻毒。
“找到了,只是为了找它,折损了一个跟随王爷多年的手下,王爷难过极了,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这草是阿泽用命换回来的。”
若兮听着这样的事,也是替南宫卿伤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的毒也确实需要这几味药才能解。
“阿泽是怎么死的?”
“沙漠之中行走,本没有什么动物,可那七弦草的周围有一条蛇,那蛇通体金色,还有花纹。”
“阿泽为了遮挡摘七弦花的人,被蛇一口咬到了脖颈,人当时就没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可惜,他的儿子还身在襁褓之中,女人还在等他回家,可是如今,一切都没了。”
若兮不忍心再听到这个故事的结局,只能叹息。
“七弦花也可解那蛇毒,但是阿泽被咬的是脖颈,全身经脉的脆弱之处,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若兮知道这里的关窍,所以说了一句。可是阿文却一直沉默着,等若兮见到南宫卿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沉默。
“南宫卿,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有五毒花和七弦草了,还差两味药材,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你为什么不叫我南宫冰块了?”南宫卿回头,此刻他的双眼有些微微发红。
也许看到这朵花,就能想起来兄弟死去的那一刻,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只是不想叫你罢了。”若兮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
“我帮你把脉,看看你的蛊毒怎么样了?”
南宫卿坐在一旁,若兮打开药箱,便为南宫卿诊脉。
“你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为什么不一早就过来告诉我?现在伤势已经严重了。”
若兮颇为担心的看着南宫卿,因为蛊毒她倒是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可是通过脉象,她发现南宫卿受伤了,而且是受了重伤。
“太医已经过来看过了,我身上的伤养一些时日就行,更何况,打仗没有不受伤的。”
“你是哪里受伤了?”若兮看着南宫卿的脸色,倒还不错,可是看着脉象,他内里都虚透了。
“腰,不过无妨,已经结痂了。”
“南宫卿,我给你把脉的时候怎么觉得你的肾不太对劲呢?你该不会是……”
若兮话音刚落,南宫卿就指着门口,“出去!”
若兮对着南宫卿又吐舌头又做鬼脸的,南宫卿这两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出去!”
若兮不再理会,而是直接出门,却迎面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阿文。
“阿文,你进去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这是我给你的最大忠告。”
此刻的阿文还不明白若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
可经历了若兮的这一个玩笑之后,南宫卿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若兮小姐,你还真是厉害,我们王爷又和以前一样了。”
若兮正坐在厨房,对着一个未出锅的肘子虎视眈眈,就看见阿文不远百里的从正厅跑过来见自己。
“我只是给他把脉了而已,而且他伤的真的很重,到底是怎么伤的?”
阿文是个聪明人,见若兮询问只好开口,“是王爷被人背叛了,当时王爷身边,就只有我和阿武,王爷找准机会挟持了他们的将领,我们三个人这才拼死杀出去的。”
“那他是哪里受伤了?”
南宫卿不宽衣解带,若兮自然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可是自己是医者,也是南宫卿合作的人。
“胸口下三寸,不过军医和太医都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若兮点头,“我给他把脉,能够很明显的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伤了元气了,而且,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什么?不可能啊?太医来给王爷看诊的时候我们都在啊,怎么可能呢?”
看着阿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若兮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事。
“若兮姑娘,王爷叫您过去。”
“好。”打发走了侍女,若兮拉着阿文的袖口,说道。“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您吩咐,属下在所不辞。”
“一会儿猪肘子熟了,帮我把它送到我的房间,用火煨着。”
若兮说完,就转身离开,前往南宫卿的房间。
“别动!”
一进门,冰冷的刀就抵在了若兮的脖颈。
“南宫冰块,你发什么疯啊?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