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是绝大部分人的分水岭。
室友都选择实习,而我和吴胖子选择了原地开店,在寝室做起一个很新奇的生意——卖衣服。
卖衣服大多靠薄利多销,但我俩卖的衣服超级暴利,资本家看了都得喊祖师爷。
进货5块钱一斤,卖价200块起步,想不赚钱都难。
关键是,这些衣服都是正品大牌!
同届的学生还在顶着烈日找工作,我俩已经赚了一万多块!
突如其来的暴富,让一向冰冷的校花也主动穿上字母丝袜,对着吴胖子一顿媚眼。
吴胖子图的就是这个爽。
而我则要用这笔钱救自己。
那天我俩刚把货取回来,还没进校门,一道倩影忽然横在我俩面前。
我抬头的瞬间,心脏一阵抽搐。
冯佳淇是系里出了名的美女,瓜子脸,杏眼翘鼻,蜂腰长腿,又纯又欲,谁看了都上头。
当然,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我的前女友。
错愕之间,我忘了说话,还是她先开口。
她要买衣服。
吴胖子好一顿冷嘲热讽,说她金主爸爸跑了,给她打进冷宫了。
他压根不想做冯佳淇的生意,但我还是把两大包衣服摊开。
我很缺钱。
所以逢钱必赚!
但算是出于旧情吧,我还给她打了个折。
吴胖子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边。
我和冯佳淇在一起三年,分手纯粹是因为我穷。
后来,据说她被煤老板包养了。
正是因为这事,吴胖子才膈应她。
不过,我在难过中还有一点庆幸,无论如何,总比和我天天吃咸菜要好。
日子还是照旧,可几天之后的中午,冯佳淇突然杀到男寝。
不知道出啥事了,她这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儿,整个人好像大病一场。
吴胖子让我小心点。
我俩突然间的暴富,早就传开了,吴胖子担心冯佳淇的金主跑了,让我当接盘侠。
不等我说话,冯佳淇突然把手里的衣服砸在我脸上,非说我害她!
啊?
我连喜当爹的桥段都脑补了,唯独没想到这句。
我看着手上的衣服,心想着我怎么害你了?
不用我问,她自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
她说这衣服穿在身上就觉得凉飕飕的,没几天就大病一场,各大医院都去检查了,什么事都没有。
后来实在没招了,就找了个‘外科大夫’,说是衣服有问题。
外科大夫,是东北特有的叫法。
说的不是医院里的大夫,而是神婆神汉之类的。
她今天来,一是要说法,二是让我赔钱。
“你特么要讹人啊?”吴胖子涨红着脸,“穷疯了吧你!”
吴胖子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又来这一出,他这嘴上一点没客气。
做生意就怕闹,名声要是臭了,就别想着挣钱了。
我赶紧吴胖子安抚好,又问冯佳淇,想要多少钱。
冯佳淇直接把医院检查的票据塞给我,加起来一万多块!
吴胖子好不容易把嘴闭上,这个数字又让他原地爆炸,一嘴埋汰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我看看冯佳淇,踌躇片刻,还是答应了。
吴胖子一听直接炸了:“你他妈有病吧?她拿你当怨种呢!”
我只能用名声当说辞,要不他非得翻天不可。
实际上,我最见不得冯佳淇哭。
从前看不了,现在也看不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冯佳淇直接把行李箱拽了出来,说就住在我们寝室门口了,说什么时候解决了,她什么时候走。
好家伙,别人梦寐以求的女神,给我当保安了?
吴胖子转身摔上门,怒斥道:“你自己浑身虱子,还有心思给别人挠痒痒?”
他一把抢过我手机,打开短信,直接怼在我面前:“自己看!还有几天?”
我默默叹了口气,四天。
还有四天,就是还款日。
我家穷的离谱,上学四年全靠我撸网贷,到日子还不上钱,催收的必保上学校门口拉条幅。
所以我才说,这是救命钱。
现在要我突然拿出来一万多块,无异于要我老命。
可这事又不能坐视不理。
冯佳淇去都是省级医院,权威性毋庸置疑。
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儿,只能用玄学琢磨。
我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打听出一个高人,这人号称滨城第一出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