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廷这话刚一说完,大厅里全人都愣了,接着轰的就乱了。
“对呀,这个我怎么没想到?他们俩一个是猫一个是鼠,这,这两个人怎么能结婚呢?”
“不对吧?那普通人属猫和属鼠的结婚不有的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别总整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住口!鸡毛封建迷信,咱们什么身份心里没数啊?这么些年你听说过猫和老鼠结婚了吗?啊?”
声音刚开始还挺小,渐渐的越来越大,越说越多……整个大厅开始议论纷纷。
杜军,蓝月,大长脸和黑老太婆也有点懵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还真没注意过,甚至刚才看见了猫鼠在婚礼上出现?都没人往那上面想。
杜军转头问我道:“小刀,这些东西你懂不懂啊?马冬廷说的是真的吗?他们俩可真的是一个耗子和猫上身的。”
我看看马冬廷,又看看站着的白老鼠和灰野猫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太好。
“正常来讲猫和老鼠的确是天敌,绝对不可能和平相处。
“但是出马弟子这种猫精和鼠仙或者说是附体的人结婚,会不会有事儿可不好说,毕竟谁也没经历过……”
我也觉得挺奇葩,这个问题还真是无解,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发生。
出马弟子本来就不多,供奉猫仙和灰仙的那就更少了。
他们俩结婚无异于中彩票,俩人还得有缘相见、年貌相还得当、还得互生好感、家里人也不反对……
哪儿这么凑巧的事?
不说百年难遇也差不多。
可眼前偏偏我们就碰上了一对儿!
黑皮猪在一旁真着急,别看他号称是猪八戒的后代,但是他脑袋可不笨,始终能抓住问题的重点。
“哎呀,猴哥、龙哥,你管他猫鼠能不能结婚呢?关键是我花哥现在这模样他不正常。
“前面的灰八奶奶和猫仙不就是他们两个的供奉的吗?今天怎么都出来了?这也不合规矩啊。
“咱赶紧让姓马的先把这事给解释解释,不行这婚咱就先别结了。”
杜军点头道。
“猪弟这话说得对,小刀,咱可别等了,干脆把那只灰野猫抢过来。
“趁着人多弄马冬廷一下,再犹豫我看夜长梦多呀?”
杜军确实也着急,马冬廷这家伙弄得如此诡异,又找了这么些打手,现在又把花狸猫搞成这样?
这是要翻脸的预兆啊!
既然现在等不到张磊他们来支援,还不如趁着此时大家对马冬廷都有意见,赶紧多收拢几个出马弟子提前就动手。
杜军说完就开始拿眼神准备安排人。
“不行,”我打断了杜军。
“马冬廷不说了吗?婚礼还会继续进行。
“再说本来孟老哥就是出马仙之一,这种时候让本体出来露个脸,也谈不上过分吧?”
我趁着周围乱哄哄的时候,低声跟周围这些人说道:“马冬廷的做法虽然有些古怪,但是还不至于和他翻脸。
“如果大家真担心的话,干脆等他们婚礼结束,马上就带着新郎新娘回古塔村,顺便把那猫仙和灰八奶奶都带走。
“咱们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马冬廷不至于敢玩儿什么花样!”
我这么做说也是纯属无奈。
孟老爷子这件事越来越离奇,完全超出了我的掌控。
原本我以为只要找到附在他身上的精怪之后,就可以用驱邪术中让孟浩恢复正常,顺带着把这只野猫精也处理掉。
可不曾想在路上就发现这事变复杂了!
不但出现了众多的出马弟子,还发现了马冬廷这个恐怖的画皮妖……
所以眼下这个局面绝对不像杜军想象的那么简单。
马冬廷这一大家子就够难对付的了,他又聚集了这些多出马仙,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表面上对杜军尊敬,背后是马家的死党潜伏其中。
所以不到张磊出现的时候,尽可量的要虚以为蛇,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
杜军一听我话画风变了,就知道我肯定另有打算,赶紧利用他的影响力暂时压制住了身后这些人。
正好其他的出马仙也抱着再观望一下的态度都停止了议论。
马冬廷对这些人的反应都在意料当中。
他不动声色的等着议论声结束之后,向喜婆示意了一下。
喜婆清清嗓子,用那种独特的腔调接着喊道:“花二棒,灰云娘两人情投意合,愿意结为百年之好,但是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自古猫鼠不同居?强行结合必遭祸乱。”
这次喜婆叫的是花狸猫两人的另一名字。
“现新娘的兄长特意为妹妹寻来了庇护之法,在各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之下,准备为一对新人排除障碍,消除祸根……”
喜婆喊完之后,我们大家的好奇心全勾起来了。
既然眼下不能翻脸,那就看看这个马冬廷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马冬廷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神像摆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神像大约十几厘米高,雕刻的是一个像猫又像黄鼠狼的动物。
它架着膀子蹲坐在那里,咧着嘴露出两排尖牙,表情很是凶悍。
奇怪的是怪物头上好像戴着一个王冠,看上去总感觉不伦不类的。
“各位,要消除我妹妹和妹夫的灾祸并不容易,一共需要两部。
“第一步就叫做血脉相连。”
马冬廷先郑重其事的对着神像鞠躬上香,接着让花狸猫和马金莲连同猫鼠都跪下给神像磕了三个头。
马东廷从怀里又掏出一把骨制的小刀,抓过那灰野猫的爪子在它的胳膊上划了一个小口,挤出些鲜血滴入到那杯茶中。
接着花狸猫也被挤了鲜血。
与此同时,马冬廷的夫人咬着牙在白毛老鼠和马金莲的身上也取了血混入另一杯中。
马冬廷抓过两杯血茶走到那神像跟前将茶杯高举过顶,顺着神像的脑袋往下浇。
先倒的是马金莲那杯,接着是花狸猫的。
这两杯茶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浇到神像身上之后,一部分好像被那神像吸收了,还有一半挂在神像的身上。
原本黑乎乎的神像完全被鲜红的茶水浇满全身,在周围红色喜灯笼的映照下显出特殊的狰狞和邪恶。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神像身上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