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中秋家宴。
桑母见人差不多齐了,目光扫视一圈后,落到桑蜜脸上时,眸色中闪过几分不悦和嫌弃。
“女婿人呢?”
桑蜜低着头,“他...公司忙,抽不开身。”
这一次,时谨意又没陪她回来。
想也知道,她今天又少不了一顿责骂了。
果然,桑母不高兴了,“公司再忙,也不至于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怎么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
一旁的桑韵笑开了花,略带几分讽刺的说:“妈,你就别为难妹妹了,她哪里是没动脑子,那是人家时谨意根本看不上她!她今天不是去医院体检了吗?怎么样?怀了吗?”
桑蜜身体一僵,手指在桌下绞在一起。
“报告单拿来。”桑母的手伸到她面前。
桑蜜拽住背包带子,却迟迟没有动作。
桑韵见状,上手就去抢,“让你拿来就拿来!”
她抢过桑蜜的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然后从中挑出报告单。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桑韵把报告单递给桑母,得意的说:“妈,你看,她又没怀上呢。”
桑母只看了一眼,就发了火。
“怎么又没怀上?”
“你明知现在桑家的状况不好,却连个孩子都怀不上,你的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当真是个不下单的鸡!”
等桑母一通火发泄完了,大哥桑亦才开了口:“算了,吃饭吧。”
“气死我了。”桑母抚着心口坐下,瞪了桑蜜好几眼,“和时谨意结婚三年,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废物都比你强!”
桑蜜红了眼,垂眸任由眼泪砸落碗里。
其实母亲说的不对,之前她是怀过一次孕的,只不过时谨意不想要,孩子没了之后,他也不许她向任何人提起。
可就算她对桑家人说了,迎来的也只有责骂和羞辱,自从爸爸死后,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对她的。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耳边充斥着桑韵娇蛮的声音,桑亦无奈叹气声,以及桑母的欢笑。
而沉默的桑蜜,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吃完了饭,桑蜜正要离开时,桑母走了过来。
“等等。”
桑蜜以为桑母是要送她,刚想说不用了,就听见桑母的声音,无情的传到她的耳边。
“既然你怀不上,那就想个办法让韵儿替你去。”
“什...么?”桑蜜呆愣的看着她,连伤心都忘了。
刚刚...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虽不是母亲亲生,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能...
“你和韵儿都是桑家的女儿,她有了孩子,和你有孩子是一样的,只要生下时家的继承人,桑家就有救了。”
说这话时,桑母脸上并无愧疚之色,可以称得上是坦然,仿佛理所应当,事情就该是如此。
桑蜜茫然的向大厅看去,目光落在桑亦身上。
桑韵正靠在他身边撒着娇,嘴中说着什么。
而桑亦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得一脸宠溺。
大哥...从未对自己这样笑过。
“这事就这么说了,你赶紧回去吧。”当着她的面,桑母将大门关上了。
最后一丝光亮隔绝,桑蜜迟钝的转过身,看见了远处天边绽放的烟花,短暂而耀眼。
看了片刻后,她忍住眼泪,独自回了临湖公馆。
临湖公馆是她和时谨意的家,婚后他们一直住在这里,只不过时谨意回来的时候很少,整个别墅里经常只有她一个人。
到家得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别墅里一片漆黑。
手机里没有时谨意的消息,桑蜜还是照例给他做了饭,放在厨房温着。
然后她回到房间躺下,脑中回想着她和时谨意的点点滴滴。
三年前,时家和桑家联姻。
按理说这么好的亲事应该让桑家的千金桑韵嫁给时瑾意,可爸爸却将她这个养女嫁了过来。
时家的人因此对她很是反感,再加上时谨意的不在意,她在时家过得很是艰难。
桑蜜还记得他们领证那天,时谨意对她说的话。
他说:“除了时太太这个身份,其他的,你都不要肖想。”
他真是太看得起她了,以她的身份,哪里敢肖想呢?
天亮时,桑蜜走出房间时,听见时谨意的房间内传来了响动。
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早上六点,应当是时谨意晨跑回来了,正在洗澡。
桑蜜连忙来到厨房开始做早餐,发觉昨夜的饭时谨意一口没动,在锅里闷了一夜,看着让人心理性的反胃。
她将饭菜倒了,开始烤吐司、煎培根。
早饭端上桌的时候,时谨意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深蓝色的家居服,微湿的头发耷拉在眉间,宽肩腿长,极为内敛。
桑蜜看着他的打扮,知道他不急着出门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她抿了抿唇,脸颊有些发热。
时谨意坐下后,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财经新闻,一句话都没和桑蜜说,好像眼里压根没有这个人。
吃完了早饭,桑蜜没急着收拾碗筷,而是先回房间洗了澡。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时谨意已经坐在床上等她了。
他不爱束缚,家居服的领口解了两颗,露出干净的锁骨,一双冷淡的眸子牢牢的锁住她。
“过来。”
桑蜜犹豫了一下。
时谨意在那方面精力旺盛,每次做起来,都让她很是吃不消。
这丝犹豫落在时谨意眼里,令他瞬间冷了脸,“别再让我说第三次,过来!”
桑蜜走过去,弯腰爬上了床。
时谨意扯开她的浴巾,将她压在身下,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审视着她的脸。
“桑蜜,别给我玩欲擒故纵的那一套,明白吗?”
她知道他是误会了,她不是欲擒故纵,但桑蜜无力反驳,屈辱的点了点头。
很快,他唇齿落在她的脖颈上。
也许是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太足,桑蜜感到了冷,瑟缩着往他怀中躲去。
可他却不愿抱她,伸手将她扯出来,反剪双手按在床上,眼尾泛出一抹飞红之色。
桑蜜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颗眼泪。
“哭什么?”
他没有替她擦去眼泪,而是眼含不悦的盯着她。
她没有说话。
“桑蜜,你该不会还在打孩子的主意吧?”时谨意越发不耐烦,“我说过了,我不想要孩子!”
桑蜜心里酸涩得厉害,出声问他:“你是不想要...还是不想孩子的妈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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