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甫嵩与董旻二人打得如火如荼之际,一支军队却是悄然出现在皇甫嵩所部的东北侧。[燃^文^书库][]
其麾下的探子立刻便查探到这个消息,并向皇甫嵩禀报。
皇甫嵩接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之后,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又是有些了然,便向那传令兵问道:“来者人数有多少人?”
传令兵答道:“初略观之人数应该在二千左右。”
皇甫嵩闻言,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继续问道:“形状如何?”
传令兵想了想,答道:“征袍铠甲放佛有些破破烂烂,身上大多是有些许血迹,应该是刚刚大战过后。”
皇甫嵩听罢,便是说道:“如此看来,这支人马应该是郭汜的败兵。当时其护送董卓尸身离开长安,温侯吕布便一直率兵追赶。这郭汜虽然有些本事,却哪能是吕布的敌手。其形状如此,必定是被吕布一路追杀,亡命至此!”
皇甫骊便出言问道:“那以叔父之见,如此我等该如何应对?”
皇甫嵩沉吟一阵,然后说道:“如今郭汜穷困至此,犹如丧家之犬,我等只需些许之力便可将其所部完全斩杀,若是放任其不管,任凭其进入郿坞,不但可以加强郿坞内的防守力量,其部亦可以稍作休整,恢复战力。这等赔本的买卖,谁都不会做。”
顿了一顿,又对皇甫骊说道:“你可即可率领一校人马狙击郭汜败军,断然不可让其进入城内。郭汜此人英勇善战,非董旻可比,若是此人进入城内,势必会为董旻所倚重,如此一来,老夫想要顺利攻下郿坞就没那么容易了!”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儿谁都喜欢做,这是一种让人无法割舍的恶趣味。
皇甫骊接到叔父的命令之后,便立刻带着人马前去狙击所谓的郭汜军残部了。
皇甫嵩以为现在的郭汜不过是惊弓之鸟,只要皇甫骊领兵一到,便立刻可以击溃其军,甚至可以当场斩杀郭汜,兼并其众。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皇甫嵩继续指挥兵马攻城。
城墙上的厮杀也越发地激烈起来,双方的伤亡也不断地增加。
但是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皇甫嵩凭借着其高超的战场指挥技术却是越打越顺,董旻却是逐渐成不支之势。
此时,皇甫嵩的身后又是突然出现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可不是什么破破烂烂的军队,而是一支全身素縞的军队。
皇甫嵩在再一次接到麾下细作的消息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这支全身素縞的军队肯定是为董卓披麻戴孝的,要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战场之上。而西凉军中一定会为董卓披麻戴孝的有三个人,一个是董卓之子董守业,一个是董卓胞弟董旻,再一个就是侄子董璜。眼下董旻正在郿坞之内组织兵马守城,董璜选择背叛董卓而身在长安,剩下唯一的可能便是董卓之子董守业了。
令皇甫嵩十分不解地是,董守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其不应该是在西凉战场上与韩遂与马腾恶斗吗?皇甫嵩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看这便明白是自己收到的消息太过滞后了。
这时的皇甫嵩也明白过来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极有可能就是一个局,在诱惑着自己上钩。皇甫嵩若是不想着攻破郿坞,也绝对不会深陷局中。
这一切都是董守业在前几天与叔父董旻以及麾下将士们设下的计策。
当时,董守业预料朝廷不久之后便会派出兵马来攻击郿坞,便让董旻依旧守把郿坞,自己却领兵离开,装出一副从没出现过的样子,同时又给董旻留下五百大黄弩助其守城。
做完这一切,董守业便领兵出发藏匿在郿县附近的太一山附近,那地方紧邻斜谷,非常适合藏匿兵马。董守业与董旻约定,先让皇甫嵩攻城,在攻城战中消耗其一定的战力,同时也可以起到一种麻痹作用。等到双方战事胶着激烈之时,董守业便领兵杀出,与郿坞之内的董旻一起夹击皇甫嵩。
又分出一部分兵马给李傕让其领兵前往槐里附近接应郭汜的人马,然后又让杨奉伪装成郭汜的模样,跟随李傕的部队秘密出发,在临近槐里挥出隐匿起来,李傕单独前往槐里接应郭汜。等到大战开始之时,隐匿起来的杨奉再率领兵马出现在皇甫嵩的视野之中,并装作是兵败的模样。装作败军也比较容易,弄些牲畜的鲜血涂在身上,再从军中找出一些破旧的衣裳铠甲,套在身上就行了。
兵马出现之时,定然让敌人惊愕,谁人又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呢?肯定是无法识别出郭汜的真假。
在看到皇甫嵩与董旻之间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董守业便对麾下的一众将士说道:“诸位也都看到了,眼下朝政想要将凉州人诛杀殆尽的消息已经从皇甫嵩的口中核实。皇甫嵩乃是一代名将断然不会因为此事而说谎坏了一身名声。如此我等只有分离死战杀出一条血路,给自己谋取一番生机。不知众将士可愿追随与我。”
一众将士皆是出声附和,董守业见状便立刻组织兵马从太一山的山谷之中离开,直奔皇甫嵩所在的位置。
不多久,董守业便带领着兵马靠近皇甫嵩。
此时的皇甫嵩也已经收拢部众,结成阵势,以应对两方的攻击。
董守业却是并没有立刻下令攻击,反而趋马走到皇甫嵩面前,慢慢地说道:“皇甫将军,守业平日里敬佩你是一代名将,想着将来也能像你一般纵横沙场,报效朝廷。不想皇甫将军身为一代名将却是做出如此仗势欺人、忘恩负义之举。我父受王允老儿阴谋而死,尸骨未寒,当初我父于将军也曾有些恩惠,而今将军却是欺我年幼,即刻领兵来攻,难道就不能等到我父入土安息之后,再来交战吗?”
皇甫嵩却是正色说道:“出兵攻打郿坞之事,乃是朝廷决断,我等身为人臣只能遵守朝廷诏令,老夫即便是想要出言阻拦,但此事也非是老夫能够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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