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没有嗡嗡的声响。
这是叶序对眼前空间的唯一感受。
无物,无声,无响,没有天地,没有上下,甚至于连颜色的概念,都不能加诸于眼前这片空间,空无一片!
这里是哪里?
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谁能告诉我?
……
叶序努力的转动着全身唯一还能够运转的大脑,不停的想着,问着,自己的不理解。即使没有答案,眼前也没有变故。即使思维因为运转的过分,而多出了阵阵不合时宜的困意,他也不曾停歇。
因为,只有大脑的思考,才能证明他还活着,他还在,即使是在这陌生的空间。
……
……
抵.制抗衡着困意,叶序正努力的思考着各样的事情,突然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很不对。
望着眼睛空无的一片,叶序身上寒毛全部都树立了起来。
危险!
这是叶序脑海中唯一的词语!
在他的感觉中,眼前的空无中出现了一团很有可能是具有龙卷风性质的气流,正缓慢的向他移动。
叶序有预感,若是自己被这团气流击中,自己一定会被撕个粉碎,虽然自己不知道这团气流是什么。
只是,知道又能如何?
叶序有些悲哀,自己又不能动,即使能动,在这诡异的空间又能够如何,天地都不曾有,自己该如何立足。
算了!
叶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虽然年不过二十三但是作为几千亿资产的唯一主人,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该冒险的也都玩过了,还有留恋什么?
生命吗?
都要粉碎而死了,留恋有用吗?
逆转不了的事情,在生命尽头,除了给自己增添遗憾不甘,死不瞑目,还能有什么?
所以,叶序不愿去想。
有一线生机,自然要挣扎,拼死挣扎。没有曙光,则随波而亡,平静而去。这便是,叶序对生死的态度。
蹦极,探险,跳富士山,登珠穆朗玛,无降落伞空中跳跃,在学雪崩处滑雪,在南极赛车……
以数千亿资产为后盾,叶序的心被炼的很有韧劲儿,也很轻。
……
……
在叶序刚刚放开心绪刹那,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涌上了他的心头。
叶序想喊,想哭,想把这在身上每一立方厘米的血肉都碾压的疼痛喊出,却始终不能,此刻的他,连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
不能够动荡,却能够深刻感受到来自身上每一处的痛楚,这是何等滋味?
脚心起小痘在发痒,却不能挠的痛苦,放大三十万倍。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突地,叶序对这句理解的甚是深刻。
……
……
虽然因为不能动弹看不到,但是所幸,感觉还在。
叶序感觉得到,在这气流中缓缓转动的自己,正在如砂砾般涣散。不过叶序知道,不同于砂砾的还在,自涣散后,便不在了。
若是没有这入骨入髓的疼痛,连血都没有如砂砾消散的死法,倒是很有几分的诗情画意。
这便是,忍受疼痛之余,叶序的想法。
因为没得选,所以无声的接受粉砂砾般死亡的叶序的表面显得极其平静,甚至于连情绪的波动都不是很大,除了因为痛楚而不能自己的翻滚情绪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了。毕竟都这样的情况,这时候了,还能有什么想法。
是默默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还是毅然……
这个选择题,叶序选择了一。
突地,选了一的叶序的表情,突然间变了。
是的,是表情变了。
原全身都不够动弹的叶序的表情变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叶序能够动了。
“啊~啊~啊~!”
叶序真真切切的叫出了声,给这空无的空间增添了一抹声音的色彩。
凄厉,比杜鹃啼血还要凄厉!
叶序觉得十头猿哀鸣的痛楚,也比不上自己此刻的痛苦。
气流的力量在将自己血肉磨砂,消散。而一股来自于自己头上的力量带着生机在将自己重组,将自己如砂砾的般的身躯以一种极其暴虐的方式还原成血肉。
一来一往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意见,就在自己的身体内,为所欲为,来来往往,折磨着自己的肉体,也践踏着自己的灵魂。
此刻,叶序很想用钱砸人,不,砸力。
用自己数千亿的资产,将这两股力量砸的找不到家门。
钱可通神,何况区区两股力量乎!
叶序自我安慰着。
……
……
叶序记得自己没作死被弄到这个空间之前,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吐啊吐啊,就习惯了。’,而此刻,他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原来重点在后几个字。
什么都是可以习惯的。
比如说,现在的自己,痛啊痛啊的,就习惯了。
是的,此刻的叶序已经习惯的近乎麻木了。
好不容易从气流的挪动中逃脱,以为被气流和不知名力量折磨日子过去了。
却不曾想,只是刚刚开始,没过多久,他又遇到了一团气流,而后再度开始了。而且似乎是因为,他撑过了第一轮身体素质变得更强了,这一轮的痛苦竟然比之起初增加了一倍,刻骨铭心的痛,却不能够晕眩,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叶序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他正在过着。
而当这一轮过后,心中虽然有预感还有第三次,四次,五次……次,但是叶序还是使劲儿的催眠着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也就这点念头了。
可惜,不好的预感往往都是用来实现的。
所以,叶序习惯的麻木了。
空无之中,不计时间。
叶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他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遇到了第一百二十一个气流,到如今,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了。此刻的自己是在过着痛并麻木着的矛盾日子。
痛依然在,依然入骨入髓铭心,但自己却已经无力,在“啊~~!”
……
……
漫无目的的,在这空无空间飘荡着,痛着,麻木着,叶序觉得自己若是能够出去,一拳定能够打死一头牛,不,打爆一块岩石,还能够刮骨疗毒,连下棋分心法都不用,搞不好,还得像老周一般,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