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是天色最黑之时,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亦是人最疲劳的时候。虽然拓跋诘汾不太清楚汉人的作息时间,但此时天色昏暗无比,却是给了拓跋诘汾一个方便,并没有下令吹号,而是命令大军扛着几架早就打造好的云梯悄声靠近城墙。
“搭、搭、搭
数架云梯轻声地搭在城墙之上。拓跋诘汾是看准城头的兵卒刚完成了一次巡防,趁机动了进攻。
“蹬蹬蹬
鲜卑军的士卒踩着云梯快爬上了城头上,虽然出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四周寂静无声的环境之中还是很刺耳的。果然不久之后,城头之上就有火光近来,显然是巡防的士卒听得这边出声响过来巡视。
此时先头兵马已经登上了城头。看着火光越来越近,领头的将领抽出了一口短刀,领着几名鲜卑勇士悄悄地摸了过去。
巡防的士卒越来越近,领头的鲜卑将领看准时机,持刀飞扑而上,这名巡防的士卒见到一道黑影扑来,连忙扭头看去,见到此人手上拿着一把银晃晃的短刀,立即便知道是敌袭,马上开声叫道:“敌……“
只不过那一声“敌”字网呼出,鲜卑人就已经扑来,一手捂住这名士卒的嘴巴,而后手起刀落,一刀砍在这名士卒的项颈之间,鲜血飞溅,人头亦被割下。那将领顾不得鲜血喷涌到身上,四周扫了一眼见到并无巡防的士卒接近,便低声下令道:“快!动手!天明之前将这县城拿下!”
拓跋诘汾所部的士卒纷纷从云梯登上城头。不时有部落头领引着兵卒去占领城墙各处。拓跋诘汾自己引着一队士卒,沿着石梯走下城头,只不过刚下城墙。就听到一人高呼道:“敌袭……敌袭。”
拓跋诘汾低声骂道:“该死,竟然有暗哨。”
顾不得许多,立即下令道:“快!去城门!”
来到城门口处,已经见到有数十名汉人士兵得到提醒,拿起武器杀了过来。
拓跋诘汾狞笑一声,高举短刀大声喝道:“杀!”
说完已经当先杀入敌阵之中。拓跋诘汾短刀一架,将城防兵劈来的一刀架住,而后用力将其劈来的短刀顶开。毫不迟疑,手起刀落一刀被砍在其胸口之上,这名城防兵瞬间毙命。拓跋诘汾看也不看,一手抢过其大刀。在一名城防兵不察觉之时,一刀砍在在肩膀上,整只手臂掉到地上。
只杀了一阵,鲜卑人已经攻到城门之前,拓跋诘汾立即说道:“快!打开城门,大军放进来!”
这时,武州县的守将已经到了,听得拓跋诘汾说话,立即下令道:“阻止他们,为了大汉死战!”
拓跋诘汾听声便知道是敌军将领,冷哼一声,自己却没有直接迎敌。说起来拓跋诘汾也是一员勇将,可是在鲜卑整个族群当中算不得顶尖,如今敌将来了,拓跋诘汾没有把握之下自然不会亲身迎战。
“赤炎,干掉他!”拓跋诘汾说了一句便不再注意这边,小小的一个无大军驻防的武州还看不到拓跋诘汾眼里去,他的目标在晋阳、当然有可能的话,洛阳更是个好地方。
赤炎不再迟疑,一矮身,窜出几步,在三名城防兵武器打到之前已经贴近了他们,短刃连砍,几人胸腹要害中刀,立即倒下。
城门守将见得赤炎悍勇,立即指挥兵卒围上,赤炎怡然不惧,面对几名城防兵袭来的武器,在地上向前打了个滚,袭来的武器打了个空。再看之时赤炎已经近了那几人的身,短刃连动,几名城防兵无奈倒地。
守将见得,挺着长枪领着几名兵卒立即迎上,赤炎不屑地冷笑一声,抽起倒插在地上的一杆长枪,向着其中一名扑来的城防兵投去。
长枪飞得又快又急,“嗖”一声穿破空中,“噗”一下直直地插入那名城防兵的胸口,瞬间毙命。
守将见得,怒道:“贼子!纳命来!”说完长枪直刺杀向赤炎。
“你还不够看……”赤炎不屑的说了一句。手中短刀挥舞的更急了。
忽然利刃刺入血肉之声传来,只见守将双目圆睁,眼神之中透着不信的神色,却是一柄短刀已经插入了其胸腹之间,锋利的刀锋已经从后背穿出。守将用尽最后的力气抬头望去,正是赤炎,他到死亦不知赤炎是何时将短刀易手并将自己杀死的。
就在赤炎杀死守将的同时,武州城的城门已经被打开,城外的鲜卑大军早就在等候,城门一开立即一涌而入,近万大军进城,单凭武州那不足一千兵卒的脆弱防守完全抵敌不住。
天明时分。拓跋诘汾已经坐在县衙之中,县令被绑住跌坐在地上,县尉早就抵抗鲜卑大军的时候身中数十刀战死。
县衙之中,拓跋诘汾问道:“有跑出去的么?”
赤炎答道:“回头领,已经遵照头领命令,五万大军把武州团团围住,并不让百姓出入。”
拓跋诘汾点头笑道:“好!如今武州在我军手中,只要大军南下,就可直逼马邑。步度根和轲比能的部队到了何处?”
“回将军,今早来消息。大王……步度根八万大军已经到了。相信今夜就可以过了北长城了,明日如果马不停蹄应该可以到达马邑城下。轲比能的人不多,探不到啊。”赤炎对鲜卑王庭还有些畏惧,差点就把步度根叫成了大王,看到拓跋诘汾脸上露出了不满,连忙改口。
“好,杨先生,不知道冀州军何时能到?”拓跋诘汾说了个好,回头却向一个汉人文士问了起来。
“拓跋头领放心。韩刺史昨日已经来消息,他会率领冀州大军连夜赶路,若是顺利,现在阴馆已经在韩刺史手中。如此一来头领就后顾无忧,可放心进攻马邑了。”那个被拓跋诘汾称为杨先生的人开口说道。
“好!不知吕布得知雁门已经被我军攻陷之后,脸色会变成怎样。”拓跋诘汾大笑着说道,不过眉角的一丝疑虑显示他心里并不是很放心。
吕布是什么人,鲜卑人比汉人还要清楚,按他那暴虐的性子,会被人打到家门口还没有反应?还是让步度根先探探底吧。
拓跋诘汾想罢,嘴角的笑意才真正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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