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桧更是抢说道:
“圣上,万万不可,此举无异于玩火*,更是能让我等陷入危局,我南宋才稳定不久,金国就算在这寒冬天气无法长时间和我大宋作战,也定然僵持下来,一旦进入开春,那我大宋危矣!
更何况,前方守将来报,金国使节已经渡过长江,准备和我南宋加强和议,坚定两国互不侵犯。”
赵构更是眉头深锁,难以下定决定,因为局势实在是扑朔迷离,这文臣武将都说的在理,更是让人难以取舍。
进攻,收获十分巨大,但是危险也大,一旦不成功,则是和金国彻底决裂。
不进攻,虽可以保证安稳,但是金国将北地彻底占据,彻底消化,那么,南宋更是危险。
一众文臣立马附和道,纷纷表达自己的意见,更有甚者,找上一位武将大肆辱骂,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乱哄哄的,文臣武将,各执一方,都有自己的道理。
而赵构也听烦了,顿时大手一挥,喝道:
“成何体统?!
都给孤安静!”
一众文臣武将立马偃旗息鼓,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跪伏在地上,沉默不语。
“今日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赵构顿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随即起身,背负双手,去了后宫之中。
太监立马尖细的吼道:
“退朝!”
“恭送圣上!”
一众大臣立马齐声说道,随即三五成群,缓缓退了下去。
后宫,赵构眉头深锁的看着墙壁上的一幅地图,沉默不语。
而这个时候,一名太监走进来禀报道:
“圣上,丞相求见!”
“让他进来吧。”
赵构淡淡的会受到。
拿命太监立马恭敬的躬身一礼道:
“是,圣上。”
不一会儿,那名太监带着秦桧进来了,随即退走,秦桧对着赵构深深一礼道:
“微臣参见圣上。”
赵构转过身来,顿时轻声问道:
“秦爱卿此来所为何事?”
“圣上,臣今日前来,乃是带来了好消息。”
秦桧顿时恭敬的说道,随即从袖袍中拿出一卷和议书出来,铺在桌子上,随即退了下去,对着赵构轻声道:
“圣上请看。”
“嗯……”
赵构看着那卷文书,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缓缓点了点头。
秦桧适时解释道:
“圣上,此前金国早已快马加鞭带着使臣前来,渡过长江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前往我大宋都城。
这个,乃是他们起先传来的和议的临摹,以安圣上之心。”
“此书上所说的,有几分真实?”
赵构顿时缓缓问道。
“回禀圣上,依臣下看来,此乃入冬之际,北方传来消息。
北方伪齐不知为何,各大小城镇粮仓纷纷遭到不明人士盗窃,一应粮草等物早已是十分空虚。
金国若是大举进攻,定然粮草补给困难。
而金国此行的目的,只为将叛军击溃,这叛军打着的旗号十分大胆,公然反抗金国,乃是金国所不能容许的。
所以金国决定大举进兵,以雷霆之势将这些人击垮。
然而,无论最终是否成功,北方定然极度仇恨金国,金国已然无利可图,更别说控制伪齐的势力。
此前金国为了废除伪齐,那就是因为北方地区已经对金国没有了利用价值,金国现在最重要的也是最看重的就是修养。
不然,实难控制原有的辽国土地,压制北方草原势力。
所以,一旦金国胜出,定然撤军,而不会选择在南京路驻扎,如此,南京路也成了无主之地,我们收复南京,也不费吹灰之力。
金国也担心我南宋出兵,使两国陷入征战不休的境地,大肆削弱双方国力,更是让两国的根本动摇。”
秦桧深入浅出的分析道,赵构不由得大是赞同,诚如秦桧所说。
南宋收复北方失地,已然成了定局,金国不是没有实力控制南京路。
但是那样一来,控制的土地太多,一下子消化不了,更是现在正值寒冬季节,秋收早就过去了,北方都是面临着没有粮草的境地。
若是控制了北方,那么民众吃饭的问题都难以解决,更何况其他的问题,而一旦民众活不下去,暴乱等等事件发生。
那么再加上这些人仇恨金国,那么这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更像是无底洞,金国可是不敢现在将这些土地拿下来,更是担心泥足深陷。
而金国之所以如此讲和,将北方地区送给南宋,那是因为他们认定了,北方城镇粮仓军械库失窃的事情定然与刘仁善有关。
看看刘仁善大肆收拢流民,大肆配备军队,这些东西从哪来,三个城镇加上周边的城镇的物资加起来,也早就达到极限了。
但是北方不断有着流民趋之若鹜的向着这三座城池赶去,刘仁善都接纳下来了,而且保证了这些人的吃住问题。
这就很说明问题,就算刘仁善与那件事情无关,刘仁善手上的资源也定然很多。
这就足够了,因为南京路,只怕也只有刘仁善如此财大气粗了。
那么,金国就打算,干上这一票,既将反对自己的人打掉,壮大金国的声势,彰显金国的强大,又捞上一把,在将这个烂摊子彻底踢给南宋。
南宋不是一直想着收复失地么,等他们占领北方地区的时候,定然发现北方粮草等等紧缺,他们想要尽快掌握北方地区,只能牺牲国力,稳固北方势力。
若是控制不好,北方民怨四起,更是使得局势不稳,那么金国就有机会进攻,打完了抢完了就走。
如此,金国只怕会不断壮大,南宋不断削弱,那样,南宋就会面临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放弃北方的地区?!
