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哥哥,你还记得这些东西吗?全都是你去看我时给我带的。”
严舒宁拿起那张兔子风筝,“这风筝是你自己做的,当时你还害羞的不敢拿给我,还是我生生从你手中抢了过来的。”
他知道她喜欢放风筝,所以便偷偷自己做了一个,想送给她。
但自己手法生疏,做出来的风筝并不尽人意,所以便没好意思拿出来。
少时的宋今安像个姑娘家一样,很容易就脸红。
当她从严洛衡的口中得知宋今安给她做了个风筝后,威逼利诱的让他将风筝交出。
见她如此执着,宋今安只好羞涩的将风筝拿出。
严舒宁看到那只风筝,高兴的抱在怀中。
“今安哥哥,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风筝。”
只和他放了一次后,严舒宁便如获珍宝般的将风筝好好的收藏了起来,再也不敢拿出,生怕弄坏了。
她将风筝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而后又拿出来泥人娃娃。
泥人娃娃的笑容十分喜庆。
她还记得,这娃娃还是她十岁生辰时,宋今安送给她的。
他拿着她的画像,请了位捏泥人的老爷爷,花了重金专门为他做的。
那段时间他课业繁忙,宋义则抓得紧,所以没有时间来找他。
时隔了一个月才乘坐马车偷偷瞧她。
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将泥人娃娃拿了出来,双手捧着,眼中满是欢喜。
“阿宁,你瞧。老爷爷的手艺真好,这泥人娃娃捏的实在是太像你了。在想你的时候我就偷偷拿出来看看,像是你真的在我面前一样。有好几次,差点被我父亲发现。”
他同他阐述这件囧事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一颗红透了的苹果。
也竟与娃娃红扑扑的脸蛋完全重叠起来。
那是宋今安第一次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严舒宁看着掌心中的泥人娃娃,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双眼起了一层雾水,眼前朦胧一片。
她赶紧昂起头,抽搭着鼻子,使劲的将眼中的泪水憋回去。
但无果,泪水还是顺着眼尾渐渐流了下去。
她赶紧抬起一只手擦了擦泪痕。
严舒宁继续说着以前的往事。
说了许久,严舒宁都感觉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干了,并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往事。
但床榻上的宋今安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今安哥哥,你赶快醒醒吧,别再让宋太师替你着急了。他为了你的事情整个人都憔悴了。”
严舒宁这下绷不住了,直接掩面哭了出来。
即便是她在狠心说要和宋今安断了关系,但他毕竟曾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如今见他出事了,肯定担心的不行,害怕他有个万一。
“你要是真能听见,能给我个反应吗?”
她是真的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宋今安了。
豆大的泪珠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落在了严舒宁的衣裙上和宋今安的手背上。
躺在床榻上的宋今安感应到了手背上的泪珠,细长的手指慢慢动了起来。
就在严舒宁哭的越来越厉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熟悉又虚弱的声音。
“阿宁。”
听到声音的严舒宁身子一怔,愣愣的将双手挪开,呆愣的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宋今安。
“阿宁……”
宋今安扯着虚弱无比又沙哑的声音,再次喊了一声严舒宁。
“今安哥哥。你……你醒了?”她不可置信的询问了一下。
宋今安轻轻点点头,像以前一样,抬手摸了摸严舒宁的脑袋,“对不起,阿宁,让你担心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她猛地扑到了宋今安的怀中,将脸埋藏在衾被中。
等严舒宁哭好后,她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先是将宋今安慢慢搀扶坐了起来,而后将汤药端起,细心的喂着。
享受着这一刻的宋今安觉得很恍惚,他感觉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
严舒宁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抬眸看向他,正好与他温柔的双眸对视上。
“怎么了?”她歪着头,问着他。
“阿宁,我都感觉这还是在做梦。”
严舒宁轻轻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要不你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感受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只是玩笑话,可没想到宋今安还真的当真了。
抬起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这将严舒宁吓了一跳,赶紧伸出手制止住他的行为。
“嘶。”
他皱着双眉,吃痛一下。
“你还真傻,怎么还真的信我的玩笑话了?”
宋今安倒是更深情的望着她,轻轻说道,“不傻怎么会一直喜欢你呢?”
这突然的告白,另严舒宁措手不及。
心脏不知道是慌乱还是心动,在一直砰砰乱跳。
她也一时之间分不清了。
宋今安见她愣住了,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她的脸。
严舒宁及时回过神来,赶紧站起身退后一步,慌乱的连手上的汤药都撒了一些。
“阿宁,你没事吧?”宋今安慌了,他生怕严舒宁会烫伤。本来她受伤的伤口这才刚刚愈合。
“我没事的。”严舒宁将手上的汤药放在一旁,“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转过身子,刚要离开时,宋今安急得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
这个举动让严舒宁的动滞在了原地。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严舒宁没有回过头去看他。
她怕自己看到他那双满含受伤难受的双眼,她又心软,跟着难受起来。
明明下午的时候才缓过来,她不想在经历那场与过去道别的时刻了,太痛苦了。
“阿宁,我想跟你聊聊,就一会,好吗?”
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祈求。
即便是不回头去看,严舒宁也破防了。
她还是对他忍不下心来。
以他对严舒宁的了解,没吭声就说明严舒宁同意了。
他微微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双唇,慢慢的开口,“阿宁,刚刚在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你回了都城,严家没有被抄家,你也没有被冠上不详和克夫的名声,我父亲也非常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