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要?!”
“嗯,有点急。”
王三一脸慌乱。
这单子接的有点欠考虑了,他在心里暗暗地想。
“你想啥时候要?”
沈新年摸摸下巴,又放下一锭银子。
“三天。”
从铁匠铺出来,沈新年回了趟国公府。
他从冰库取出了些早已冻成冰块的海鱼,又去后院取了好多风干的鱿鱼丝和鱿鱼片,又放进了一些海菜,打成一个包。
最后打了一壶之前酿的那个葡萄酒,骑上马一路朝着泾阳河府奔去。
脑袋吹着冷风,扛着包在马上颠簸,沈新年却觉得此刻是无比的惬意。
家人安好,朋友平安归来,没有什么比这些让人更加高兴的事情了。
到了泾阳河府门口,门口侍卫认出了沈新年。
向他施了一礼之后,侍卫就要进去通报,被沈新年一把拦住。
“你家少爷现在在干吗?”
“唔……应当是正在被将军拉着练棍。”
“那我悄悄进去可好?”
沈新年向侍卫眨了眨眼。
侍卫也眨了眨眼:“可行。”
陈锋家的院子比国公府里的院子大了整整一倍。
院子里四处摆放着兵器和拳桩,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弓箭和枪弩,另一面墙上还安装有几个靶子。
着这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的宝院。
这可真是个将军府啊!
沈新年走在长廊上四处观望着。
走着走着就看到陈锋和陈奉之两父子在院子一角棍棒生风的过着招。
陈奉之此时的形象让沈新年眼前一亮。
只见他一身短摆墨蓝缎子服,上有那银色镂空镶边,腰间系着玉带,内里一身玉白色的底袍垂在腰间,脚蹬一双黑色翻毛短靴,两手打着束带,一只白色玉簪将发髻高高束起,甩着那棍子轻盈地翻来翻去。
陈锋应该是在教他棍法,一招一式都在带着他手里的棍子走着章法。
最后,两只棍子交叠在一起打在地上的那一刻,沈新年忍不住鼓起了掌。
“好!好棍法!”
沈新年真后悔这个时候没把杜蔓蔓拉来,
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个声称跟自己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今天这样的英俊潇洒。
这要是让杜蔓蔓看见,芳心分分钟就虏获。
陈锋抱孙子那不是指日可待。
陈奉之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欣喜地扭过头。
“沈新年!”
后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把棍子扔给侍卫,迈步朝着那个笑脸的主人迎了过去。
“你这身手现在都这样好了!”
沈新年开心地朝他肩膀上给了一拳:“我要是个女的都得被你给迷住!”
这话一出,陈奉之直接将他原地抱起,整整转了两大圈。
“哈哈哈,你要是个女的我一准儿娶你!”
“你何时回来的?为何不让嫂子唤我去接你?”
“哎哎放下放下……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沈新年突然觉得有点丢人,狂拍陈奉之的肩膀。
待双脚落地后,他才又给了陈奉之一拳。
“昨日刚到家,这不今天就来找你了。”
落地之后,他才发现。
陈奉之,似乎又长个了。
而且比以往又强壮了许多。
跟他站在一起,居然又比他高出了半个头。
跟他站在一起,沈新年感觉到自己好像个羸弱的书生。
“咳咳……陈奉之,你都多大岁数了,咋又长个了……”
他想起来第一回将陈奉之从河里救上来的情景。
那时候他比自己更像个羸弱的书生。
陈奉之爽朗一笑:“又长了吗?”
他故意往沈新年旁边凑了凑:“难道我不是以前就比你高?”
“少来!”
沈新年翻了个白眼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呵斥完,心里还是有点酸。
同样都是男人,这武侠小说里的少年将军就这么栩栩如生地站在自己跟前,说不嫉妒根本就是假的。
“好了好了,别生气。”陈奉之乐呵呵地搂着他的脖子:“我可想死你了!”
“上次西山一别,你怎么走的时候都没跟我打招呼?我还到顾将军那里找了你好几次呢……”
“哦,那次是有急事,因此没来得及跟你说,这次一并来给你赔礼好了!”
“让你看看我拿的什么!”
沈新年举起自己的小包袱,喜滋滋地在陈奉之面前晃了晃。
“沈先生又拿了什么稀奇好物?见者有份,有没有老夫的啊?”
话音刚落,陈锋背着手笑眯眯地走到了他俩身后。
“新年见过陈将军!”
沈新年礼貌地行了一礼,就笑嘻嘻地把包袱往他跟前一举。
“专门带了好酒来孝敬您的!”
陈奉之平安归来,陈锋看起来心情好的不得了,他从包袱里找出一片鱿鱼干放进嘴里饶有兴趣地嚼着,又高兴地拍了拍沈新年的肩膀。
“知道你有好东西从来不会忘了我!不过老夫还有事要先行一步,就不给年轻人惹不自在了,你们兄弟两个就好生叙叙旧,今晚就留在府里吃饭!”
“谢过将军!”
沈新年难掩兴奋,赶紧谢过陈锋。
陈奉之搂着沈新年:“叫什么将军,叫干爹!”
“哼!要有新年这么个如此优异的儿子,老夫可是求之不得!”
陈锋给了陈奉之一个爆炒后脑勺,笑着就离开了院子。
“快来!先把你拿的好东西孝敬孝敬我!”
陈奉之坏笑着,一家伙把沈新年扛在了肩膀上,朝他自己的房间快速跑去。
“陈奉之你把老子放下!可是显着你了……”
沈新年彻底没了面子,狂躁地拍打着陈奉之的后背,一路上在陈府家丁的侧目中就这么被他从院子转移到了房里。
差人拿了些美味的小食,又把炭火拨得亮亮的,陈奉之就在那炭盆上又架了个热水盆,将沈新年拿来的那壶酒放了进去。
“这酒得烫一烫吧?”
“可以,不过不需要太烫,否则就影响口感了。”
“此酒并非陶陶居的那个桂花酿,是我的一个新作。”
他得意得举起那个酒壶,打开盖子在陈奉之的鼻子底下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