毕竟国力难以支撑。
而金国还不知道,这时候南京路各地小村镇等小型的零散地区已经开始渐渐出现了粮食了,粮食不断在这些地区出现。
刘仁善却是借着这个机会大肆收拢民心,不断聚拢北方民心,开始为地道战、麻雀战等等战斗做好准备。
而这一天,也是金国出兵的时日,完颜昌已经在开封聚集好了一应器械,粮草也足够支撑十万大军十数日,后续粮草也在源源不断运输过来。
完颜昌留下自己的三万铁骑和三名将领守好开封并且负责好粮草等事物,保证后勤。
随后完颜昌带着自己的七万大军,四万铁骑和随后补充完全的三万金兵带着一应器械粮草等物南下,一路穿过尉氏、渡过曲河,然后兵分三路,一路一万铁骑在许田镇住下,监视鄢陵动向。
一路安置在长葛和许昌边的小河边上,和许田镇成为犄角之势,监视长葛。
其余五万大军,直接对准许昌,在许昌城下十里之外安营扎寨。
此时已将近半晚时分了,士兵也十分疲惫,完颜昌下令全军歇息,明日准备攻城。
而随后,一众士兵开始生火做饭,顺带着在许昌面前的河水之中取水烧开饮用。
夜幕开始降临,完颜昌端坐在大寨之中,心中却是有些不安。
“将军,不好了,我们的士兵中毒了。”
完颜昌心里一咯噔,顿时抓着那名士兵的衣领喝问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名士兵立马大惊失色的说道:
“将军,属下,属下也不知,只是大约半个时辰之前,一众将士还在生火造饭,随后便是开始出现有人软倒在地上。
短短一刻钟,便有数千士兵倒地。”
完颜昌顿时面沉似水的放开那位属下,沉声说道:
“带本将军前去,查探清楚,去将负责此事的将领带过来,本将军要亲自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将军!”
那名士兵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将完颜昌带到那些中毒的士兵的营寨之中,立马去将负责伙食的将官叫过来。
随后,几位将官和几位军医也到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完颜昌面前。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如何中毒的?!”
“禀将军,属下已经查明,是因为水源问题。
此前我们在曲水和前面的河水之补给的水源,士兵们喝了之后,半个时辰之后便瘫软在地上,已是无力再战。
而部分士兵饮用的乃是从开封那边我们自己准备的水源,却是没有问题。
而根据军医的探查,这两处水源之中的水并没有什么有毒的迹象,我们的粮草等物也是无毒的。”
完颜昌一听,脸色顿时阴沉到了极点,顿时指着那几位军医说道:
“你们可查明是何种毒,有无解救的可能?”
几位军医顿时瘫软在地,一脸忐忑的说道:
“回禀将军,此毒甚是奇特,我等闻所未闻,只知道中了此毒,与性命无忧。
但是此毒深藏在水中,这两河的水皆不可用,一旦用上,兵士们便会四肢无力,无法再上战场了。”
“哼,如此无用,本将军留你们何用?!
来呀,将这几人给本将军拖出去斩了!”
完颜昌顿时指着一位军医官和那几位负责粮草安排的军官大喝道,顿时,几位彪形大汉提着大刀出现在军营之中。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那些彪形大汉不由分说的将人拉走,不顾他们的苦苦求饶,而剩下的几位军医顿时瘫软在地上。
“啊!!”
几声惨叫传来,这几位军医顿时身体如同筛糠一般狂抖,顿时吓尿了,更是跪倒在地上,不断磕头。
完颜昌却是根本不堪这些人,闻到那股异味,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顿时冷哼道:
“哼,本将军给你们五日时间,若是找不到解决办法,那你们也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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