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永远是最让人心急的事情,王晟和光头虽然一个多月没有好好休息,但他们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没有心思去睡觉,傍晚时分,市长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手枪队正在赶往大连的路上,预计晚上十时左右到达大连市。
手枪队行动很快,晚上九时刚过,就到达了大连市政府。
手枪队共来了两百余人,张生和绰伦布库也在队伍里,带队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名为钱德维,是目前手枪队的最高长官。
王晟没时间和他讲客套话,钱德维刚踏进政府大楼,王晟已经开始简单扼要叙述事情的经过。
听完王晟的叙述,钱德维也是面色凝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这样的事情,不过他很沉稳,一面派人去查这艘船的资料,一面联系军方,在境外执行军事行动,手枪队需要中央最高领导人的命令,更需要海军的帮助。
不到半个小时,手枪队查到了货船的信息。
一九四七年,两名美国船员在马兰西亚的马六甲海峡收到求救信号,求救信号很混乱,而且有一个奇怪的结尾“我死了。”美国船很快赶到现场进行援救,但他们发现ourang号货船并没有危险,但是船上的所有人,包括船上的狗全部都已经死亡。他们的表情狰狞,姿势古怪,都指向船头方向,但是船头并没有发现异常。据救援人员调查,ourang为荷兰籍货船,该船非法走私硝酸甘油和其他非法毒剂,没有采取适当的安全措施,导致有毒气体挥发,船上人员全部死亡。
救援人员准备进行进一步调查,但是此时船上突然起火,他们不得不撤离。ourang号因大火发生爆炸,最终沉没了。可是,船只的残骸却不翼而飞,至今未能找到。
一个多小时以后,手枪队得到最高领导的命令,允许他们出国行动,海军无条件配合手枪队的行动。凌晨四时,王晟和光头来到港口,出海的工具是两艘常规潜艇。
王晟把手表递给张生:“无论什么时候,手表都不要摘下,带着这块手表,我能够知道你的位置。”
张生点点头,跟着绰伦布库登上其中一艘潜艇,向印度洋驶去。光头看了看手表,冷瑷和程昊的位置在太平洋,钱德维带着王晟和光头直奔太平洋驶去。
常规潜艇的速度大概在十五到十八节之间,每小时大概可以行驶二十八公里左右,这比王晟他们的摩托车快上许多倍。
冷瑷和程昊的位置一直没有变化,始终在太平洋。四天之后,王晟他们来到了冷瑷和程昊所在的位置,王晟他们潜在水中,冷瑷和程昊的位置就在他们的上方,王晟试着用耳钉呼叫冷瑷,耳钉里传来了冷瑷的哭泣声。
王晟心中长出一口气,连忙让钱德维把潜艇浮出水面。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耳钉里冷瑷的声音戛然而止,王晟连忙看向手表,程昊和冷瑷的位置出现在印度洋海域,他们现在的位置与张生的位置重叠。
潜艇属于密闭的空间,一般情况下,潜艇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而且,当时的潜艇通讯的方式只有无线电波,因为电波在水中衰减较快,因此潜艇一般采用浮标天线或浮力天线,这样潜艇在水下也可发射信号。但是,这存在一个自我暴露的问题,因为远距离电波信号不保密,容易被敌方截获破译,并测出潜艇的位置,而且露出水面的浮标天线也有被敌方雷达探测到的可能。
如果张生他的潜艇潜在水下,他们无法下达指令,就算他们下达了指令,张生也未必能收到,而且他们还容易成为其它国家的攻击目标。
王晟眉头紧皱,祈祷张生能够发现那艘货船。王晟紧盯着手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半个多小时之后,王晟眉头皱在了一起,手表定位显示,张生现在的位置处在大西洋最南端的威德尔海,而冷瑷和程昊的位置还在印度洋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晟不知如何是好,钱德维怀疑王晟手表定位的功能有问题,他的怀疑不无根据,gps定位于一九六..四年美国最先正式投入使用,该系统是用五到六颗卫星组成的星网工作,每天最多绕过地球十三次,并且无法给出高度信息,在定位精度方面也不尽如人意。
王晟非常肯定,他的定位功能绝对不会出现问题。钱德维沉思许久,他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两个小时后去大西洋寻找张生,然后再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王晟问道:“我的朋友怎么办?”
钱德维极为冷静地说道:“我们只有两艘潜艇,如果我们赶到印度洋,你的朋友也许会突然出现在大西洋。如果张生发现位置出现偏差,一定会向印度洋行驶,如果他们没有动,说明他们无法离开大西洋,那只有一种可能,张生已经登上了ourang号货船。”
光头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问道:“如果张生上船了,程昊他们去哪了?”
