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之不信,柳知白不信,现在,连胡大叔也是不信。
唯一信的,怕是只有萧容鱼了。
沈新年在后厨里面帮忙了好一会,等到了午市结束,他累的浑身发汗,才到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
只是才一坐下,他就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要开个医馆。
没错,这是除了赚钱之外,沈新年最想做的事情。
赚钱,不过是为了温饱,现在是为了娶到萧容鱼。
而开设医馆,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才是他真的想做的。
古代的很多人,吃不上饭,穿不暖,看不起病,这才是他们死亡率超高的缘故。
要是能在这三件事上做点什么,比起什么都不做,那心里能舒服很多。
沈新年凭借着记忆,开始把一些外科的器具都画了下来。
虽然这些东西,最好就是用不锈钢制成,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
画画完毕之后,一抬眼,沈新年就看见萧容鱼狐疑的站在一旁。
“这些东西……”
“能治病救人的。”沈新年把所有的纸张整理在了一起:“你信不信?”
“信!”萧容鱼笑着说了出来,虽然这几日还是要到镇国公府娶听课,但是她越发觉得,自己乐意待在沈新年的身边。
几乎每一天,她回来的时候,沈新年的手里就在弄着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而且看着还十分的有趣。
不过……
沈新年刚刚整理完毕之后,萧容鱼就拿出了一张纸:“这是今日容先生给的课业,你帮我瞧瞧。”
容先生?
那个军队里的军师?
他能有什么课业?
沈新年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了,要如何构建一个新的密探系统?
虽然文言文写的很别扭,但是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沈新年想了一会:“你怎么想的?”
“我?”萧容鱼是真的苦笑出声:“我能有什么想法呢?闺阁里的女子,连密探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还……”
萧容鱼丧气的坐在一边:“我是真不知道,父亲让我跟着容先生学什么。”
从沈新年的角度看来,这个萧睿的行为举止,真的很奇怪。
他似乎不关心,王氏到底有没有背叛他,也不关心萧容鱼提出来要在镇国公府外居住,是有多离经叛道。
甚至不关心,这位容先生教萧容鱼这些东西,她未来到底能不能用得上。
萧容鱼一旦嫁人……
哼哼,不对,沈新年虽然不会拦着,但是密探头子这样的生活,他是指定不会让萧容鱼沾手的。
以往的那些密探,过的是什么生活,什么下场,沈新年门清。
他能让萧容鱼去?
必定是不能的。
“那我帮你想想,明日你要是觉得对,就拿去交给容先生。”
“好。”萧容鱼这下才蹦跶了起来,只是忽的又低下了头,扭捏了起来。
这样的一惊一乍,反倒让沈新年不知所措:“怎么了?”
萧容鱼一听他好像没察觉出来什么,连忙说:“没什么,就是……你不觉得我最近……”
“活泼一点,是好事。”
沈新年说的真心实意:“只要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没错,这个时代的那些大家闺秀,远远看看就好了。
他还是喜欢萧容鱼这样的,能感觉到温度的。
萧容鱼一听,顿时觉得,她实在是太过幸运,能找到如此的郎君。
一点都没有觉得,她做事有些出格。
萧容鱼把问题留下来之后,就去后院帮忙去了。
在这里日子久了,她也耳濡目染的,喜欢上了厨房里面帮忙。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沈新年也喜欢。
那自然,她也是喜欢的。
沈新年在屋子里,看着萧容鱼的课业,然后又想了想后世他见过的所有的谍战剧,唯一的几点,他还是能记住的。
“第一,所有的密探,必须单线联系……”
沈新年几乎把自己能记得的所有关于密探的知识都写了出来,虽然不成系统,但是也足够了。
他有这样的自信。
当第二日,容珏拿到了萧容鱼给出的答卷,眼睛是反复的在答卷上扫来扫去。
让萧容鱼是一阵紧张,他该不会看出来,这个答卷是沈新年写的?
虽然她已经自己誊抄了一遍,而且言语之间,也是用了自己的语气,但是……
想想那个答卷里的说法,萧容鱼还是觉得,实在有些太过大胆了。
容珏把东西收了起来:“这一次,大小姐答的不错,可以提早放学。”
“真的?”
“是。”
容珏笑眯眯的说着,萧容鱼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跑。
他看得是一阵无语,而看了好一会,他才唤来了仆从,让他去请萧睿过来。
萧睿暂时没有差事,在国公府里也就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听到容珏让他过来,自然来的十分迅速。
只是坐下之后,容珏就笑了:“你这个堂堂的将军,居然也会被后宅里的事情,弄的如此狼狈?”
“说事。”
容珏忍着笑意,然后把萧容鱼写出来的东西,拿给了他。
“你女儿作弊,找了沈新年帮忙。”
萧睿看了两眼:“雕虫小技。”
容珏觉得,是不是世上所有的岳父,都会看女婿不顺眼?
“这里面的几条,我觉得可以上奏陛下。”容珏点了出来:“现在我们对南楚的战事不利,若是用这几个策略,或许可以挽回一二。”
“不是正道。”
萧睿冷冰冰的话,让容珏很是不满:“虽然不是正道,可是敌我之间的暗探,从来就不会少,要是能有所斩获,未必不是大功一件,再说,战场上,也能少死一点人。”
萧睿沉默,死死的盯着那几张薄薄的纸。
“还有,你到底是为什么,老是看沈新年不满?你帐下还有几个奴隶出身的,不也是做到了参将的位置?英雄不问出处,你最是应该清楚的。”
容珏终于问出了心里所想,他要是有一个女儿,能嫁给沈新年这样的人。
哪怕他出身再低贱,他也是乐意的。
怎么萧睿这样的人,却还是看不透呢?
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心眼太多。”萧睿瞥了一眼他:“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