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其中孕一书,载世间轮回,散大千世界。
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
天书亦被分为二十四卷,被各大部族所争夺,经夏、商、周三朝逐渐演变和发展,已经可以初窥天道,修炼成仙,长生亦有渴望。
转瞬及至到春秋战国,诸侯群雄纷争,齐桓公、晋文公、宋襄公、秦穆公、楚庄王相继称霸,战火波及亿万里,生灵涂炭,赤壁千里,十室九空,百姓生灵涂炭。
那遥不可及的长生之欲,刺激着每位君主的神经,但是渐渐的,天书二十四卷也在战火中消亡,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直至始皇一统,开始寻觅那神秘的天书,终得其七,开始了自己的长生之路。
至于他有没有成功,或者立地成仙,还是长生不老,这也没有人知道。
史家记载总有出入,那神秘的天书七卷,那可通仙路的长生之法,没有只言片语的留下。
再到楚汉争霸,天书是何物更是没人知晓,它貌似泯灭于历史长河之下。
两千多年后,北京东三环路东南角潘家园一个小小店铺中,一个年轻男子正在仔细地鉴赏一件青铜器。
这是潘家园内一个普通的店铺,但是这里的老板可不普通,总是有好定西从这里流出,懂行里的人都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别的不说光是看保存程度和那股浓重的土腥味,就知道那些东西的来历。
“三木头”一个中年人大跨步走了进来,还直喊着三木头,声音洪亮,把我顿时惊醒。
一听三木头,我顿时火了,这个可不是我的大名,这是我的绰号,是个倒霉丫头给取的,还一直被传扬了出去,到现在基本上我的本名都没人知道了。
对我尊敬点的,就喊声三哥、三爷之类的,而一些亲近的和特别无聊的人,就是喊三木头。
正想发火,但是抬起头来一看,满腔的怒火顿时熄了。这不是那倒霉丫头的爹嘛,哎没办法。
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张叔”随即立马递上根中华,问道:“有啥事呢?”
张叔是个急性子,抽了几口就掐灭了烟头,把我看得心疼死了,心中抱怨。“这根可值四块多呢。”
“大侄子啊,这回你张叔可是有事求你呢。”
“求?天呢张家人还用求我吗?随便一句话,我不是就要乖乖的去做了,哎,谁让我们老林家欠你们的呢。”
虽然心中我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这多损面子啊。“呵呵,张叔你说哪的话,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张叔站起来,用力地拍拍我的肩,那力道到就别说了,好歹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力气可大着呢。
一脸亲切地看着我说道:“三木头啊,景秀那孩子最近要去一个古墓考古,但是我看过那里的资料~~~”
说到这里,就放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小声继续道:“那里地势险峻,是一处阴地,恐怕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一听顿时也提起了兴趣,心中猜测着。“难道是个肥斗”自古以来凡是凶煞之地必旷世世巨宝的真理,已经广为流传。
便开口问道:“是什么时候的墓?保存是否完整?”
一听这话,张叔立马板起个脸,微怒地说道:“三木头我知道你是做什么行当的,我们两家也算是有交情,违法的买卖你可不能做,这回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可不是嘛,我们林家就是土夫子家族,我的曾祖父、祖父还有父亲都是,现在我也继承了他们的衣钵,在行里也算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而他们张家却是考古世家,张叔是干考古的,他的父亲和女儿也是考古的,不过他的祖父却是土夫子。
盗墓贼和考古家一个想尽办法破坏古墓,得到里面的奇珍异宝,另一个则是尽一切可能保护古墓,两个见面不打起来已经很好了,更别说坐在一起聊天抽烟了。
我们林家和张家的渊源是起于我的曾祖父,那时候是一个特殊的时代,灾荒、疾病和战争摧残着那时的每一个人,人们为了生存可是不折手段。
那时我的曾祖父就跟着他的师傅,一个发丘中郎将专门从事摸金倒斗的行当,也是凭借这个本事,在那个年代我的曾祖父才得以存活下来。
后来曾祖父的师傅死了,他就出来单干并结识了当时的一个摸金校尉,也就是张叔的祖父,两人一起下斗,经历过生死的磨练最后结成了兄弟,生死与共,共同进退。
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其实就是从事盗墓的人,给自己取的一个正规的名字,说到底就是盗墓贼,而倒斗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盗墓的黑话。
因为古代墓穴形状类似金字塔,和那时的漏斗倒过来一模一样,就被那时的盗墓贼取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倒斗。意思是把斗倒转过来,取得下面的宝贝。
