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众人忍不住顺着柳阿姨的话,小声撇着嘴叨叨着:
“这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既然牧歌和盼夏那丫头被抱错了,没道理盼夏回到费家,让人家姜师傅夫妻俩膝下没女承欢吧?”
“我看啊,是费牧歌,不对,姜牧歌赖在费家不走,咱们费厂长和厂长夫人心肠软,还不是由着她……可怜费盼夏那丫头,正儿八经费家亲生女儿,却还要被欺负……”
“这孩子太独了,听说费盼夏刚被认回的时候,她将人推下楼梯,要不是费家老大正好接着,不知道要被摔成什么样子……
费牧歌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就站在原地等着柳阿姨说完捂着泪哭,也等着周围群众愤恨一吐为快。
就好像她在看猴戏般,背对着众人的神色中,还颇有些兴致盎然。
姜师傅蹙眉上前,强压住火气粗声粗气道:
“牧歌,你这什么表情?你妈都哭了,你有没有良心,还好意思站在原地?
别以为你吃了药差点没抢救过来,就能吓唬住谁。
我看你就是欠打,多打几次,看看你还敢要死要活不……
你是我姜家的种,必须回来!
今儿个你敢吃药,明天你就敢给盼夏喂,这次说什么我们都不能由着你性子了。”
费盼夏就一副担忧地站在费家人中间。
等众人轮番嚷嚷了十来分钟,见费牧歌仍旧一声不吭,跟往日一点就炸的性子完全不同,一时间声音渐渐小了。
“都说完了?”费牧歌淡淡地道:“请问姜师傅、柳阿姨,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不是费家的孩子,就是你们家的?”
大家伙都怔在原地,这个问题不是显而易见?
柳阿姨抹着眼泪说:“小歌,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跟夫人是同一天生产的,厂长和夫人心肠好,让我们俩住在一个病房,两家互相间有个照应。
肯定是陪护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你们俩抱错了,除了这种情况,再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费牧歌扯着唇角挑眉,“我还以为是你故意抱错,所以特别笃定的呢。”
这一句话吓得柳阿姨浑身冒汗,赶忙道:“怎么可能?厂长和夫人待我们特别好,我们怎么可能有这种坏心思?
再说了,我身强体壮生下来的孩子肯定皮实,倒是夫人受惊早产,盼夏打一出生身体就弱,在医院住了一星期才出来。
我们是真以为盼夏是自己的孩子,细心呵护着、教养着。
盼夏出去,谁不夸赞一声?”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如此,盼夏虽然在姜家长大,却没吃过一点苦。
没人会知道对方不是自己亲生孩子,还能对其掏心掏肺的好。
费牧歌笑笑:“只是凭借着血型和你们自以为是的经历,就能断定我跟盼夏的出身?”
姜师傅冷着脸哼道:“牧歌,我们知道你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瞧不上我跟你妈这种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普通人。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就自欺欺人吧!”
费牧歌仍旧不急不躁,转身面向众人,将厚重的刘海给掀开,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那眉眼精致温婉,像极了这初春中露出的嫩芽,带着惊人心颤的美和震撼!
“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娘,你们瞧瞧我跟这位姜师傅和柳阿姨,容貌上有哪一点相似?
你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想想身边的人,有没有父母皮肤黄的人,能生出瓷白肌肤的孩子?”
大家伙愣了下,确实没有,谁家肌肤像是费牧歌这样雪白的,父母中肯定有一个人白的过分。
姜师傅和柳阿姨,就是普通黄肌肤,甚至姜师傅还是浑身都黑得均匀,晒不晒都没有差别的那种。
费牧歌继续说道:“姜师傅是大下巴,他的子女十有八九都会继承这个特征。显然我这标准的瓜子脸,跟他相差两个物种了!”
说起这件事,喜爱八卦的人都禁不住点头,小声议论着,“对对对,这个遗传太神奇了,夫妻俩谁是大下巴,孩子保管顺着长,我娘家的堂兄家,一溜五六个娃都是大下巴,没一个例外……”
“还有我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大耳垂、个子高,哪一样不是从父母那遗传过来的?可真是巧,我怎么处处都避开姜师傅和柳阿姨的样子长呢?
除了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外,我还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了,除非我是柳阿姨前夫的腹遗子?”费牧歌一脸好奇、极致求渴地问。
众人瞅瞅她那堪称绝色的容颜,再瞧瞧姜师傅和柳阿姨那原本称得上普通的样子,硬是被她衬得越发丑陋……
柳阿姨涨红了脸:“不可能,我,我跟我家那口子就是原配,没有什么前夫!
你,你长得像是你姥姥,你姥姥白、大眼睛、高鼻梁……这,这叫做隔代遗传。”
费牧歌忍不住低笑,看着放学凑上来的学生们,声音提高了:
“学习好的盼夏同学,咱们高中生物学过遗传吧?像是肤色、双眼皮这些都是显性基因,是父母直接遗传给孩子的,不存在隔代遗传吧?”
被点名的费盼夏咬紧牙关,没想到一向不长脑子的费牧歌,怎么会从长相上挑刺。
她还想着置身事外呢,结果被攀扯进来。
面对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她硬着头皮轻轻点头,“理论是这样的,但是也跟后天营养和锻炼有关系,不,不排除基因突变的可能。”
一个清脆的女声扬起,不客气地直接揭了费盼夏的脸皮:
“后天营养和锻炼只是起到有所改善的作用,又不会造成基因突变,大眼睛、双眼皮这能造假的吗?
基因突变概率小,谁家能将丑小鸭给突变成白天鹅?换物种了好吧!
我看盼夏同学的知识学得,还没我一个吊车尾的好……起码是没有敢说实话的品质……
既然牧歌能被抱错,谁就规定是抱错了姜师傅家的?”
费牧歌看过去,是跟原主交好的闺蜜施云溪!
见她看过来,施云溪还垫着脚尖冲她挥手。