钱德维面色凝重,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我也说不清。”
两个小时过去了,张生的位置没有一点的变化,钱德维下令加足马力,直奔威德尔海域驶去。
三天后的傍晚时分,潜艇来到张生位置的水域下方,王晟看向手表,张生的位置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潜艇慢慢地浮出水面,张生的位置依旧没有变化。
王晟走出潜艇,一艘巨大的货船停在他的眼前,甲板上还有一些士兵举手欢呼,张生背着双手,一脸愁容地望着王晟。
来到甲板上,王晟急忙寻问张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生无奈地摇摇头,他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
张生他们在印度洋的时候,看到程昊和冷瑷的位置出现在他们的上方,张生急忙下令,将潜艇浮出水面,他们看到了ourang号货船,却没能发现程昊和冷瑷的身影,手表定位显示,程昊和冷瑷就在张生的附近,张生带着二十余名士兵登上货船,货船上每一个角落他们都找了一遍,也未能发现程昊和冷瑷的身影。
有几个士兵突然惊恐地大叫,停在船边的潜艇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附近只有一望无尽的海水,潜艇消失得无影无踪。张生看向了手表,他顿时大吃一惊,手表显示,他们目前的位置在大西洋最南端。
接下来他们发生的事情和王晟他们曾经一样,有名士兵离奇死亡,张生很快调查出,他们打捞上来的鱼有毒,而且他也发现了床板夹缝里的金属针管。他们没有食物,只能食用那些蓝眼睛的鱼,张生想到一个还算不错的办法,队伍分成两组,一组吃鱼,二组饿着肚子看守着他们,第二天再对换,二组吃鱼,一组看护。
王晟心中很是疑惑,如果程昊和冷瑷还在印度洋,难道他们在潜艇上吗?士兵陆陆续续地登上潜艇,张生轻轻地拉了拉王晟的衣角,给王晟使了个眼神,王晟一脸迷茫地看着张生,张生大摇大摆地向船头走去。
王晟急忙跟了上去,张生站在床头,向身后看了看,见没有人跟来,他才轻声说道:“我怀疑队伍中还有残余的一贯道分子。”
王晟眉头紧皱:“你没有办法查出来吗?”
张生轻轻地摇摇头:“他隐藏的太深,我没有办法。”说着,张生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本,正是那本航海日记:“你看看这个。”
王晟翻开日记,上面记载的内容与先前看到的没有任何不同,最后一页,也有着一个旋转九十度的“母”字符号。
“这个我们也发现了,但这能说明什么?”
张生淡淡一笑:“你难道没发现上面少了一页。”
王晟眉头紧皱,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果然,在第二页与第三页之间,有撕过的痕迹,痕迹被人精心处理过,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张生轻轻地拍拍王晟的胳膊:“千万别着急,一定要沉住气,只要有线索,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说罢,张生向潜艇的方向走去。
王晟望着一望无尽的大海,心中百感交集,程昊和冷瑷生死未卜,他如何能够沉住气。笔记第二页的记载的时间是一九五四一月十三日,那天长江断流,他们莫名其妙地来到威德尔海域,笔记本第四页的日期是一月十五日,那天货船撞出了冰山,他们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中国山东的裂谷。
如此推断,第三页极有可能是一九五四年一月十四日,王晟深刻记得,那天有渔民离奇死亡,他们发现了蓝眼睛的鱼和床板夹缝的针管。那天船上发生的一切事情,王晟他们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要把它撕下来,难道还有他们没有发现的秘密?
“不好啦,潜艇不见了……”
王晟心中咯噔一声,急忙回头看去,潜艇瞬间消失了,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大海。有几名士兵惊慌地站在护栏的边上,绰伦布库也在那里。
王晟看向手表,定位显示,他们在太平洋上,张生的位置在大西洋,程昊和冷瑷还在印度洋。
王晟低声骂了一句,诡异的事情发生的多了,他也不再感觉惊讶。光头也是如此,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都懒得骂上几句,他背靠着船舱坐了下去,两眼一闭,爱咋咋地。
绰伦布库走到王晟的身边,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王晟面无表情地看着绰伦布库,他的表现太过于镇定,王晟心中难免有些怀疑,绰伦布库是一贯道的成员。
绰伦布库见王晟没有回答,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刚要离开,王晟突然把他喊住:“绰伦布库,你入一贯道多久了?”
绰伦布库一脸迷茫地望向王晟:“朋友,你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是一贯道的人。”
王晟冷笑一声:“如果让我发现你是一贯道的人,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我可以证明他不是一贯道的人。”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坐在驾驶仓的上面,这个人身穿深蓝色的中山装,他的手支在下巴上,脸上的表情极为狂妄。
王晟心中咯噔一声,忍不住惊呼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