那时的盗墓贼可不称自己是盗墓贼,而是叫做土夫子,夫子多么高雅的一个名字,但是加了一个土,意思就变了味道,不是在纸张上摆弄学问的人,而是在土地里搞文化,让我们对遥远时期的前辈表示出最真诚的敬意。
两人很快的发了财,把从墓里盗出来的冥器卖给军阀、有钱人,甚至是洋人,然后娶妻生子,并繁衍了下来,表面上是做古玩生意的商人,但是暗地里却是做着摸金倒斗的买卖。
俗话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上得山多终遇虎,在一次的行动中,只有我曾祖父一个人回来,张家人怎么问,他都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给了张家人一枚铜钱,并告诫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祖父:我们林家人,欠张家的太多。
那次事后,我们林家和张家中间就隔着层膜,虽然还有来往,但是怎么看都有点疏远,在那次倒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还有那枚铜钱代表了什么意思,不管什么人问,他都是默不作声。
后来张家人就不再从事摸金倒斗的行当,改行正式做了古董生意,改革开放后就全部成了考古家,而我们林家倒是还在从事这行。
心中默默地想了那段往事,我也感到其实自己挺可怜的,那么久远的事,到现在我还得继续偿还。
别的不说,前些年我祖父去世的事,拉着我的手颤颤巍巍地对着我说:“三木头,记住我们林家欠张家的太多。”直到我点头答应,他才闭上了眼睛,显得很是解脱。
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是泪啊。既然张叔现在求到自己了,让我这个土夫子去帮忙,别的也不多说了,为了曾经答应祖父的话,也为了中华名族传统的墓葬学识,更是为了保护深埋地下的各种文物,我怎么也得答应啊。
“其实就算我偷偷拿一两件冥器,也不会有什么人说道的吧,嘿嘿。”心中恶意地想着,就对着张叔说道:“叔,你放心了这次是去帮景秀妹妹,我不会乱来的,刚才只是职业习惯,你别生气,消消火。”
说着就立刻奉上香茗,一副讨好的样子。
张叔无耐地摇了摇头,白了我一眼。“你家老头子呢?”
“啊哈”我了一个马虎,心中想道:“如果告诉你他去倒斗了,你会不会跳起来把我掐死。”
实话自然是不用讲出来的,于是就胡乱一扯。“他啊,说还没见过大千世界,和我妈一起去环球旅行了。”
我父母可都是盗墓界的高手,人称雌雄双盗,不管哪个墓,只要被他们盯上,保准一挖到底,好东西全部取走。
张叔听到这话,脸皮抽了抽,满脸都是我不相信的表情,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机票和一个地址给了我。
随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三木头啊,这次一定要小心啊,我有事不能离开这里,不然我也要去看看那个古墓的。”
接过来一看,明天早八点的飞机,还是头等舱,心里赞了一声,再看看地址河南上蔡县李家庄。
我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问道:“那景秀妹妹他们呢?”
张叔一笑指了指我手中的机票说道:“她就在你旁边,你跟着她就是了,我已经打个招呼了,你以考古顾问的身份的加入。”
说着就站了起来,看样子要走了,我也连忙把张叔送了出去,还喊了一嗓子:“张叔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景秀妹妹。”
看着张叔走了,我也是松了一口气,掏出了挂在胸前的一枚铜钱,看了看感慨了一阵。
做到椅子上,拿起那支才吸了一点点的中华,把烟头掐断,重新点了起来,就掏出手机拨一个电话。
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彩铃: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随后就有一个男人接了个电话。“三哥这是要进货啊?”
这是我专门买一些专业盗墓器材的一个朋友,叫强子,是个搞走私,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帮你弄到,包括枪支弹药什么的了,不过我是去倒斗又不是去打劫,所以也就没有动那些歪脑经。
“强子啊,给我搞二十个王八盒子,今晚就给我送过来。”
这王八盒子可不是抗战时期的那种枪支,这是一种进口的打火器,因为打火器上有着那种浮雕,所以我就叫它王八盒子,这种打火器很耐用,续航能力很高,最算最后没有油了屁股后面还有一个小型的电筒。
这个东西很适合我们这种人使用,至于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全是我个人的爱好吧,在墓穴那个封闭的空间里,有什么危险都是未知的,对于黑暗这种原始的恐惧,貌似只有火才能让人感到一丝轻松。
能照明,能取暖,还能点火,这可是出门在外,摸金倒斗的必备神器。
强子也没有多问,还问了我要不要别的东西,不过我想了想,就没有再要别的了,这次又不是自己单独行动,还有那么一大帮子人呢,装备什么的估计不用自己发愁。
随后我挂了电话,关了店门,上网找李家庄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